师父我可以: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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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蹲在地上,思考对策。时间缓慢流逝,她趴到窗户缝,向外头望去。对面屋子里,男子像个镇山太岁似的坐在椅上,桌前两坛酒,一碟花生米。

    妇人打着门帘进进出出,给男子端洗脚水。显然,这是对夫妻俩。男的强横彪悍,女的唯命是从。他们俩为钱财卖了江落,明天就有人来迎亲。所以,他们把她关在柴房里。理解了来龙去脉,江落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嫂子?”江落喊了一声。

    她不确定,这个称呼有没有喊对。那人方才自称是她嫂子。

    妇人停下脚步,望向柴房的窗户缝。

    江落凑到缝隙里,道:“嫂子,我不

    跑,你放我出去吧。”

    “少来这套,”妇人道:“今天早上骗过一次,还想骗第二次。”

    “这次是认真的。”

    “谁信你。”妇人把水泼在院子里。

    江落说了半天,没等到她来开门,倒是激怒了吃酒的人。

    “吵什么,”男子摔筷子,嫌她聒噪,“再不安分点,老子打死你。”

    世上兄妹大不相同。傅溶为了救傅年年,甘愿克服恐惧深入蛇巢。眼前这位却对妹妹拳脚相加,动辄打骂。江落所处的壳子就是他的妹妹。二人关系似乎水火不容。江落捋一捋妇人方才说过的话,试着讲道理,“你卖掉我,卖了五百两。我给你五百两,你放我出来。”

    男子冷嗤道:“你有个屁的钱。”

    江落摸了摸口袋,袖子,胸口。身无分文。跟着傅溶住在楚王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几乎感觉不到钱的重要性。对五百两也没有太大的概念。江落只得使出缓兵之计,道:“我可以帮你去挣钱。”

    男子油盐不进,道:“你明天老老实实嫁人,就是挣钱了。”

    江落道:“嫁给谁?”

    男子道:“当然是嫁给钱老爷,做他的第十七房小妾。”

    钱老爷又是个什么东西……江落在柴房里来回踱步,她记得,蛇巢的主人,也姓钱。

    她该不会是嫁到那家去吧。

    这个幻境到底有什么猫腻?

    江落陷入了沉思,她反复琢磨,线索实在太少。

    灶台前的墙壁遍布指甲划痕。江落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全部断了,里头积攒着黑色的灶泥。由此可以粗略推算原主之前的遭遇。哥哥背上赌债,她的命运飞快走向崩溃。巨大的生存危机降临到头顶,卖她是唯一能来钱的办法。

    原主得知自己被卖,十分愤怒恐惧。关进柴房里后,她尝试过所有能够脱困的办法,以至于生生挠断指甲。她好不容易逃出去,被哥哥抓回来,按在水缸里差点淹死。

    江落就在窒息的刹那接替了她。

    移花接木,借尸还魂。

    哥哥嫂子并不知道壳子里已经换了个人。

    在他们安排下,江落明天将登上花轿,嫁给钱老爷。

    “大半夜,哭什么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哪个大姑娘不嫁人?嫁个财主,够可以的。钱府可是家财万贯。”

    “给钱老爷生个儿子,以后多享福。”

    “别哭了……”

    脑海里浮现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

    昨天整整一晚,原主都在大吵大闹,求哥哥放她出去。

    左邻右舍不得安歇。所有人都知道内情,觉得这是件天大的好事。没人理解她。哥哥嫌她哭丧丢人,冲进来把她打了一顿。江落看着手臂上的淤青,痛彻心扉的滋味还在。

    傅溶让江落学做人。她学不会,变成这个可怜人之后,忽然开始有了一点实感。那是种彻头彻尾、铺天盖地、关于无能二字的真实体验。失去法术,失去力量,被拖被拽被关被卖,像猪一样,任人宰割。那么你所能依凭的,究竟是什么呢?

    鸡鸣三声,天亮了。

    铁锁掉在地上,江落坐在柴堆里,听到了动静。她睁开眼睛。男子推门而入,浑身散发着酒气,妇人端着洗脸水站在他后头。夫妇俩仿佛一对黑白无常。他们发现江落还在,没跑,稍微放下心来。

    江落眯着眼睛望向男子。

    不知为何,一夜过去后,她的眼神失去了以往的委屈和怨愤,变得锐利直接,像把刀。刀尖捅进人的眼窝,似乎要穿透头颅,把脑浆挖出来。

    男子莫名打了个激灵。

    他感觉她跟个鬼似的,阴气森森,蓬头垢面。

    “迎亲的人马上到了,赶紧给千瑶梳头洗脸。”

    妇人放下洗脸水,取出胭脂水粉,给江落梳妆,盘头发。柴房里就一把椅子,给江落坐着。男子在边上举着一面铜镜,他很快没了耐心,“好了没?真磨蹭。”

    妇人不紧不慢道:“哪这么快。”

    男子催促道:“你快点。”

    “千瑶出嫁,也是为了给你还债。”

    妇人说了一句公道话,“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得梳好看点。”

    这话在理,男子没法反驳。他沉默下来,看着窗外滴水的冰棱子。

    妇人握着木梳,沾了点桂花油,把江落的头发一梳梳到尾。

    “千瑶,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高兴点。”

    柴房内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

    江落目视铜镜,一动不动,仿佛木偶。她不笑。

    “谁让咱们穷呢。”妇人道。

    “钱府有钱,你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

    “过两年生个儿子,比平头百姓的正室更强,谁敢怠慢你?”

    江落像是过不去那道坎。

    妇人叹了一口气,止住话头。

    男子注视着江落的头发,眼里凶光渐渐软了下来,不知是想起什么,他忽然道:“你小时候,我也给你编过辫子。”

    江落闻言,产生一点反应。“是吗?”

    “分成三股,”男子比划着,手指笨拙而僵硬,“先这样,再这样……”

    江落透过镜子望向他的眼睛,“那你还想再编一次吗?”

    男子迟疑道:“算了,别耽误吉时。”

    外头传来吹吹打打的动静,唢呐声高亢。

    迎亲的队伍到了。妇人匆忙挽起江落最后一缕头发,用簪子别进去。

    男子拿起托盘里的红盖头,“你嫁了人,也会过得很好。”

    外头响起催促声。

    “好了吗?能不能快点?”

    “又不是明媒正娶,纳个妾,也磨磨蹭蹭。”

    “哥几个等半天了。”

    妇人蹲下去,为江落穿红绣鞋。她乖顺安分,不再反抗,像是从此认命。

    男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千瑶,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江落反问:“我应该恨你吗?”

    男子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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