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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40-50(第15/36页)
皇太后压着,可如今,那都不大一样了。
黄坚白那双阴毒的眼睛難得有一些其余的情绪,他叹了一口气,对陈怀衡道:“岑岑也在冷宫待了快八年了。”
自从先帝死后,他就被太皇太后丢到了冷宫里面。
在冷宫里面待个八年,不疯也要疯了。
八年了,也該出来见见外面的太阳了。
陈怀衡道:“朕也还是那句话,随你,人毕竟也不是朕送进去的。”
黄坚白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是不再插手这事了,他在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又试探问道:“那若是太皇太后娘娘问起来”
陈怀衡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道:“他当年好歹服侍父皇那么些年,也实不該在冷宫了却残生,她若寻来,只管找朕就是。”
黄坚白垂着眼,眼皮下的眼珠提溜提溜转,他看出他们那两人是闹了不痛快,现下陈怀衡这样说,无非也是在给太皇太后寻热闹,毕竟放在以前,陈怀衡又哪里来管他这个老太监的死活。
不过他们两个吵起来了。
那感情好,阎王们打架,小鬼在底下捡漏。
黄坚白办完了这事便离开了这里。
他回了自己的住所,岑岑已经被他从冷宫中接回来安置了下来。
岑岑现今也有四十年岁了,在冷宫里面待着的八年,让他再没当初风华,脸上全然都是岁月痕迹,那双脸颊瘦削到了凹进去,皙白的皮肤上不少皱纹。
他已经叫人净过身了,身上不再是如早晨刚接过来那会狼狈,只是那脸上还有早上和人掐架掐出的血痕,十分明显。
黄坚白蹙眉,责问底下的小内监,他道:“可给人上过药了?”
“还没呢,大人”
黄坚白骂了两声,踢了一脚过去:“蠢货,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滚下去拿药。”
小内监忙退下去拿了药过来。
待药拿了过来之后,黄坚白将人趕走,自己亲自给岑岑上药。
岑岑坐在床榻上,抱着自己的两膝缩着,口中仍旧一直低喃着那句:“幺儿,红花开了,紫禁城里头要开始死人喽。幺儿,红花开了,紫禁城里头要开始死人喽”
黄坚白走到岑岑跟前,抓着他的肩膀唤他:“幺儿,幺儿,是阿兄,还认得阿兄不。”
黄坚白其实和岑岑非亲兄弟,只是仁宗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回,黄坚白不小心犯了大错,是岑岑求情救他才活了下来,两人后来认了兄弟,在宫里头好歹也是有个伴。
更因着这个恩情,多年后,黄坚白还是使了法子将岑岑从冷宫中接出来。
岑岑听到有人唤他“幺儿”,身子竟忽地抖得厉害,他忽地发作,喊道:“陛下,陛下,救幺儿!救救幺儿!”
黄坚白按着他,不叫他再这番挣扎,他道:“傻子,先帝早殡天啦!”
岑岑終于安静下来一些,不再动弹,只是整个人仍旧缩成一团。
黄坚白叹气,给人按着往脸上上药。
这些年他只能偶尔寻些机会去冷宫瞧他,一开始的时候,有太皇太后的人盯着,他连看也不能够多看,只到了这两年才多了些看他的机会。
太皇太后记恨岑岑,嫌弃岑岑,叫他在这冷宫中受了不少的苦,现下眼看她勢已去,今日也終于有机会将人从冷宫那里接出来。
黄坚白给岑岑上完了药,又抓着他的肩膀道:“幺儿,雪快停了,春天要来了,什么红花开了要死人了的话可不兴再说了。”
岑岑听后,只眸光闪动,仍在发痴,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西风猎猎,雪停了有两三日了,冰雪消融,现下在紫禁城中也寻不到白雪痕迹。
岑岑听到这话没再开口,黄坚白本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可过了良久,又听他道:“可陛下死了。”
黄坚白叹了口气,道:“幺儿,现下从冷宫那头出来了,往后也不用再回去了,已经过了好些年了,圣上已经去了,别再提了,叫人听去没由来你就要枭了首。”
听到黄坚白的训斥,岑岑終于闭了嘴,不再说话。
*
黄坚白将人从冷宫接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皇太后耳中。
有时候耳聪目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耳目是聪明了,听到的东西是多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了又没办法再去插手,那除了叫自己添堵,便再没任何好处了。
太皇太后自不会去找陈怀衡,毕竟黄坚白已经找过他了。
可陈怀衡却也不曾表露些什么。
上回他的生辰日上,她又给他一个不痛快,却不想,他竟联合那黄坚白同她作对。
太监那群人他都勾结?
果真是不择手段。
或許是因这事缘故,太皇太后那本就不大好的身子,竟就那样支撑不住,病倒了去。
冬天还未过完,还未迎来春天,可她因着一场风寒,竟卧病在床,再難起身。
人还是得服老。
太皇太后终于服老了,却还是不肯服输。
服输
服输是没办法去服的,可服老也是实在没办法不去服的。
只是,她的心气已经不能够和本事相提并论了,所以,最后郁结在心,还是倒在了床上。
她不觉得自己是叫陈怀衡气的,她也只是到了年纪罢了。
陈怀霖听说她病在床上,便赶进了宫来寻她。
皇祖母已经快六十了。
前些年操劳过甚,近些年又忧虑太多,这段时日天气不好,停了雪,空气反倒更叫冷了,一下子她也跟着病倒下了。
陈怀霖对太皇太后向来是敬重的,大家都不来寻她,他还是要来的。
陈怀霖午后来了寿宁宫,太皇太后仍旧卧在床上,宫人们引着他往里殿去,太皇太后听说他来了,也叫人扶着坐起了身。
一场风寒難得叫她脸上出现疲惫,此刻的太皇太后的脸上终瞧出了六旬老人的老态。
陈怀霖道:“近来天凉,皇祖母该仔细身子才是,怎不小心落了病呢。”
说句難听的,她这年纪,生了病那是极容易一病不起的。
就像是当初他的父皇,不过四十,也是一场病,就夺了他的性命。
病啊。病。
多要人命呢。
听到陈怀霖的话,太皇太后那不服输的心也难得伤神了,她道:“病是没什么的,不过是一场风寒而已,服些药下去便也好了,上了年岁的人,生些病也是常事,好孩子,你莫要忧心。这回倒得突然,也无非是叫皇帝气的,你可知道,他为了叫我难堪,竟联结黄坚白那样的人,他竟放任他接了冷宫的那个出来。”
太监这东西,多可怕。
即便他们祖孙之间有再大的不痛快,他也不该去勾搭太监才是。
前朝太监干政之事又还少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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