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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阿姐》 20-30(第4/31页)
小心翼翼保存在匣子里。
她将崔夫人安抚住,追问道:“崔姨,我娘怎么了?她为何离开京都洛阳,甚至都不愿提及?”
崔夫人叹息一声,想起那段日子,擦干的泪又流了出来。
“不是光彩的事,是溪娘的伤疤。既然溪娘没有提及,我也不好与你细讲,还是日后等她亲口告诉你吧。”崔夫人眼角湿润,抚摸薛玉棠的手背,问道:“孩子,你父亲是?”
这位崔夫人似乎只认识母亲,薛玉棠顿了顿,道:“先父薛鹤安,前任平泉县县令。”
崔夫人思忖,恍然大悟,笑着频频点头,“原是他啊,是位可托付的良人,可惜没能和溪娘白头到老。”
薛玉棠心里一紧,追问道:“夫人认识先父?先父也是洛阳人?”
“我想溪娘应是没跟你提过外祖父。你外祖父门生众多,皆是可塑之才,这薛鹤安便是其中之一,老实憨厚,一腔正义,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千万倍。”
最后一句仿佛是在拐弯抹角骂谁。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可好?”崔夫人越看薛玉棠,越觉得亲切,“还有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如今必是出人头地了吧。”
提及裴凌,薛玉棠脸色微变。
崔夫人还沉浸在寻得故人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她神色的变化,笑道:“那孩子打小就懂事,体贴溪娘,知溪娘辛苦,从不让她操心。母子俩离开京城那年,他才四五岁,如今都……”她算了算,轻呀一声,“都满二十八了。”
一晃竟快二十五年了。
薛玉棠抿唇,崔姨怕是不会相信裴凌杀人如麻。
薛玉棠:“他出人头地了,已是益州牧的乘龙快婿。”
崔夫人欣慰,“你母亲也算是苦尽甘来。丫头,我听说你是来京治病,住在顾府,如今身子怎样了?你孤身一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有难处,只管跟崔姨讲,我万不能再让你也受了委屈。”
大抵是近段日子太过糟心,薛玉棠心里莫名一暖,鼻尖一阵酸涩,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崔夫人抱着啜泣的少女,薛玉棠擦干泪,“让崔姨见笑了。”
崔夫人摇头,她看了眼桌上展开的画,脸色沉了几分,“丫头,听崔姨一句,这画不能给沈世宗。”
他不配得到裴溪的任何东西!
薛玉棠迟疑,御史大夫监察百官,纠察不法,以正朝纲,恰好沈御史喜爱母亲的画,她这才出此下策,以画接近他。
薛玉棠询问原因,崔夫人却闭口不谈,言语中甚是不喜那位御史大人。
崔夫人叮嘱道:“你莫要与他接触,不见最好。”
与崔夫人在临江茶楼分别,薛玉棠踩着马凳入了车厢,靠着窗楹思绪纷乱。
街上人来人往,顾府的马车与迎面驶来刚入城的马车擦身而过。
帘子被风吹起,须臾间又落下,车厢内的男子慢悠悠将垂落的窗帘撩起,看这繁华的京都洛阳。
故地重游,裴凌的嘴角漾出一丝笑意,随着马车渐行,这笑容却生出几分阴鸷狰狞的意味,寒眸扫过喧闹街巷,泛着一道凛冽的杀气。
*
府邸外的桃花树下,谢铮牵着马走来走去,身后的小厮还拎着个食盒,似乎是在等谁归来。
马车在顾府正门停驻,女子甫一从马车出来,谢铮牵着马朝她走来。
薛玉棠有些意外,“谢世子?”
“我下午没当值,恰好路过附近。”谢铮给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会意,将食盒递上。
谢铮道:“那日与薛姑娘出游,姑娘似乎很喜欢吃这家的甜水,今日买了茯苓霜和杏仁茶。”
薛玉棠莞尔一笑,自是没有接了东西便请人离开的道理,于是请了谢铮入府。
藕香园,凉亭。
薛玉棠支开素琴,让她去了厨房煎药。
“谢世子会下棋吗?”薛玉棠问道。
谢铮点头,“不如与薛姑娘切磋切磋?”
薛玉棠笑着让那候在亭外石板路旁的几名丫鬟去取棋盘,将她们也一并打发走了。
这满园的奴仆,尽是顾如璋的眼睛,着实让薛玉棠不舒服,他不让她随意出府,也不允许旁人来找她。
她偏要留谢铮在藕香园。
这厢,棋盘还没取来,谢铮将食盒打开,端出两碗小甜水,“薛姑娘尝尝可有那日合胃口?”
“劳谢世子寄挂在心上。”薛玉棠笑着端过茯苓霜,玉勺轻舀,比豆腐还嫩滑的一小勺入口,唇齿间茯苓微微甘甜中夹杂着淡淡的奶|香。
谢铮看着她品尝,女子明眸皓齿,黛眉弯弯,雪白的香腮微鼓,比春日里的百花还要明媚。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谢铮的心跳好似慢了半拍。
薛玉棠脸颊微红,低头错开男人的目光,小口小口吃着茯苓霜。
丫鬟们取来棋盘,置放在亭中石桌上,薛玉棠擦了擦唇,将茯苓霜放置一边,与谢铮下棋,消磨时光。
园中凉亭就在寝屋外面,薛玉棠坐的位子恰好正对菱花窗户,而谢铮则是背对着。
已过半局,两人还没分出胜负,棋局愈发精彩。
鎏金般的光线倾洒亭中,女子执棋沉思,时而抿唇浅笑。
寝屋的菱花窗边,顾如璋脸上阴云密布,冷戾的寒眸落到薛玉棠身上,风雨欲来之,攥在手中的那张阿蛮画像一角被生生戳出个洞来。
薛玉棠起先不知一举一动都被顾如璋尽收眼底,注意力全在棋局上,冷不防抬眸,视线与寝屋窗边的男子相撞,她脑中轰地空白一片,背脊发凉,指间的白棋掉落。
玉珠似的声音,清脆。
谢铮见她脸色煞白,心里一紧,关心问道:“姑娘怎了?”
“没事。”
薛玉棠摇摇头,惊惶不安的眼神四处游移,弯腰拾起足边的白棋。
再抬头,窗边的男人不见了。
他应是离开了。
他究竟待了多久?
薛玉棠的掌心全是冷汗,长舒一口气,看了看棋局,“该我了吧。”
谢铮示意她落子,薛玉棠思绪混乱,惴惴不安,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甚至还敛错了棋子。
这一局棋很快结束,谢铮赢了,他皱了皱眉,总觉薛玉棠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眼。
寝屋的窗户半开,阳光洒入屋中,菱花影子斜斜
印着,并没有特别之处。
兴许是她身子忽然不舒服,又不愿扫他的兴中止棋局,硬撑着罢了。
谢铮忽然心疼。
“这局棋下了有大半个时辰,改日再与姑娘切磋。”谢铮不便再留下去,同她告别,亭外的丫鬟送他离开园子。
薛玉棠目送他离去,安静的周围不时传来鸟鸣。
她眸光流转,有些不安地看向寝屋,黛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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