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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破阵曲》 90-100(第11/15页)
家肯定不会出面保他。
只是?可惜,即便她们对李氏的疑心只增不减,可现在人证物证皆失,她们什么都?做不了?,直接陷入了?被动。
或许这也正是?李家的目的。毕竟韦顺只是?一枚小小棋子,舍弃他保住整个?家族的荣耀,实在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诚然乾仪卫少了?个?大祸患,可周岚月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她轻叹一声,正准备把?这具冰凉的身体?放平,却在瞥见那只蹭满泥土的手?时微顿住——
在绿瑚的右手?上,有两根手?指的指腹沾有血迹。
寻常人写字都?用?食指,哪有人写到一半还要换一根的,一共就写那寥寥几字,还要咬破两根手?指?
周岚月凑近了?看,发现一根手?指上的伤口较为新鲜,血凝固不久,应是?方才咬破的,而另一根的状态则明显不一样。
那小小的伤口已经将近愈合,血迹却没有擦去,干涸在皮肤表面。
长跪
看来这两处伤口并不是同一天的, 其中一处的时间要更久远一点。
可是连伤处都即将愈合,为何血迹还不擦去,要保留在?手指上呢?
是绿瑚有心要提醒她们什么?
周岚月越想越觉得可能,在?尸身的衣裙腰间摸索搜查过一番后, 没有异常。
她站起身, 打量观察牢房四周, 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诏狱以严规酷刑为名, 自?然不会有什么舒心?的住宿环境,牢房中通常一桌一薄被,地上草草铺一层茅草就算齐全。
她转了两周, 忽而目光一定——
那茅草铺的不均匀, 有的地方就会露出坑坑洼洼的地面, 正是这?样一小处不起眼的坑陷攫住了她目光。
那块地面本该只有泥土的, 偏偏溅上了一点血迹, 隐蔽而又?刺眼, 像无意中沾上去的。
真是“无意中”吗?
周岚月的心?莫名狂跳起来,如同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 把牢房地上的茅草一点一点扒开。
她动作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 墙角堆积着?的也被她一把掀开。
那一刻, 她瞳孔剧颤,如被点穴那样定住, 却又?感觉什么都?想通了。
“来人,快来人!”
那光秃秃的墙壁上没有别的,只有鲜血写就的供词悉数留于其上。
洋洋洒洒, 字字清晰,远远望去仿佛生长?着?簇簇靡艳诡异的血花——
乌木嵌石屏风后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烛台, 昏黄的烛光在?空中摇曳,近处香案上还点了香,像是在?祭奠什么人。
屏风外,棋桌前战事正酣,对面身穿丹色官服者手执白子?。
随着?一子?落下,先前费心?布好的部?分残局顿时连成?整体?,成?重重包围之势。
再看黑子?那边,一大片都?成?了无用的死棋。
局势瞬息万变,白子?已然脱离不利处境,反是先前强势又?霸道的黑子?陷入了颓势。
“卧薪尝胆,一子?封喉。”
朱缨赞叹一声,即便败局已定也不恼,“许卿的沉稳,朕恐怕一辈子?都?学不来了。”
皇帝今日的衣着?格外素净,周身未有金红锦绣,反常地选了一身白底浅青团花的缎子?裙,鬓发间也仅用珍珠素银作点缀。
素日艳绝的面庞无端失了些红润,瞧着?略显憔悴,眉眼多出几分凌厉来。
“陛下年华正盛,尚有千秋万岁,还多得是磨练心?性的机会。”
许瞻听罢含笑,自?嘲道:“臣这?一抷黄土盖骨的人,眼见庸碌半生,也唯有此道还算拿得出手。”
“若连许卿都?称得庸碌,朝堂恐怕就再无可用之人了。”朱缨一哂,把指尖拈着?的棋子?撂回棋盒。
放眼整个朝堂,臣子?大多敬她畏她,对弈时每每束手束脚不敢使出全力,只怕惹了圣怒。许瞻是少?有的一股清流,从不掩藏实力放水相让,让她也能尽兴厮杀,感受到棋逢对手的愉悦。
棋局结束,她主动道:“说起来自?打统一铸币,地方呈报上来的财政事务都?条理不少?,办事便利了许多。”
许瞻身担要职,对这?些事宜自?然了然于心?,圣上提起也能熟稔答话:“正是如此。各地文书记录清楚明了,便省去个中许多冗杂程序,尤其方便了吏部?年末的官员考核。还有户部?,想来严尚书也能省心?省力了。”
诏令初下时,朝廷曾派遣户部?属官至各地督察,而今已经过去近一年时间,据各州财报来看确实推行十?分顺利,中途出现过的一些问?题也及时处理妥当,总之没出现过什么大的波折。
朱缨却不见有多么欣喜:“天高?皇帝远,朝廷想了解的事皆要仰仗地方官府,千里?传来草草一纸文书,怎知不是瓦垄宜栽树,阴沟好驾舟。[1]”
“陛下是担忧有人为政绩欺上瞒下,糊弄朝廷?”
许瞻了然,“陛下若不放心?,大可派遣一位信臣前去巡查一番,也能为陛下传回可靠的消息。”
“依许卿之见,该是何人担当此职合适呢?”朱缨也正有此意。
“臣不敢妄断,但以为应是积威足够的位高?之人,才不至被心?怀不轨者欺瞒了去。”
“你是说谢韫?”
朱缨沉吟片刻,之后没有给出回应,而是不带情绪的一句:“此事朕已有数,容后再说吧。”
许瞻垂首:“是。”
这?一小插曲很?快结束,她一笑而过:“再陪朕下两局。”
君臣两人重新执棋。
照水从门外进来,低声请示:“陛下,众位大人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这?……”
朱缨落子?的动作一顿,收敛了所有笑意,冷声道:“那就让他们?跪,不必理会。”
幸好周岚月细心?,从牢房的墙角发现了绿瑚提前留下的字迹,使她们?追寻已久的真相大白于世。
若非如此,这?背后的种种不堪恐怕就真要长?埋地底了。
绿瑚知道李家不会容她,于是先一步在?牢房中写下招供书,至于那天被韦顺截胡的半封血书,只是她为骗过他们?刻意做的幌子?。
她早就不想活了,而终究被朱缨的话说服,把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众,算是为过去的糊涂付出了代价,全了与宁皇后的主仆情谊。
能干脆利落死在?韦顺的刀刃下,是她为自?己选好的解脱。
朱缨话语丝毫不带犹豫,令许瞻不甚赞同,“陛下,外面跪着?的有内阁辅臣、六部?之长?,皆是朝堂股肱,终是要顾及几分颜面啊。”
“朕早说了让他们?回去,是他们?不肯,难不成?要朕真的遂了他们?的意,把李氏从冷宫体?体?面面地放出来?”朱缨语气不耐。
她已经派人去内务司查过记录,那一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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