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与杀猪刀: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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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嚷着饿了,三姐妹喜极而泣,张罗着要摆一桌好酒好菜。

    堂中似乎只剩下两个人。

    汗滴顺着李桃花通红的脸颊滑落,滴入冒着香热的领口之中,两侧鬓发粘在粉白脖颈上,湿透弯曲,水光粼粼。

    感觉到额头一阵发刺,她大口呼着气,抬头望去,望到直直看着自己的县太爷,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妙龄少女替天行道?”

    许文壶呆呆瞧着她,目不转睛,启唇喃喃吐出一句:“桃花,你……好漂亮。”

    李桃花本就快的心跳猛然间更加剧烈。

    她已分不清脸上的热到底是累出来的,还是被这句话惹出来的。

    烦死了,谁家好人会夸一个刚打完人的女子漂亮。

    李桃花冷哼一声,高抬起下巴,高傲的把脸别开,“夸我漂亮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她大步离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公案旁,早被忽略的李春生默默松了口气。

    *

    房中门窗紧闭,水汽氤氲,李桃花泡在浴桶中,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许文壶那句:“桃花,你……好漂亮。”

    旋即便又是白兰那句:“他当然喜欢你了,不然他干嘛对你这么好?”

    李桃花本就红润的脸颊更加通红,连身上都跟着红透,她打向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双手捂紧脸,“好烦啊!都给我闭嘴!”

    她努力又努力,一颗心如何都平静不下来,洗完澡,她心一横,决定去问许文壶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胡乱将湿发挽成发髻,李桃花换好衣服出房门,听到膳堂处有声音,便先走了过去,远远便望到白兰在风风火火忙碌切菜烧火,白梅把想帮忙的人全拦在外面,避免他们帮出倒忙碍手碍脚。

    最为碍手的许文壶站在其中,身姿清瘦挺拔,莫名其妙的惹眼。

    李桃花正要上前,许文壶的声音便飘了来。

    “日头燥热,白竹姑娘还是听两位姐姐的话,回去歇着为妙。”

    “兴儿,你不要喝太多凉饮,肚子疼就不好了。”

    “李兄的脸色是一直如此苍白么?是否需要抓副药调理一二?”

    “咦,这棵树似乎生虫了,改日要找树医医治才是,它为我们遮阳,我们也该好好待它。”

    李桃花紊乱的心跳渐渐平稳下去,自言自语道:“对我好就是喜欢我么,我看他对谁都挺好的。”

    怕是家养的蚂蚁死了都得哭两声。

    李桃花揍了一上午的板子没减气力,此刻忽然无精打采起来,也不想上去了,转身便又往卧房的方向走。

    回到卧房,迟来的疲惫席卷而来,李桃花躺在榻上,什么也没想,闭眼便沉沉睡去。

    太阳落山之际,敲门声将她吵醒。

    李桃花迷迷糊糊下了榻,开门见是许文壶,心中已无波澜,闷声闷气道:“找我干嘛。”

    许文壶褪下官袍,已换布衣常服,一身斯文,干净谦和。他温声道:“饭都做好了,前去吃些吧。”

    李桃花倦倦道:“我只想睡觉,你们先吃吧,给我留点就行。”

    许文壶更加轻声细气,“既已到了饭点,不饿也是要吃的啊,不然饿坏身体如何是好?你若实在没力气,我就将饭给你端来,你吃下两口再睡,好吗,桃花?”

    李桃花的眼睛顿时睁开了,蹙紧眉头盯着他说:“谁准你叫我桃花的?”

    许文壶愣了一下,老实回答:“若我没有记错,就是桃花你啊。”

    “我反悔了,”李桃花不悦道,“以后你不准叫我桃花,还是只能叫我李姑娘。”

    许文壶面上浮现失落,却也答应:“好的桃……李姑娘,不知我刚才的提议,你意下怎样?”

    李桃花登时便要关门,“不怎样,不饿,不想吃。”

    许文壶将胳膊伸进去阻止她动作,忙不迭道:“桃……李姑娘,可你上午体力消耗太甚,若此时睡着而不及时用餐,定会夜半三更饥肠辘辘而醒,那时只剩残羹冷炙,加以天热,食物极易馊腐,吃下对身体百害而无利,所以还是此时用餐为妙啊。”

    李桃花忍无可忍,声音都暴躁了,“什么鸡肠鸭肠的,你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吃不吃饭吗?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烦我了?我说了我不想吃!”

    许文壶喋喋不休:“子曰,长寿之道,莫过于饮食,身康体健,自然百病不生。为了身体着想,李姑娘就听我一言可好?”

    李桃花长舒一口气,忍耐已达极限。

    她正要张口,许文壶又来:“子还曰——”

    李桃花把他的胳膊一把甩出去,冷着脸,一字一顿道:“你,还有你的子,都给我有多远,走多远!”

    门“砰”一声关上,险些将许文壶的鼻子撞掉。

    许文壶顾不上失而复得的鼻子,朝着门里便呼喊:“李姑娘,李姑娘你生我气了吗?气大伤身,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惹你烦躁的李姑娘!”

    *

    夜晚书房,许文壶双目发直,怔怔盯着半天没翻一下的案牍,仿佛在思考什么极为深奥的问题。突然,他拿起案牍扇起凉风,表情委屈,口中碎碎念道:“女子心,当真犹如海底针,前一刻还好好待你,关心你的疼痛,与你并肩而战,后一刻便突然冷言冷语,拒人千里之外。”

    兴儿跑了进来,激动道:“公子,雇的人来消息了。”

    许文壶:“是我何处做的不对么?我若有不对之处,她大可直接说出,何必如此绝情。”

    “的确打听到山东出过一起食人的案子,闹得还挺大的,州府都惊动了。”

    “还不让我叫她的名字,我偏就叫了,她能拿我如何?”

    “桃花。”

    “公子?”

    “桃花。”

    “公子?”

    “桃花。”

    兴儿崩溃,伸手在他眼前乱晃:“公子您清醒一点啊!这案子到底还要不要查了!”

    许文壶恍然回神:“查!当然查!都打听到了什么,现在便与我细细说来。”

    烛火跳跃不休,飘出丝丝黑烟,烟气直而上升,犹如紧绷的丝弦。

    许文壶听完始末,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

    “该死的,还真被许呆子说中了。”

    李桃花被饿醒,揉着肚子走出房门,打算去膳堂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

    她现在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十分后悔白天没有垫上两口。

    到了膳堂附近,正往前走,一门之隔的外衙,她忽然听到陈广茂的那一口岭南腔。

    “三更半夜审咩啊,我把知道的都说完了啊,许大人也真是的,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我训正香啊。”

    兴儿冷笑道:“以后有的是让你睡觉的时候,赶紧走吧。”

    李桃花好奇起来,顿时感觉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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