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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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邀他到家里做客,他就这么不能容人,做出这样的事。

    他很坏,而她又如此怯懦,喜欢逃避现实问题,直到被身边人提点,指出,才有了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甚至她的恼羞成怒,并不完全因为得知真相,而是被指出者戳破泡沫,想沉沦着装睡也无能为力的抵触。

    她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也深知自己离不开傅砚清。她哄着大脑告诉自己,是贪图傅砚清给的奢靡生活才忍辱负重,忍受他莫名其妙的行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时常觉得待在他的身边并不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她喜欢贴近他,喜欢他没由来的行径,他沉默寡言下的絮叨,一个吻,一个拥抱,可以原谅他无底线的监视。

    但在乔星盛向她揭露恶行的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蒙着眼睛装睡沉沦了。

    乔星盛的模样在她眼里逐渐模糊不清,眼眶兜不住的泪,顺着面颊往下淌。

    “你别哭……”乔星盛出声道。

    乔宝蓓反应过来,低下头,用手背拭去。

    泪落在已经风干凉透的炒面上,她的胃口像灌满水的气球,没有丝毫饥饿感,反而翻涌着胃酸。

    这里的夜市很短暂,十点就有人收摊,乔宝蓓打车回酒店,乔星盛不放心,想亲自送她回去。

    乔宝蓓婉拒了,站在车旁,良心不安地询问:“你的伤还好吗?”

    今夜风轻无月,她投来的目光像明月般清盈。

    乔星盛不想承认,自己的伤好得很慢,淤青的痛觉每晚都在皮脂下攒动,但他轻咽喉结,脱口而出的却是:“全好了,你要看?”

    乔宝蓓的状态不是很好,并没有承接他的玩笑。

    他也后知后觉到尴尬,帮她把车门关上,补充一句:“到了说一声。”

    乔宝蓓在车厢里很轻微地点了下头。

    轿车沿着下坡驶离,乔星盛单手抄进裤袋,沉默着目送-

    抵达酒店,乔宝蓓进入一台电梯间,对着轿厢内壁的身影怔忪出神。数字不断跳跃变大,停在21层才卡门。

    她向左侧而行,提前拿出房卡,站在房间门前刷开锁,想起要给乔星盛报平安,边低头摸了手机,找到微信发去消息。

    门向内推移,乔宝蓓的余光遥遥瞥见一道人影,在不断对着她靠近,再靠近。

    抬起头看清来者的模样的瞬间,她瞳孔紧缩,松开了门把,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腕骨,那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戴。

    “你在这里。”

    深眼窝下的目光,如鹰隼般咬嗜她。她当即定在原地,任由血液倒流,肾上腺素飙升,也挪动不了分毫。

    男人黑色马甲修身,衬衣考究地拢夹在窄腰里,这副穿着的他本该是八风不动,但他额顶碎发散乱,领带夹不知踪迹,浑身透着深沉的疲惫。

    他稳步向她走来,在她终于懂得退后半步,偏离开时,他极快地牵住她的手,以绝对倾轧的力量将她拥入怀里。

    乔宝蓓不堪重负的后退,踉踉跄跄地撞进房间,被高大的他抵在玄关处的墙面。脸埋扑在他肩边,需要踮起脚尖向上够,才能浮于水面得以换气。她不甘于此,本能地想挣脱开,但越挣扎,男人的臂弯收拢得越紧。

    直至她喊疼,喊他名字,掌间的手机和房卡滑落到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傅砚清的思绪才拉回,适度地放松臂力,以她足够承受,却又没法脱离的间隙箍紧她。

    他垂眸看着她,用另一个避无可避的矛,直捣她的灵魂深处。

    乔宝蓓再度定住,为他赤红的双眼。

    十几分钟的车程,显示屏跳转数字的时候,她一直在想,面对傅砚清时要说什么。

    她想了很多,想得心口堵塞,想得破罐破摔,但那只是预备演习,并没有做好准备,她完全想不到,就在刚到桐兴岛的这天,这个夜晚,傅砚清会出现在面前。

    她的胆量烟消云散,质问都那么低微:“你来做什么?”

    “怎么这么晚回来。”

    他们同时出声,声音交叠在一起。

    乔宝蓓微顿,听得清他在问什么。

    傅砚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嗅到身上的烟火气,找到了答案:“吃烧烤?”

    赤裸的手臂被他死死钳制,仿佛对他而言她是一团握不住的风,需要如此用力才拥有实感。

    乔宝蓓蹙起眉头,面露痛苦:“傅砚清你松开我,好疼……”

    傅砚清嗯了一声,嗓音沙沉:“你别走。”

    “我们好好谈谈。”

    乔宝蓓不知他要谈什么,但这句话是专门谈大事的潜台词。学生时代被请家长,做护士时被传唤,她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的神经本能地绷紧,有些抵触:“你要谈什么?我只是出个门而已,你至于这么大老远跑过来?”

    傅砚清没接茬,替她把脚边遗落的手机捡起。他无心去看上面的内容,但莹亮的屏幕光如此刺眼,刚好正对着映入眼帘。

    他还刚巧看到熟悉的人名。

    乔星盛:【收到,平安就好。】

    第56章 空中楼阁她也从来都没爱过他。……

    屏幕光自下而上照映他的面庞,衬得眼底晦暗莫测。

    乔宝蓓见这一幕,心头一紧,下意识想去拿回手机,但在他抬眼相视的时候,她的手却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喜怒不形于色,面目不怒自威,是傅砚清示人一贯的代名词。他沉沉地看向她,逆光下的眉尾疤不再似月牙,而如狰狞的蜈蚣。

    “……还给我。”她轻声吐息,像被蜈蚣缠绞的白蚁。

    傅砚清掌着手机,眸色阴冷黑沉:“你晚上出门见到他了?”

    乔宝蓓本能心虚,想说“没有”,她双唇张了张,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没做好摊牌的准备,还是怕他。望着傅砚清肃冷硬朗的面庞,她身躯下的灵魂抑制不住地颤抖,刚哭过的泪眼,霎时又红。

    傅砚清的心沉了沉,伸手要替她拭泪。

    乔宝蓓向后退步,头偏开了些。

    细微的动作,像落在胸口上的密密匝匝的针,傅砚清面庞硬块微动,确认了事实,沉声问:“你们聊了什么。”

    “……没有,没有。”乔宝蓓轻喃,皱眉望向他,满是水雾的眼眨开才能看清人,“我们没有聊什么,你没有看见吗?就是一句消息而已。”

    呼吸停缓一息,她又问,“你很在意我见过他吗?”

    怎么不会在意。

    手机没有新消息,因手掌的温热贴在屏幕而始终亮屏,傅砚清没再多看一眼,但他的确在意。从得知乔宝蓓动身到桐兴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们会有见面的可能。

    傅砚清极少有懊悔的时刻,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仅有两件,一是潜伏在她身边,没有第一时间彰显身份吸引她的目光,二是带她回桐兴,粘上苍蝇。

    相比起以往她交往过的那两个男人,处理一个未出社会的学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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