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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汴京美食经营录》 60-70(第10/14页)
人。
如此地有意思,怪道要乐不思蜀,等到明年三月里再回来了。
谢诏唇角微微翘起,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后拿狼毫舔墨,提笔写了回信,交由元六寄出去。
又嘱咐吉双:“今晚叫厨下做一碗鲃肺汤来。”
吉双噫道:“二郎什么时候喜欢吃这肚肠玩意了?”
谢诏微微笑:“许久不吃,有些想念。”
第67章 腊月八宝粥笋尖火腿蒸鱼
青荇做事颇利落能干,不两日,便与虞蘅说道寻齐了人手。虞蘅这边,正将前面的院子拆了重建,图纸才画好,却没那么快。
青荇道不急,让她先见见这些人手。
神神秘秘的,于是虞蘅腾出半个午后,在堂屋中接见了新员工。
不期然,一一看去,竟都是熟悉面孔。
其中一个梳着双环、容貌秀丽的小丫鬟,见了她,激动得满脸通红。
虞蘅细打量,亦惊讶地问:“是小鱼儿吗?”
小鱼儿用力点头,两只眼笑弯成了月牙:“嗯!”
曾经小鱼儿是府里最贪嘴的婢子,因格外喜欢吃炸酥的小河鱼,被府里的厨娘取笑,得了此花名,这么亲切地叫着,也便成了正名。
数年不见,曾经梳羊角小辫的孩子都成了豆蔻少女,虞蘅心里颇为感慨。再扫过其余人的脸,飞红、泼黛、燕燕……想不到,青荇与她们竟然都还有联系呢。
几人原先在虞家都是有月钱拿的,便是最小的小鱼儿,一个月也有两百文,不似有的市井人家,买回来仆婢,既同资产,既要入得厨房又要倒得夜香,只须有衣裳穿有饭吃有地方睡觉,至多每月给十几二十个铜钱零花,也没定数,都是看主家心情。
虞蘅斟酌了一下:“月钱,便还是按先前的给,吃住不须你们费心。再有就是,跟总店里一样,每人手头上的事情若做好了,另有一笔相当于月钱十数之二的‘绩效’。”
曾经打工人苦扣分制绩效久矣,是以当自己翻身做主时,便整了个倍数制绩效出来,起的是激励作用。
人手不需愁,等铺面翻修动工的时候,又开始新拟菜单子。
虽是分店,也不全是复刻总店的样式。汴京虞记主打的是豕肉菜系,而清江分店,因有着天然水资源的便利,更适合引入各种新鲜的鱼肉菜,双椒鱼、干焖鱼、酒糟鱼并各色清淡鲜甜羹汤等符合当地人口味的。毕竟小县城不比繁华安乐的汴京,外来人口几乎没有。
金秋水涨鱼也肥,林子里的笋也都厚了,人家去岁冬正月腌的腊肉新熟,虞蘅打头让阿盼几人试的第一道菜就是笋片火腿蒸鱼。
便是在跟着虞蘅吃惯了山珍河鲜的阿盼眼里,这道菜也绝对算“细糠”了,滋味顶顶好,用料又讲究。
腌火腿的功夫是十分精深的,非老师傅不能掌握,虞蘅从小没有学过,只知道大抵腌制一根好腿要从选腿开始,经历整形、盐腌、晾晒、松熏好几个阶段,才有那回味无穷的浓烈香气。
虽不会实操,但知道从哪能买着好火腿,便也能解决问题。清江县上游有个刘家坞,村民大多以制腌腊为业,已有近百年传承,刘氏族人所制“刘腿”,在平江一带蔚为著名。质量有保障、货源又稳定,无疑是很合适的供应商。
至于鱼,本该是鳜鱼最相得,但是时节原因,只好换成鲈鱼,也肉嫩刺少,想来味道不会差。在鱼背面斜切几道平行刀口,再往缝隙中填上嫩笋尖、薄薄火腿片,这样就已经够鲜了,再加一些醇酿花雕,上锅蒸熟。
随锅盖揭开,酒香松香与笋香,一并迸了出来。
腾腾白汽散尽,宽边长盘当中蒸出来一汪清汤,鱼肉细嫩,火肉红白,顶上摆一堆翠绿清爽的葱丝,这便好了。
挟一块鱼腹上的嫩肉,在嘴里抿开,鱼腥气一点没有,全是火肉咸香,当中大概还掺了一丝笋子清香,鲜得阿盼咂舌头,原来,蘅娘子以前还是保留实力了呢。
这便是因地制宜了,气候、人文与当地饮食习惯总息息相关。比如汴京四季分明,店里销量最好的是各种滋味浓郁的肉菜,江南湿润多雨,文人情怀颇盛,流行清爽淡薄口味和食不厌精风格,看如今当地一些食店的菜单,已经有后世一些苏菜雏形了。
装修倒是无需费什么心思,照着总店虞记来就是了,河边视野还开阔,推开窗就是水景,围栏边种了一排蜀葵,缤纷得很,墙顶垂下绣球与山茶花树的枝桠,待到来年开春,想必是十分地好看。
等分店真正开业时,已经临近年关底下了。
虞蘅仍然一样写了信去汴京,一是告诉苏静云几人,这边虞记的情况,二是整理先前收到的回信。
所有来信中,又以一封未署名的最叫人没头脑。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虞蘅认得这一笔好字,还有这有话不直言喜欢拐弯抹角的风格,读来叫人会心一笑。
她将信都收折起来放好,一抬头,堂伯家的小侄女正扒在门边偷看她。
“阿玥怎来了?”虞蘅蹲下来捏捏她发髻。
“族老们叫九姑姑过去呢。”虞蘅在族中行九,小姑娘口中的“九姑姑”正是她不错。
该来的到底来了,虞蘅点点头:“知道了。”
因在家穿的很是随意,头发也半扎半挽,虞蘅换了身体面衣裳才过去。到虞氏议事堂,已经坐了一圈长辈。
族长约莫五十多岁,须发花白,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虞蘅须得唤他一声叔公,还有几位关系较近的族叔伯,俱都在。
虞蘅揣着视死如归心,他们亦是满脸复杂,直至前阵京城传来褒奖虞蘅爹娘的旨意,他们才知道原来族人竟遭了这样大的冤屈,不肯与端王做局诬陷好官,于是被忌惮记恨,死得那样壮烈。再一打听,官家怎么忽然想起给好些年前的案子翻案了?等打听清楚了,看虞蘅眼神就更复杂了。
给虞霖、沈杺牌位上了香,奉了祭品,族长重新坐下来,问候她近况。
虞蘅紧张便紧张在这,北边还打仗呢,他们会不会叫她回家,会不会觉得她“离经叛道”,再寻个长辈管束她。毕竟,成了家的才是“大人”,眼下她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孩子”呢。
好在族长只是老,却并不顽固,听说了她的经历,只唏嘘了一句:“此是你的机遇。”
剩下其余族人,便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七嘴八舌地叮嘱寒暄:
“你四伯家的大郎亦在汴京,我已写信递去,日后你俩互相能有个照应,是极好的。”
“小九真是长大了许多。”
“颇有乃父风范。”
“自己在外,要多注意身子。”
……
与他们周旋、应酬,真是不易,虞蘅总算体会到为何每回族中来人通知议事堂开会,虞爹总唉声叹气了。若是回到那时,虞母再骂虞爹磨磨唧唧,虞蘅一定握住他手,深表感同身受。
总算在天擦黑的时候回到家,阿盼几人给她热了饭菜在锅里,掀开一看,菜有炒猪肝、酿烧兔,并一道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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