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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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她的语调并不柔和,甚至带着几分故作矜持的清冷,但她的神情显得那么专注温暖,如果面前放着一盆太阳花,此刻,太阳花的枝叶一定舒展开——因为她的神情那样明亮愉悦。

    喻景尧很久没有望见这样的喻礼,有些迷恋,但更多的是嫉恨,怒火在胸腔滚滚沸腾,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熔岩。

    他被这种明亮灼烧,眼珠结出蛛网般的血丝。

    他克制不说半个字,漆黑目光直勾勾盯着喻礼瞧,唇边依旧带笑,眼神却冷得如深涧浸水的石子,“打完了?”

    喻礼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东西,“我要走了。”她是给整个屋子里的人说得,并不额外通知他。

    喻景尧微笑着问:“程先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需要你这么着急回去?”

    喻礼说:“一点小事。”

    “小事也至于回去?”

    喻礼抬眸看着他眼睛,温柔的、若有所指说:“对于我在意的人,一丁点小事便是大事,对我不在意的人,再大的事落到我的眼里也是小事。”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最知道怎么伤他的心。喻景尧的心被刺得汩汩流血,忍着抽痛感,带着僵硬笑意目送她离开。

    她更加恨他了——在得知他有意对喻济时动手之后。

    喻景尧深刻意识到——喻礼从来不恨喻家。

    幼时她跟他讲过的那些话,不过是逗他开心的笑果。

    她跟喻济时、喻介臣、谢擎山从不是阶级敌人,他们是一同战线的战友。

    真正与喻家为敌的,从来只有他一个。

    出了病房,喻礼沉舒口气。

    手臂撑在走廊窗前,眼眸怔怔看着窗外浓艳绿影。

    她还是做不到,心底毫无波澜对喻景尧说难听的话。

    谢琬音从病房走出来,转身关上门,她手上空荡荡,显然没打算直接跟喻礼回去。

    喻礼转过身,换了一副平和温柔的面孔,“您不打算回去?”

    谢琬音说:“我再待一会儿,他情绪不稳,我好好劝劝他。”

    喻礼说:“辛苦您了。”

    谢琬音道:“确实挺辛苦的。”

    在大彻大悟收拾好心情准备好好对待儿女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对喻景尧生出一分怜爱,真是硬撑着待在他身边讲好话,折磨程度堪比跟喻介臣相处。

    好在喻景尧不会对她说一些软绵绵的情话,她稍微好捱一些。

    “你有什么劳烦我做得事情么?”

    她从喻介臣那里知晓喻济时想找个地方把喻景尧控制起来,这件事喻礼如果觉得为难,她可以搭把手。

    “你想好把你二哥关在哪里了吗?”

    喻礼轻轻颔首,“想好了。”

    就在此地。

    没有她的允许,喻景尧此生都办理不了出院手续,他这辈子都会禁锢在这间小小病房里。

    她不打算多费口舌劝说,而是画地成牢。

    谢琬音问:“哪里?”她觉得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喻景尧好好养一养。

    喻礼说:“等二哥出院再告诉您。”

    她微笑说:“在牢里待了两年,二哥身上的陈伤不少,得好好养一养。”

    谢琬音拉住喻礼的手,“谢谢你为你二哥拖延时间。”

    喻礼垂眸望被谢琬音交握住的一双手,看起来很干净,细白如玉。

    她想起幼时在后院里悄悄跟喻景尧一起骂喻济时的时光。

    她言辞凿凿痛骂喻济时是阶级敌人、专制暴君,他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谊,在他治下,

    所有喻家人只有义务而没有权力!

    她早晚要跟二哥一起推翻喻济时的暴政。

    现在,她已经跟喻济时是一条战线的了。

    原来,她从不痛恨权力,只是痛恨,自己没有成为那手握权柄之人。

    她一直是虚伪的人。

    真是辜负了这样一双看着这么干净的手。  。

    坐上回[望海潮]的车,温婧告诉她说,“董事长确定会出席开年董事会。”

    今年开年董事会最关键的议题是集团管理层换届,最受瞩目的位置是集团副总,集团里各位董事们都磨拳擦踵,跃跃欲试推举自己人上位,而喻景文也在候选人名列之中。

    温婧忧心忡忡,“您说,董事长会不会支持大少爷上位啊?”

    喻礼道:“不管如何,我都会大哥投支持票。”

    温婧:“您真打算推大少爷上位?”

    她对出现在喻礼身边的任何权力竞争者都抱有十足警惕,即使喻景文完全不是喻礼的对手。

    喻礼让她放宽心,“我很了解董事长,他会一票否决的。”想起什么,她唇角笑意微深,“我一直没有探究过大哥生母的过去,这几天让人查了查,倒是很有意思。”

    她说:“他的生母,就是阻碍他前进的那一颗最大的雷。”

    温婧道:“以我对董事长的理解,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规矩按您的设想办事。”

    喻礼并不担心,“放心,无论他出哪一张牌,我都有对策。”

    自从三年前,她彻底接管喻家,喻介臣手上的任何一张牌,都无法动摇她的位置。

    至于其他的——

    无非是毛毛雨而已。

    喻礼回到[望海潮],程濯还没有从梁园赶回来。

    她褪掉衣服,简单在浴室冲澡,护肤后,从衣帽间里挑一条青绿睡裙穿上,刚刚系上衣带,便听到门开的声音。

    她想了下,没有急着出去,慢悠悠拿起发带将蓬松长发扎起来。

    还没扎完,他已经走进来,抬手轻轻一抚,摇摇欲坠的发带轻飘飘垂落,如瀑墨发松散垂坠。

    他低头,嗅着她的颈,“好香。”

    喻礼刚想跟他介绍一番刚刚入手的桃子味护肤品,唇便被堵住,腰身被人揽起,整个人扣折在床边的暗色沙发上。

    程濯垂眸静静看她,神情依旧冷静克制,眸底欲色翻滚。

    喻礼看不清他眉眼间的欲色沉沦,“你连上床都等不及了吗?”

    她支起身,雪白脚尖轻盈在他腰腹勾了勾,并没有其他意味,她这次回来,真是单纯陪他睡午觉。

    “抱我到床上去。”她伸直手臂。

    程濯没有去抱她,而是抬手握住她纤瘦白皙的脚,指尖轻轻在漂亮的脚踝摩挲。

    晦暗眼神顺着裸露的小腿,到裙摆遮掩的更深处。

    他将她轻轻扣住,折起。

    她是被人采撷的一枝翠嫩的桃花。

    被人慢条斯理摩挲花枝,进而,吮吻花蜜。

    未束的柔软长发在沙发上摇曳轻荡。

    到最后,他还是把她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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