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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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的固定受众。

    相得益彰。

    ……

    能出基地透透气,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谁家好人会在假期六点半起床?

    除了她和季林越两个怨种。

    坐上滑协派的商务车,从郊区驶向另一个郊区,等到拍摄地点,太阳才刚升上来。

    哦,首都难得雪后初霁。

    和拍摄团队打了照面,叶绍瑶和季林越就被工作人员带到化妆间。

    按照之前定下的,他们会有两组妆造,一组是自带表演服,在首都冰上中心拍摄,一组则将地点定在冰上中心外的公园,风格比较日常。

    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乐子,叶绍瑶任由粉扑在脸上拍打,时不时蹦一句话。

    “你们安排的时间很早。”

    按照时间表上的进度,大概到下午就能结束所有拍摄和采访工作。

    “因为下午有比赛,我们只租到半天场地。”

    镜头之外的板墙上已经换好新的横幅,这里即将举办首都市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

    “小廖,摄影师在催了,赶紧把两位老师带过去。”

    转场到训练中心,坐在内场换上冰鞋。

    灯光师把照明设备调试完毕,这氛围,乍一看挺正式。

    脚上的冰鞋是自带的拍摄道具,又像武器一样,被冰场吸引。

    “叶老师,我们今天是拍摄,不需要准备热身。”

    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被这么一提醒,叶绍瑶在后面的拍摄中不太能放开。

    助理刚示范的动作,在她的模仿下,又是另一种味道。

    “是因为镜头,所以不自在吗?”摄影师也不恼,在旁边耐心指导。

    她笑了笑,没回答。

    职业缘故,他们还挺常和摄像机打交道。

    甚至在IAM训练时,学校也会有专门的摄影师傅,每天扛着自己的家伙事在冰场晃荡,给他们拍摄比赛背后的纪录片。

    但这样摆出刻意的动作,让她并不习惯。

    季林越也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

    “你小时候不是有拍杂志的经验吗?”在拍摄间隙,他随便提了一嘴。

    叶绍瑶被他的问题带走,粗略算了算时间。

    那可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你小时候还参加过奥赛呢。”她怼。

    好汉不提当年勇。

    负责的副主编来督工,抱着茶杯坐上小马扎,对拍摄工作表示关心。

    也偶尔关心关心两位模特。

    “膝盖上的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很容易被女孩的膝盖吸引。

    色素沉淀出深深浅浅的乌黑,皮肤粗糙得可怜,不像新伤。

    叶绍瑶低头看了眼:“是小时候,做手术留下的。”

    副主编有些印象:“女单时期?”

    “对。”

    “花滑是一项美而残酷的运动,我从前接触的运动员都带了一身伤退役,”他问,“冰舞会不会好一些?”

    好俗套的问题。

    哪里有什么极致温和的体育运动,只是他们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

    所以她也这么回答了:“并不,我们是运动员,有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个灵感袭来,副主编拍着大腿,当场定下杂志的封面。

    重新旋开镜盖,摄像机对准他们膝盖和腿上的伤痕。

    连专访标题也一并想好了,《伤痕是光进来的地方》。

    ……

    采访到尾声,撇了眼提纲,记者郑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绍瑶,你可以和我们谈谈,为何会选择成为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吗?”

    叶绍瑶侧耳倾听,直觉这已是个堪称遥远的故事。

    她想了想,笑着回答:“那是一场意外。”

    美好的意外。

    记者又把目光放在季林越身上:“林越,如果没有叶绍瑶,你认为自己会像现在一样成功吗?”

    很犀利,又很简单的问题。

    叶绍瑶在心里做出预设:不会。

    他一定会这么回答。

    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滞,季林越在两秒后才接收到消息。

    “在遇见她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花样滑冰,”他认真说,“因为她,我才有了愿意毕生奋斗的事业。”

    在商场躲猫猫那天,他和妈妈从奥数班回家。

    他没有受到任何责怪,妈妈坐在床边和他敞开心扉。

    “你不喜欢滑冰吗?”她问。

    他肯定得很干脆:“嗯。”

    “既然不喜欢,那我们给爸爸说好不好?”

    “不好。”他的拒绝也很干脆。

    温女士被他的矛盾弄糊涂。

    “为什么呢?”

    那时候的季林越才六岁,手里攥着被子,把嘴掩在被窝里:“我可能会开始喜欢的。”

    一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喜欢上了滑冰,还是喜欢着和滑冰有关的某个谁。

    这就是温女士以为他一见钟情的原因。

    记者的神色并不显山露水,良好的素养让她继续:“绍瑶,如果没有季林越,你认为自己还会像现在一样成功吗?”

    答案是类似的。

    “一定不会,”叶绍瑶回答,“在丢失三周跳的那场比赛后,我在休息室坐了一个下午。”

    她不喜欢动脑筋。

    但进退维谷的时候,她必须抉择。

    短期内无法痊愈的伤,来势汹汹的发育关,开始疯狂变化的体型。

    她真想过抱着遗憾退出赛场。

    “当时的你思考出结果了吗?”记者追问。

    “没有,我想逃避一段时间。”

    在退役与否间,她选择当把脑袋凿进沙地的鸵鸟,能麻痹一天是一天。

    “但现在看来,你的选择很明确。”

    “因为季林越告诉我,他想练习冰舞,想和我一起。”

    记者笑着说:“那是叶/季组合梦开始的地方。”

    实际上,他们的羁绊不至于此。

    没有季林越,她甚至无法完整叙述自己六岁以后的故事。

    学校,冰场,身边。

    从六岁的仲夏开始,他就成为一枚不可忽视的拼图。

    只是后来,他从生活走进了她的事业,又一直存在于生活里。

    反之亦然。

    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经历他们曾经经历的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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