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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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划过纸页的轻响。

    太极宫中,御医正在给昭王殿下上药。

    明德帝将头摇了又摇:“你下手也太不留分寸了些。”

    陆憬沉默,由太医给自己包扎右手伤处。

    至于那始利可汗,眼下根本下不来榻。

    明德帝已吩咐人送了药材去,做足表面上的功夫。突厥使团中有大夫,自然不会放心用中原的医者。

    “怎么如此不留情面?”明德帝知道祈安昨日夜半才回京都,晨起便遇上此事。

    他出手太狠,以至于连自己的手都伤着了。

    陆憬言简意赅:“儿臣看他不大顺眼。”

    明德帝不解:“你们二人并无交集,今日才是第一次撞上?”他分明有心让祈安少插手突厥之事,不想还是没能避开。

    “是。”陆憬坦然承认,然他只要见到始利可汗那副尊容,心中便是无名火起。

    对面既上蹿下跳地递了机会,他焉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明德帝瞧他手上伤处,好在不算严重,将养几日便好。

    此事是祈安有失分寸,明德帝为顾全大局还得降旨责罚,但内心起初却是痛快的。

    这些年对突厥称臣,由着突厥可汗凌驾在自己之上,明德帝身为大晋之主,怎能毫无气性。

    兼之昨日宴上突厥人的放肆,可谓是新仇旧账一同算上。

    第 36 章   裙装(两更合一)

    明德帝挥了挥手,让李暨也退下。

    密报的内容是暗卫新从突厥传回来的,陆憬连夜回京便是因为此。

    那日元乐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始利可汗在突厥三位小可汗中地位居于末等。然他统领突厥西面的广阔疆域,又有丝绸之路从他领地中过,实力逐渐超过东、北两面可汗。始利为人轻狂,不会甘心久居人下。”

    从龙之功,并非人人都能有这般机遇。

    顾宁熙低头饮茶,微有走神,冷不防被尚书大人点起。

    “太子殿下要调看近十年宣德府税赋。长瑾,你这二日编纂好,后日送去东宫。”

    “是,下官明白。”

    顾宁熙落座,察觉到周围同僚各色目光。整理十年税收,分明是个费时费力的差事。然而因与东宫相干,落在旁人眼中,又都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愿意沾边。

    既是东宫谕令,顾宁熙暂将手中其余事务搁置一旁。没有人帮衬,她接连熬了两晚,总归能如期交差。

    她禀明过侍郎大人,得了允准,于未时离开户部往东宫而去。

    太子殿下的差事紧要,早些觐见在情理中。

    “多谢侍郎大人。”

    无人知晓,从户部至东宫,过繁华的若柳街时,顾宁熙理所当然地吩咐马车载着卷宗先行,至前面僻静街巷等她。

    烤饼的香气随风飘来,顾宁熙赶上了新鲜出炉的一锅,付过银钱,让摊主用油纸包了几个。

    她给自己匀出一刻钟的时间,一面逛一面吃着,又盘算着从东宫出来后,带哪些小食回去给月娘。

    前处有小贩叫卖糖葫芦的声音,红艳艳的糖葫芦,顾宁熙心中一动。

    她上前追赶几步,正欲叫住人,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熟悉声响:“顾大人。”

    顾宁熙闻声回首,三步外,骏马上的红衣郎君勒住缰绳,意气飞扬:“巧啊。”

    宣国公世子谢谦,她果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在此遇上。

    顾宁熙面色不变:“世子安好。”

    谢谦声音懒洋洋的:“这当值的时辰,顾大人在街上做甚?”

    “自然是有要务在身。”青禾巷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外,怀月上前叩响木门。

    顾宁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杏黄裙摆,许久不着裙裳,都有些不习惯。

    前来应门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妇人,也是这家乐班的主人。

    说是乐班,其实不过是个草台班子,人员无定数。临时凑齐几人便能上场,四下里寻地方演出,赚些银钱度日。

    乐班里的人都尊称眼前老妇一句“刘嬷嬷”。

    进得堂屋,刘嬷嬷早就习惯了来寻她的年轻女郎,毕竟谁家不曾有个难处?

    怀月只是中间人,此番并不重新登台。

    刘嬷嬷打量面前以轻纱覆面的陌生女郎,单凭那一双眼,便知是个美人坯子。

    或许是以后还想嫁个正经人家,所以不曾太过抛头露面。

    乐班里正缺人,刘嬷嬷讲明了规矩。演曲的衣衫自己预备,颜色式样相近即可。乐器倒是可用现成的。

    “姑娘会些什么?”她问向顾宁熙。

    怀月一惊,倒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环。原本她是想替郎君进怡棠楼的,虽立誓再不入烟花巷,她却可以为了郎君破例。

    怀月欲上前打圆场,顾宁熙微微一笑:“嬷嬷需要什么?”

    屋中备了几样乐器,顾宁熙顺着刘嬷嬷的目光扫过,思忖片刻,最后取了一把琵琶。

    她抱了琵琶,素手拨一拨弦:“嬷嬷可有曲谱?”

    还未等对方再度开口,顾宁熙顺手将手中吃食向马上抛去:“味道不错,尝尝?”

    谢谦下意识抬手接了,待反应过来,竟是个用油纸包好的酥饼,还是温热的。

    顾宁熙唇畔勾了抹笑意:“今日无暇多叙,先告辞。”

    谢谦:“……”已经回到自己的地方,怀月关紧卧房门窗,仍是压低了声音:“郎君为何答允太子殿下?”

    此事实在棘手,不过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懊恼。太子殿下的命令,哪有郎君拒绝的余地。

    顾宁熙坐在榻上,手边抱了一枚软枕:“无妨,此次我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为何?”

    怀月不通政事,但跟在郎君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首辅一党把持朝政多年,与东宫不睦已久。郎君曾告诉她,东宫与首辅这两尊大佛,她只能尽数倒向一座。若夹在其中举棋不定,只怕两党都顾不下她。

    郎君拜入首辅门下,从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顾宁熙敛眉:“这话不假。可惜阿月,时移势易,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她尽可能说得简单些:“前日我去陈府请安,见老师桌上多了几册闲书。夹着书签的那一册,是一本人物传。”

    她叹口气:“你知道,古来权相有几人能得善终?轻则身死,重则祸延家族。老师得陛下倚重信任,稳坐内阁之首多年。可同样,陛下迟暮,陈府失势在必然之中。”

    曾经再如何权倾朝野,文臣手中既无兵权,怎能与占嫡长之位,尽得文武之心的太子相较?

    “太子监朝这半年,老师多有退让。我亦要给自己留条退后路。”

    好半晌,怀月点头,又道:“郎君,或许首辅大人也有人到暮年,失了年轻时志向的缘故吧?”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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