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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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问及薛玉棠,他不言,再到如今掰痛手腕,裴凌觉得顾如璋这是在挑衅,这人似乎越发不受控制了。

    裴凌一时咽不下这口气,与他在亭中打了起来。

    两道身影飞出假山亭,在空旷的园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裴凌抽出腰间软剑,顾如璋赤手空拳,只随便折了树枝回击,每一击都铆足了力,击得裴凌逐渐招架不住。

    顾如璋的母亲是医女,曾游走在市井、战场救治,认识言七以后,才来到锦州城安定,开了一家医馆。

    言七没有记忆,不知自己是谁,是被顾婉音从战场废墟救回来的,这名字还是顾婉音取的。

    后来,言七与顾婉音结为夫妻,育有一子,随母姓,名唤顾如璋。

    喜得麟儿,言七高兴不已,早就已将名字取好,抱着幼子道:“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做个翩翩公子,莫要像我,打打杀杀可不好。”

    顾如璋五岁时,言七恢复了记忆,带着妻儿离开锦州城,回京都洛阳。

    顾如璋记得很清楚,在京郊客栈,父亲将他们母子安顿以后,出去办事,说是等事情办好,再来接他们。

    可两日了,父亲还没回来,母亲便带着他进城。

    在洛阳城中,小顾如璋看见了爹。

    豪华马车旁,爹穿了一身华丽衣裳,从那衣饰华丽的贵气夫人怀中接过小孩,又在那夫人耳边说了什么,举止亲密。

    爹送那夫人乘马车离开,牵着小孩去买摊贩的拨浪鼓。

    那小孩,竟叫他“爹”。

    顾如璋挣脱母亲的手,跑过去质问。

    爹一把推开他,无情道:“哪家的小孩,怎还乱认?”

    小孩约莫跟他一般大,不解地眨眨眼睛,忍痛割爱将拨浪鼓给他,纠正道:“这是我爹,给了你拨浪鼓,就不能抢我爹了嗷。”

    顾如璋气得将拨浪鼓扔掉。

    母亲赶过来将他抱走,“认错人了,抱歉抱歉。”

    母亲一再跟他说认错人了,那不是他爹,小顾如璋不信,那人跟爹长得一样,怎么可能认错?

    不等他们回客栈,忽然来了一位面向不善的陌生人,要杀他们母子。

    母亲带着他逃离,被那陌生男子打成重伤,推下悬崖,又见他幼小,只将他击晕,留了他一命。

    裴凌那会儿十三岁,因咽不下那口气,瞒着家中人,跟着顾如璋一家三口悄悄登上了来洛阳的船,去洛阳寻某人,要个说法。

    裴凌藏在暗处目睹了他们母子遇害,等那歹人离去,带走了昏迷的顾如璋。

    顾如璋醒来,裴凌在他耳边反复念叨,“阿璋弟弟,那就是你爹,他不认你们了,因为顾姨与你无名无分,有损高门的颜面,他们这些坏人,颜面扫地比死还难受。你就当他死了吧,没这个爹。”

    顾如璋亲眼看见母亲遇难坠崖,爹薄情寡义不认他们母子,权当他死了。

    顾如璋恨透了爹,将他留下的手札狠狠踩在地上,若非裴凌去捡想要这手札,顾如璋早将它撕个稀烂,但他没给裴凌,塞回了怀里。

    手札里是言七手写的兵书,所记的作战法子十分详细。

    裴凌突然去了京城,裴溪焦灼不安,薛鹤安为让妻子安心,来洛阳寻裴凌,将失去双亲的顾如璋带回薛府抚养。

    “阿璋弟弟,你好好活着,往后出人头地,压你爹一头。”

    无数个日夜,裴凌这句话回荡在顾如璋脑海,随着他长大,在脑中嵌得越发深了。

    “听哥哥的,棠儿长大后要嫁给有出息的男子,若是嫁过去受苦,咱们可不干。”

    “阿璋弟弟,无父无母的孩子就是没人疼的,真可怜。”

    这些年,这些话,裴凌在顾如璋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在他心里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子,贬得他一无是处,却道这是在激励他。

    而薛玉棠,不管他做得如何,都会夸他。

    他练武有进步,她会鼓掌欢呼,“阿璋真棒!”

    他受了伤,她会拿着药来,轻轻给他敷上,“怎么又弄得一身伤,伤养好了再练嘛,不急的。”

    狂风过境,拳风在耳畔呼啸,顾如璋抵住裴凌的进攻,树枝用力挑开锋利的软剑,对着裴凌的胸脯一掌重击,连招行云流水,只听裴凌一声闷哼,连连退后。

    顾如璋收了树枝在背后,冷眸扫过狼狈的男人。

    赢了这次又如何?

    裴凌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地看他,气急败坏道:“当年若没有我,你如何活下来?不过是说重了几句话,便这般穷追猛打。”

    裴凌耐着性子,激道:“阿璋啊,这么多年,你收复一座座城池,击退突厥数次,竟才官至将军,连个侯爵都没有,如何给你娘报仇雪恨?如何迎娶棠儿啊。”

    日头西斜,顾如璋冷峻的面容一半隐藏在树荫投下的阴影中,轻飘飘的目光扫过去,带着浓郁的杀气。

    长指点了点背后攥握的树枝,没有侯爵,那便由眼前的人,换来个爵位。

    *

    晚宴散去,裴溪母子离开顾府,改日再来接薛玉棠。

    夜风凉飕飕,树影乱颤,似乎快下雨了。

    顾如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漆黑幽深的瞳仁中映着摇曳的烛火,阴鸷狠戾。

    “阿璋弟弟,要学会压他们一头,你这些受的苦,都是他们造成的。”

    “言叔父恢复记忆,身份是何等尊贵,自然不会再过这苦日子。”

    “开国侯是何等的高门贵族,谢家人是不会承认顾姨的身份,只会一味让她伏低做小,可明明顾姨也是与言叔父拜了堂成了亲的妻子,顾姨是受害者,他们为了门第颜面,杀你们母子!”

    “阿璋弟弟,封侯拜相,功成名就,为母报仇!”

    顾如璋冷声嗤笑,将杯中剩酒往后一

    倒。

    小小的他那时还真信了裴凌的话,可待从军以后,在京中封官,他暗中调查,才知当年确是认错了爹,但这些年却没恨错人。

    谢淮寇,该死!

    裴凌虚情伪善,内心阴暗无比,也该死!

    顾如璋恨意渐升,猩红了眼,生生将酒杯捏碎。

    顾如璋取来架子上的长戟,去了在园中。

    沉重的长戟在他手中挥来刺去,招招狠厉,树叶簌簌落下,比呼啸的夜风还要猛烈。

    月光被乌云笼罩,夜风中飘着零星的小雨,男人在园中耍着长戟。

    “想娶棠儿,刚投军的小兵,莫说侯爵,连个将校的头衔都没有,如何迎娶棠儿?”

    “棠儿嫁给你这孤儿作甚,跟着受苦么?”

    “从军几年了,竟没个侯爵,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用。”

    “闭嘴!从我脑中出去!!”

    顾如璋闭眼厉声呵斥,逼走耳畔裴凌的声音,长戟一挥,顿时将园中小树拦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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