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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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并不信这个,但此刻他不知怎么想到了那断掉的三柱香,鬼使神差的问道:“这道长能测字解惑?”

    张福眼前一亮,他知晓薛炳业近日烦心事不少,有心为主子解忧,顺便见识一下这道长的厉害,闻言立马道:“不如小的去将那道长请来,大人问问,就当是算着玩?”

    薛炳业本想说算了,那小童却先一步跑过去,对那道长耳语几句,道长晃悠悠看过来。

    张福见状立马去迎,毕恭毕敬的将人请了过来。清徽道长朝薛炳业一拱手:“贫道法号清徽,师从青城山,施主可要测字?”

    “道长请坐。”薛炳业道,“听说道长可测字解惑,老夫只是好奇世间熙攘之事,各有各的因缘际会,连自己都看不破的命数,旁人仅凭一字就能窥得?”

    清徽听出他话语间的讥讽之意,只是坦然一笑:“贫道只是算着玩罢了,我一介凡人窥不破天机,这三千红尘还是能说上一说的。”

    “若施主不信,可说一字,让贫道算上一卦。”

    薛炳业有心杀杀这老道的威风,因此随口说了一字:“那便说说不破不立的‘立’字吧。”

    清徽道长会心一笑,开始解字:“贫道猜施主你不是普通人,乃是个大人物。”

    薛炳业还未惊讶,张福却已率先发问:“何以见得?”

    清徽道长:“这‘立’字左边加个人字旁,乃是‘位’。你恰好站在这位施主的左边,‘立’加‘人’难道不是‘位’?这位施主既然是个有位子的人,那肯定是大人物。”

    “人常说立身立命,古往今来只有那庙堂上的人物才能做安身立命之事,普通人物哪有那个本事?所以施主你必定是那朝堂上的大人物。施主身处庙堂之中,上有天子压着,脚下有咱老百姓供着,这‘立’字顶上加头,底下添脚撑着,又是宰相的宰。”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薛炳业心中暗自惊讶,但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反倒是张福敬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薛炳业不信邪,又道:“那就请道长再解一下‘气’字。”

    清徽一捋胡须,道:“‘气’通‘妻’,而这气字,又可分为一和乞,脾胃是气的根本,乞的缺少,脾胃缺少东西,容易出问题。恕贫道直言,大人的妻子是否有脾胃上的病?”

    薛炳业此时已不再有先前的不屑,他点了点头,惊讶这老者竟有几分本事。

    “施主可还有要测的字?”清徽口气寻常,并未因自己的身份而有半分变化,彷佛在他看来,自己和旁人并未有什么区别。

    薛炳业面上带了几分恭敬,他想起今早那断掉的香,心中惴惴不安,半晌又吐出一个‘兔’字。

    这下清徽停留的时间稍长些,他面色带了一点惊愕:“施主家里有冤案啊。”

    薛炳业内心大骇,佯装镇定道:“为何?”

    清徽正色道:“施主,这‘兔’字乃是十二生肖中的动物,你方才沉思许久,必然不是随口说的,想必是家中有属兔的人吧。”

    薛炳业点点头,他说的确实是薛颖的属相。

    清徽道:“我猜这属兔的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只可惜命苦啊。”他咳了一声道,“这兔子,大多活泼好动,性情洒脱,若是捆住它的脚,让它不能跑不能挑,没了自由,跟砍了它的脚有什么区别?这‘兔’去掉底下一点,乃是‘免’字。”

    “‘免’又通冠冕的‘冕’,天子才能戴的东西,恐怕束缚这兔子自由的是天子所在的皇宫。方才也说了,大人乃是大人物,显赫之家,还能住进皇宫的肯定是娘娘。”

    “‘免’字既通分娩的‘娩’,当wen读的时候,又有丧服之意。看来这位娘娘是死于分娩,生育一事。既是已逝之人,必长栖于棺木,这人被封在棺木之中,有口说不出,可不就是‘冤’?”

    说到这,薛炳业已是面如死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紧盯着面前的道士,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道士与他大眼瞪小眼,忍不住道:“施主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喝口茶顺口气?”

    “不用。”薛炳业再也坐不下去,丢下些碎银,“今日多谢道长,这茶老夫请了,道长请便。”

    清徽拱手,“多谢施主。”他道,“既然如此,贫道再多说一句,施主虽久居高堂,可位子做的似乎并不稳,还需小心行事。”

    薛炳业脚步一停,回头看了那老道一眼,他什么也没说,转过头时脸色却沉的吓人。

    张福原本想让老道为自己算一算,听他说了这么多,又见主子脸色骇人,不敢再多言,只小心的跟在薛炳业后面。

    薛炳业一上马车,眼底精光乍现,他低声道:“你派人去查查那老道到底是什么人。”

    第28章 真相 开棺验尸

    苏木到兰池宫时, 楚容午睡刚起。待收拾完后,小新子把人请进来,照例退了出去。

    苏木装模做样的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后, 迫不及待向楚容提起了昨天的事。

    “大人料的果然不错,薛炳业疑心重, 偷偷派了好几个人跟着那道长。”苏木道, “道长在燕京待了一宿,第二日天不亮就出城往西去了, 那伙人跟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到,就回去了。”

    那日薛炳业在茶摊遇到的道长, 根本不是什么从青城山来的清徽道长而是一个云游四方的普通道士。

    苏木在薛府问诊时打听到薛炳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昭宁寺烧香,因此特意让道士在山腰茶摊等着。只要薛炳业上钩,无论他测什么字, 道士都要按照楚容交代的话说。

    可惜薛炳业疑心重,并不完全相信那道士, 背地里又派人去查他的底细。还好楚容早有预料, 并未露馅。

    “薛炳业真的会上当吗?”苏木有些忧心。他可不觉得薛炳业就这么轻易信了一个江湖道士的话。

    楚容道:“这段时间前朝风波不断,薛炳业栽了个跟头,心有怨言,对谢玄已十分不满, 他本就怀疑谢玄, 经此一事,疑心病怕是一天比一天重。这个时候去刺激他一下, 等他受不住,自然会去求证。”

    苏木面上不解:“当年薛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大都被秘密处死,留下来的也没几个知情的。人证物证都被毁的一干二净, 薛炳业根本没查出什么,怎么求证?”

    楚容缓缓道:“不是还有薛贵妃吗?”

    苏木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道:“大人的意思是?”

    “开棺验尸。”

    楚容声音很轻,“就看薛炳业舍不舍得了。”

    苏木感到一股寒意自心间流过。不仅薛炳业在赌,他们也在赌。楚容想利用此事激化谢玄与薛炳业的矛盾,他们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合适的时机,想逼薛炳业开棺验尸。

    若是薛颖被人陷害也就罢了,若是她真的怀有身孕,那他们可真是前功尽弃,白折腾一通!

    楚容让他盯紧薛炳业,一旦有所动作,立马禀报。

    苏木忽有种成败在此一举的感受,郑重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 楚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前段时间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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