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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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溪握住薛玉棠的手,拉了下来,欲语泪先流。

    “这是哪?这不是我的房间?”薛玉棠迷茫地扫视一圈陌生的寝居,又看着候在床头的素琴,她眉心紧蹙,迷茫地张望,“颜画呢?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不是颜画么,颜画人呢?”

    裴溪愣怔,拿丝绢擦泪的手顿住,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妙的预感,“棠儿,你不记得了?这里是京城的宅子。”

    薛玉棠皱眉,“京城?我们的家不是在平泉县么?来京城作甚?”

    裴溪心中讶然,与素琴面面相觑,速命小厮去济世堂请大夫。

    小厮甫一刚离开,裴凌听闻薛玉棠苏醒,匆匆赶来。

    裴凌在床边站着,脸上浮出喜悦的神情,“醒来便好,醒来便好,哥哥放心了。”

    薛玉棠揉着额角,抬眸看向裴凌,兄长的模样似乎有些变化,他关切地看着她,可那双投过来的眼睛,薛玉棠总感觉凌厉阴冷,她有些怕。

    倏地,她的头顿时痛了起来,感觉头颅快要炸开了伸手痛苦地捂住脑袋。

    裴溪被吓了一跳,急忙将薛玉棠抱在怀中,拿下她捂头的双手,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

    “都怪我。”裴凌立在床边,垂眸看向痛苦的薛玉棠,“怪哥哥不好,哥哥不应一时兴起,带棠儿去寺庙烧香。”

    “若不去烧香,便不会在回程时遇到山贼。棠儿从山坡滚落,撞到额头。”

    裴溪泪眼婆娑,“凌儿休要这样说,这不怪你。你跟山贼打斗,不也受了伤么?”

    一旁的素琴低着头,红了眼圈落泪,袖中交握的手紧紧捏住,指甲深深嵌在肉中。

    深知姑娘受伤定与大公子逃不了干系。

    姑娘从顾府搬到裴府后,将军便叮嘱她多加小心大公子。没想到姑娘跟大公子这一去,竟生了意外。

    大公子在马车旁紧紧相逼,姑娘不得不随他去山中寺庙。

    *

    屋中静谧无声,数双眼睛都看向诊脉的姜柔。

    姜柔仔细给薛玉棠凭了脉,给她破了的额角换了药。

    裴溪着急问道:“姜大夫,我女儿如何了?记忆何时能恢复?”

    “薛姑娘撞到了头,头颅内积了淤血,待淤血散去,可能恢复记忆。”姜柔收拾着医箱,心里惋叹,这姑娘的命太苦,病情刚有好转,突然就生了意外,失去了记忆。

    只是有些奇怪,她方才仔细检查一番,薛玉棠只是伤了额头,后脑勺没有磕碰的痕迹。

    可她仔细询问了一番,薛玉棠确实不认识她,也不记得身上的病症了。

    这伤在脑内,怕是不好治疗。

    姜柔去桌边坐下写药方,交给素琴,“三碗水煎取一碗服用。薛姑娘还是每隔五日来济世堂扎针,治疗心疾。”

    素琴拿了药方出去抓药。

    姜柔又叮嘱了几句,拎着医箱起身。

    裴凌给了诊费,道:“我送姜大夫离开。”

    姜柔目光落在裴凌身上,这便是薛玉棠的兄长?

    她阅人无数,一年间与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男子虽是一副面善可亲的模样,可却令人有些不舒服。

    “留步。”姜柔没让裴凌相送,拎着医箱出了寝屋。

    裴溪倒了一杯温水,喂薛玉棠喝下,“大夫都说这伤需要静养,快快躺下休息。”

    薛玉棠轻轻摇头,总感觉不对劲,发现从始至终都少了一人,抓着裴溪的手,问道:“娘,怎么不见爹爹?爹爹没随我们来京城么?”

    裴溪面色凝重,眼眶微微泛红,拍了拍她的手,“乖孩子,先休息。”

    薛玉棠皱了皱眉,母亲怎奇奇怪怪的。

    裴凌淡声道:“娘,这事终究瞒不住,还是告诉棠儿吧。”

    薛玉棠一凝,究竟瞒了她什么事情?

    屋子里陷入长久的静默,裴溪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裴凌开口打破这沉重的气氛,问道:“棠儿,你如今还记得什么?”

    薛玉棠眨了眨眼睛,浅笑着说道,满是期待,“我记得阿璋要去军营了,爹爹带阿璋去置办行头,爹爹还说给我买马蹄糕回来呢。”

    说到这里,薛玉棠两眉弯弯,眼睛亮晶晶的,但察觉到气氛不对,亮起的眼眸暗了下去,看向裴凌,失落不安道:“可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提起往事,裴溪眼角湿润,悲从中来。

    裴凌叹息一声,悲道:“四年前,

    爹被山匪杀害。”

    薛玉棠呼吸一窒,愣怔了好半晌,才将这话在脑中过了遍,身子克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如决堤般,悲伤地大哭。

    脑袋激烈地疼痛起来,薛玉棠低头捂着,眼前一黑,受刺激晕了过去。

    裴凌垂着眉眼,薄唇微抿,释然在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忘掉这六年发生的事,也好,也好。

    *

    薛玉棠昏昏沉沉,做了个冗长的梦。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爹爹牵着小小的她在县城里到处玩耍,给她买了喜欢吃的小零嘴,又带着她去了医馆找顾如璋玩。

    慢慢的,她长大了,爹爹给她做了只风筝,一家人在院子里放风筝。

    风筝越飞越高,都快挨着太阳了。

    太阳突然变得刺眼,爹爹不见了。

    “爹!”薛玉棠大喊出声,睁开眼睛,急急喘息。

    入目是陌生的床帐,陌生的架子床。

    素琴听见响动,从外间进来,撩开罗帐,女子乌发散在枕边,纤指紧紧攥住被角,纤薄的背颤抖,呜咽着落泪。

    脸颊苍白虚弱,宛如破碎的瓷娃娃。

    “姑娘。”素琴拿着锦帕,擦拭女子的眼泪。

    “素琴,我的头好痛。”薛玉棠躺在床上,冰凉的手指握住她,啜泣道:“我试着回想,找到失去的记忆,可是只要一动这念头,便头痛欲裂。”

    素琴安抚道:“姑娘,姜大夫说了,待脑中的淤血散去,就能想起来了。”

    “姑娘头痛,便不要强行去想,于身子无益,姑娘如今需要静养。”

    薛玉棠泪眼朦胧地看向罗账外,窗外阳光明媚,绿荫环绕。

    “出太阳了,扶我起来,我想去晒晒太阳。”女子唇瓣苍白,无力说道。

    素琴将薛玉棠扶起,给她换了身衣裳,简单梳了个发髻。

    小院里栽了两棵葡萄树,藤桩比手指还粗,藤蔓缠绕在搭起的石珠柱架子上,手掌大小的叶子绿油油的。

    要是葡萄架子旁有秋千便好了。

    薛玉棠坐在架子下面,阳光穿过葡萄叶,洒在她身上,纤薄瘦弱的背影愈显伤感。

    蓦地,一道身影投下,薛玉棠缓缓抬头,裴凌背着手看她。

    “哥哥。”薛玉棠唤了声,嗓音细弱。

    “头还疼吗?”裴凌温声问道,一副很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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