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打工手札: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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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下将将转醒,便急欲往宝华殿中去。

    留青宫中,一连拖了数日,今日,周妙不得不出宫往将军府去了。

    临走前,她还需去典茶司取她落下的几件行囊。

    行至典茶司外不远的廊桥处,她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周妙。”

    是个孩童的声音。

    周妙回身望去,见到了一身白衣的庆王,朝她奔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宫人,随他奔跑,亦是疾步而来。

    庆王的小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你叫周妙,本王记得对吗?”

    周妙心中一跳,埋头道:“庆王殿下好记性。”

    他拍拍手道:“妙极。”又问,“此际,你要去何处?”

    周妙便答:“有差事欲往典茶司去。”

    庆王眼珠转了转,说:“我要去宝华殿见大哥哥,你陪我去。”

    周妙垂眸道:“殿下恕罪,确有差事在身,不能随殿下同去。”

    庆王哼了一声:“本王说的话不管用了么?”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宫人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周妙囿于其中。

    此时再和他争辩,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周妙认命地心中一叹,颔首道:“殿下引路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宝华殿而去,经过花园之中,周妙抬眼便见简青竹提着药箱迎面而来。

    见到庆王,她先是一笑,待到见到宫人包围其间的周妙,她脸上的笑容没了。

    庆王却大为欣喜道:“简医官!”

    简青竹屈膝道,“庆王殿下,为何在此?”目光又望向周妙,笑道,“周姐姐为何也在。”

    庆王回首看了看周妙,又看了看眼前的简青竹,貌似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简医官认识周妙。”

    简青竹苦笑道:“殿下又在园中游玩么?陪伴殿下的宫侍那么多了,何苦还要为难周姐姐,周姐姐在典茶司里有差事。”

    庆王撅着嘴道:“我要去宝华殿见大哥哥,再同往殡宫去,若是周妙不陪我,那你就要来陪我。”

    简青竹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妙。

    二人目光相撞,周妙只见她倏尔转开了眼,道:“好,我陪殿下便是。”

    庆王笑了两声,扭头道:“小豆子,送周妙去罢。”说罢,果真领了一行人往前走去。

    周妙暗松了一口气,又担忧地望了望简青竹远去的背影。

    她转回眼,只见面前立着一个半大的少年,于是对他说道:“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

    小豆子垂着眼角,语调惊惶说:“是,是殿下吩咐的。”

    周妙适才认出他就是先前那个为庆王捡球的宫人。

    她于是不再为难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典茶司的方向去。

    天色慢慢变暗,行至半圆的莲池旁的石径之时,夕阳的余晖几乎不见。周妙忽听身后的宫人道:“周姑娘,我记得你。”

    周妙心中早有预料,索性旋身道:“你就是将军府里的小豆子,对么?”

    小豆子,初听这个名字之时,她便觉耳熟,后来才想起来将军府里也有这么一个小豆子。

    小豆子脸色怔怔然,似乎全没料到她竟也记得他。

    周妙又问:“你从前便是庆王殿下的人么?”

    小豆子不敢点头,不愿摇头,只梗着脖子默立原处,神色凄惶。

    周妙心里自有了数,追问道:“你为何忽然与我说这些?”

    昏暗的天光下,周妙只见小豆子的嘴皮动了动,可四周忽而起了几声蛙鸣,她根本没听清,不由得朝前迈了半步,问:“你说的什么?”

    这一次她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

    小豆子嘴里说的是:“对不住,是殿下吩咐的。”

    话音未落,周妙便觉身侧一股大力撞来,小豆子使出浑身力气,将她往莲花池推去。

    周妙脚下一崴,耳边扑通大响,她便被撞进了池塘里,咕噜咕噜的水泡接连灌进了她的嘴里和耳朵里。

    周妙双脚用力蹬了蹬,根本踩不到底,她扑腾了数下,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抬眼却见湖畔的小豆子转身便跑。

    周妙心中想了几个来回,庆王要除掉她么?但是小豆子却手下留了情?

    不,这都不是最紧要的,若是庆王真有了杀心,他去宝华殿寻李佑白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想到这里,立刻手脚并用,狗刨式地往湖边游去,湿了的衣裙沉重地往下坠,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游到岸边,极其狼狈地爬上了岸。

    她宛如落汤鸡一般,浑身湿淋淋的,可她顾不上许多,径自朝宝华殿的方向奔去,心中焦急万分,不禁想,此时此刻,李佑白同庆王进了殡宫了么?

    *

    殡宫为地宫,幽闭阴森,虽不比陵墓堂皇,四面墙上却也绘制了羽化登仙图。

    入陵寝前,李元盛的棺椁暂时栖于此地,棺上横卧一方铁剑,是李元盛从前征战的宝剑,李元盛曾言,待到他登仙之后,此剑亦能幻化成他手中之剑。

    可此时此刻的简青竹根本无心去看四周之相,她焦急地质问道:“阿果,是你做的么?他是你的大哥哥?你竟给他下毒!”

    面前的庆王哇哇大哭,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而木轮车上的李佑白眉头紧缩,以手扶胸,唇角犹有血迹,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简青竹脑中飞快回想着到底是哪一处出了差错。

    先前于宝华殿内,庆王欲入殡宫拜祭,却又害怕,只央求了李佑白与他同往。

    进入殡宫的地道幽深,简青竹便推了李佑白入内,其余宫人皆留在殡宫之上。

    燃了香炉之后,不过叙话一阵,庆王与大殿下饮了一盏茶,大殿下却突然咳血,脉象虚弱,像是中了毒。

    可那一壶茶……

    简青竹呆呆地望着桌上的茶壶,二人先前饮的茶分明是出自同一个茶壶。

    怎么会?如何会?只有大殿下中了毒?

    庆王依旧嚎哭不已。

    简青竹伸手又探了探李佑白的脉象,却听他低声道:“阿果,别哭了。”

    话音将落,庆王果真停止了啼哭,开口问道:“大哥哥难受么?”

    李佑白抚胸,声音低沉道:“难受极了。”

    庆王歪了歪脑袋,问:“真的么?”

    李佑白不答反问道:“阿果的锦盒是谁给你的?”

    “父皇给的。”

    李佑白以指腹轻轻擦去了唇边血迹,似笑非笑道:“我不信。”

    可是将擦去的唇边,却又涌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简青竹立时大惊道:“大殿下!还是先行出去,方好医治。”

    庆王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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