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曲: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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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与突厥开放互市,不少?罕见的香料流入皇宫,其中就有两三盒姜桃香饵,被父皇做主赏给了景阳宫。

    当年绿瑚在?坤宁宫当差,但并非得脸的贴身女官,只是负责洒扫宫殿的小小宫女。李贵妃花重金将其买通,指使她在?坤宁宫寝殿的香炉里?添了少?量的姜桃香饵,而那一匣德宁劣币正是所谓的报酬。

    只是后来绿瑚出宫时心?中不安,于是把那些钱留在?了宫中,阴差阳错为她们?提供了这?一重要的线索。

    母后本不喜焚香,但当时身体?抱恙,夜里?总是不得安眠,便常点上檀香作安神之用,姜桃香气浓郁,与檀香混在?一起时就被压下去几分,不易被发觉。彼时坤宁宫寝殿中摆放着?岁兰,与姜桃相配便产生了毒性。

    朱缨深恨李氏居心?之歹毒,却迟迟无法将其发落,原因是经御医司查验,岁兰与姜桃相遇虽有毒性,但极其微弱,长?时间嗅闻会使人身体?虚弱,却远不至死。

    这?样说来,李氏并非害死宁皇后的真正凶手,但依旧藏有谋害国母之心?。

    同时,指使绿瑚、擅用劣币,其中种种真相大白,先前有关德宁劣币案的一切疑点就都?说得通了。

    朱缨自?认已经足够仁慈,没有开罪整个李家,只是将李氏打入冷宫囚禁起来。李家却不领这?个情,李士荣一人求情还不够,竟敢纠集一众世家臣子?一同长?跪承明殿前,想要逼她让步。

    这?一招既然使出来,等于是把李家多年来积聚的势力摊开,好让她清楚明白地看见朝堂上有多少?是他李士荣的人,继而生出顾虑和忌惮之心?,最后如他们?所愿放李氏归景阳宫。

    李士荣对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亲情深厚。

    可惜朱缨吃软不吃硬,从来不是因强硬和威胁而屈服的人。谁敢害她重要的人,她就一定让谁偿命。

    既然有这?么多大臣追随李家,那许瞻呢?

    今日他与自?己下了这?么久的棋,难不成?也是为了来当说客?

    朱缨盯着?对面的长?者,言语间带着?几分危险:“许卿与李家形同陌路多年,一向最令朕放心?,为何今日却替其说话?莫不是忆起亡妻,打算与妻弟重修旧好?”

    许李两家曾为姻亲,许瞻早亡的妻子?乃是李氏上一任家主,亦是李士荣与景阳宫那位的嫡长?姐。许家清正,李家却行事放肆无端,许瞻不愿与之为伍,自?夫人去后就主动疏远了。

    正因如此,朱景与朱缨父女才能放心?地重用他。

    而今想想,李夫人与宁皇后同年过世,距今已经有十?余载,许瞻从未再娶。许府上虽有不少?庶出子?女,嫡出却始终只有那一位,身上流着?许家和李家的血。

    许瞻听罢一惊,立刻跪地,“臣绝无此意!”

    望着?老臣俯首的惶恐模样,朱缨不言,心?中却再度涌起一阵异样。

    先是谢韫,再是许瞻,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如此喜欢猜疑的人?

    难道非要等到对自?己好的人彻底寒心?,她才能改掉这?个毛病吗?

    可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朱缨惊惧地意识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再完全受控于她自?己了。

    她撑着?镇定,对许瞻抬手:“只是一句玩笑,快起来吧。”

    “谢陛下。”

    许瞻起身,即便知道可能惹天子?不快,还是直言道:“非是臣别有用心?,只是李氏势力不容忽视,还有其他家族作拥趸。唯有君臣和睦,方能保朝局安稳啊。”

    赠礼

    这个道理朱缨何尝不知, 她当然是最不愿朝堂生乱的那个人,理智一回?笼,就?更清楚慎重行事有多重要了。

    家丑不可?外扬,现在突厥使团还留在魏都没有离开, 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 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可以李士荣为首的人蹬鼻子上脸, 如今是明晃晃地在挑战天?威, 她忍不了,也?不想忍。

    既然不能立即动手,就?让她先送他们一份小礼。

    那些大臣敢陪着李士荣一起跪, 无非是觉得法不责众, 自己这个皇帝奈何不了他们, 既巴结了李家, 又博得个忠贞死谏的好名声?。

    可?她要是捏着他们的死穴呢?

    朱缨冷静下来, 瞥了一眼角落静静燃烧的香火, 那是她为祭奠亡母亲自点上的。

    她收回?目光,改冲许瞻一笑, “两炷香的时间, 朕就?能让他们悉数退下。爱卿信不信?”

    “两柱香?”

    老臣面露迟疑, 而朱缨依旧从容, 把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一子的位置尤为重要,顷刻间, 黑子再?次如上一局那样占据了上风。

    “工部错账,礼部构党,刑部偏私。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烂事, 偏偏拿朕当傻子,以为自己手眼通天?可?以瞒天?过海, 可?是许卿,朕手下的人也?不是白养的。”

    她把过去查出的桩桩件件事都拿出来,依照大魏律法,小可?贬谪降职,大可?抄家除籍,把柄在手,全在她一念之间。

    “这一次,朕就?和?他们互相透个底。”-

    晨起寒霜未融,又迎来了一场大雪,偌大的殿宇前落满鹅绒般的雪花,渐渐堆积成厚厚一层。

    雪迹和?泥土混在一起化成水,染湿了台阶。

    茫茫雪地里,着官袍、戴官帽的臣子黑压压跪了一片。

    这次来的众人都是文官,身?体远称不上强健,像在寒风里长跪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酷刑。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将要撑不住了,绯衣绿袍摇摇晃晃,若非身?边有人扶着,恐怕就?要歪倒晕过去了。

    已然过去许久,却始终不见?殿内有反应。里面的皇帝迟迟不发话,外面为首的那人又心思决然,非要跪出个结果才肯罢休。

    李家有事,自然是李家人着急。天?寒地冻,他们既不姓李,又何必在此活受罪?

    现在跟着冒险,虽然讨好了李家,保不齐会惹怒陛下。

    风霜不停,众臣肩头留下一层薄雪,明显躁动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李士荣依旧跪得笔直。

    在他身?后,吊梢眼的臣子面露动摇,低声?试探道:“李兄,想必现在圣上正在气头上,我等在此也?跪不出个结果来。何不忍耐几日,待风头过去再?行筹谋?”

    “怎么,难不成你也?觉得吾妹有罪?你别忘了,是谁扶持你们唐家到?现在的位置。”

    他明显听不进去,冷睨身?侧人,暗含威胁的话语令众人都听得见?:“你们想做逃兵,可?要掂量掂量后果。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我都一一替你们记着呢。”

    众臣听罢无不神色惶恐,议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身?后没了动静,李士荣冷哼一声?,依旧固执地跪着。

    凡是今日随他一起来的,要么依附李家发迹,要么受过他的恩惠帮衬,李士荣心里明镜一般,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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