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迷案录(探案):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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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着小狗背后的钥匙状的铜片转了几圈,后将小狗放到桌面上。松手的瞬间,小狗的脑袋左摇右晃,甚是可爱,动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一切归于平寂,面前会动的小狗再次变成了普通的木偶。

    谢汐楼瞧着甚是有趣,拿起来摸了又摸:“好厉害的机关!做起来麻烦吗?”

    步思文挠挠头:“挺麻烦的,所以我做的狗只有脑袋能动。蔡兄比我厉害得多,他的狗头动的同时,尾巴也可以摇晃,时间还久。我们都说,他若去西市开间铺子,专卖这些新奇玩意儿,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谢汐楼若有所思。

    时间不早,她起身告辞,步思文知她有要事在身,只在送她出房间时,轻声道:“其实还有一事,我刚刚想起,不知与案件是否有关系。那夜我出门时,曾与蔡兄聊过几句,这你是知道的……”他犹犹豫豫,绕来绕去,半晌才将后半句话说完,“蔡兄平日很少会主动从房间出来,与我们说话,那夜却是个例外。那夜是他先走出屋子,在我马上要出院子时,将我喊住,与我搭话的,说的也是不太急的事。我不知这件事是否有蹊跷……我相信蔡兄是无辜的。”

    步思文的话前后矛盾,神情亦是十分纠结。谢汐楼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轻声许诺:“我会查清楚的。”

    从步思文的房间里开,谢汐楼径直走向院子的另一个角落。

    烛光柔和,将屋内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轮廓清晰,黑处与光亮泾渭分明。谢汐楼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想着的却是那夜,步思文和史献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么一副场景。

    靠近房门,屋内隐约有敲打的声响,不知屋内人正在做什么。谢汐楼叩了三下门,轻声道:“是蔡兄吗?我是卜算院的孟溪,不知蔡兄是否方便,想与蔡兄聊几句。”

    敲打声歇,片刻寂静后,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一个清瘦少年出现在门后。

    少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苍白,腰背微微佝偻,瞧着谢汐楼的目光极为警惕。他挡在门口,似乎没有请谢汐楼进屋的意思。

    谢汐楼主动道:“事关薛瑾瑜,我们进去聊?”

    蔡胜奇眼睫微微颤动,松开扶着木门的手,转身走回屋内桌后,淡淡道:“请便。”

    蔡胜奇的屋子里堆满各类机关零件,罗列得整整齐齐,与隔壁步思文屋内的杂乱截然不同。谢汐楼的视线扫过全屋,目光在角落的衣桁上停住。

    衣桁上挂着一张羊皮,地面水痕尚未干,似是刚刚挂上晾晒,瞧着湿乎乎软塌塌的。

    屋角的地上布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插着的线香已燃过半,香气浓烈而刺鼻,将腥臭气冲淡不少。

    蔡胜奇瞧见她的视线,轻声解释:“羊皮需阴干,只能放在屋里。”

    谢汐楼随口道:“这是做什么的?”

    蔡胜奇顿了下:“皮影戏。”

    “瞧着倒是有趣。”

    桌上放着七七八八的零件,尚未完工,像是千机弩。蔡胜奇双手在弩上飞舞片刻,停下不再动作,抬头看向桌对面瞧得兴起的谢汐楼:“不知兄台深夜寻我,所为何事?”

    谢汐楼这才意识到她已经盯了好一会儿了,歉意道:“抱歉,第一次见人做千机弩,看得入迷了。”她停顿了下,随口编了个谎话,“卜算院前几日教占卜与方位间的关系,我起了一卦,得了个大凶的卦象,方位恰好在文史院的方向,几日后文史院便发生了凶案。”

    “这与我有何干系?”蔡胜奇冷冷看着她。

    谢汐楼仿佛没看到他不友善的眼神,继续编道:“后来我又起了一卦,又是大凶,算得文史院中有邪风,常有欺凌之事发生。卦象指了两个人,一个是穆元,几日前已被冻死在风雪中,另一人便是你。我今日来便想问问你,你从文史院中转到鲁班院中,是否便是因为这欺凌之事?”

    蔡胜奇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说得是真还是假。半晌,慢吞吞道:“你算得对,但肇事者已死,我也离开了文史院,现在去追究谁对谁错,还有何意义?”

    谢汐楼表情夸张:“当然有意义。那卦是大凶,并未解,这意味着你也有危险。”

    “不会的。”蔡胜奇低下头,继续去摆弄桌上的零件,“薛瑾瑜已死,我怎么会有危险——”

    他的话没说完,似是意识到不妥当,抿紧嘴唇不再多说。

    谢汐楼装作未发觉其中的怪异之处:“你觉得穆元的死和薛瑾瑜有关?”

    蔡胜奇头也不抬:“这书院中所有的危险与痛苦,都来自于薛瑾瑜,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自进屋后,蔡胜奇给谢汐楼的感觉便是淡淡的,似乎除了桌上的千机弩,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引起他的兴趣。直到这一刻,他的面具碎裂了一条缝隙,终于得见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谢汐楼笃定道:“所以你恨他。”

    “我不该恨吗?”蔡胜奇依旧没抬头,语速快了不少,如倒豆子一般,将心中愤恨倾倒出来,“我考上青岩书院,父母亲人多为我高兴啊?他们以为只要我用心读书,考得功名,入朝为官,便不用再同他们一样,靠皮影戏为生。我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我进了文史院,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比努力更重要的是家世,是权利,是财富……这根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第99章 青岩书院14藏书楼

    外面起了风,未关严的门板被吹开,寒风入内,吹得烛心不住跳动,吹凉了屋内人的心。

    “说什么天下有志之士,均可入青岩书院学习,实际上呢?十之八九都是名门之后,他们自小便有名儒启蒙,如何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比的?”蔡胜奇手下的平刀狠狠凿刻着手中木块,木屑横飞,如他心中压制不住的恨意,“这也罢了,这本不是我能改变的,我只要尽力就好,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只因为我没他们好运,投胎选错了人家吗?还是因为平民百姓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便要将我们驱逐出书院?

    “什么天下学院之首,有才能的人可以靠读书改变命运,都是假的……夫子不公,同窗不善,文史院分明是豺狼虎豹窝!”蔡胜奇将手中刀子狠狠拍在桌面上,眼眶湿润,“我看清了,也想明白了,干脆离开了文史院,如今倒是觉得,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昨日种种昨日死,我和薛瑾瑜自此再不相干,他也不能再到鲁班院里来寻我的麻烦,我总算能过上平静日子了。”

    这声音苍凉,像是远方山巅终年不化的寒冰,又像是从荒野上吹来的风,亘古不变,无处落脚。

    蔡胜奇双目赤红,眼角有泪水滑落。他闭上眼,缓和了下情绪,再开口时已然平静许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

    谢汐楼沉默片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穆元熟吗?”

    “还在文史院中时,我与他同住一个斋舍。”蔡胜奇没有丝毫隐瞒,“认识倒是认识,说熟络却谈不上。”

    “穆元死的那日,你是否去过文史院的水榭?”

    蔡胜奇抬眼,双眸一片死寂:“那地方于我只有伤痛,我去那里做什么?”

    ……

    一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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