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恶女了,为所欲为不过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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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贵人,是不是这小子瞎说了什么……他满嘴没一句实话……”

    话音未落,顾知灼已是短刀出鞘,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江百户。江午。 ”

    顾知灼冷下声音,她把圆牌往上一抛,稳稳地接在掌中。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姓顾。”

    这三个字一出,江午的双瞳蓦地瞪大,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恐惧和骇然。

    小乞儿看了看顾知灼,又看了看江午,兴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姑、姑娘……您、您别信这小子。”

    短刀往下一压。

    江午顿觉脖子痛得厉害,他吓得两股战战,干笑道:“小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逃兵。 ”

    “我不是!”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句话,毫无疑问,承认了他就是江午。

    顾知灼向他逼近了一步,江午吓得连连后退,叫道:“不是逃兵,不是逃兵。”

    “哦?”

    江午吓得两股战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年前,西疆大捷,爹爹镇国公奉命趁胜追击,结果和北疆军精锐一同葬身在了沼泽。

    原因未明。

    “你为什么活着? ”

    “不是逃兵?那就是,内细!”

    “不是!”

    第180章

    江午没想到, 事隔多年,诺大的京城,他都活得跟地沟里的老鼠一样了, 竟然还能遇上顾家人。

    “不是……我。”江午支支吾吾着。

    小乞儿左看右看,看着江午面露畏惧 , 瑟瑟发抖, 痛快极了,迫不及待地说道:“没错!他就是个逃兵。”

    “死小子!”

    江午冲他咆哮。

    小乞儿不怕他,梗着脖子道:“小姑奶奶,我全告诉你。他跟着国公爷去了西疆,后来,北疆军让人送来了抚恤银子来, 说他战死了。我还给他哭过,守过灵,烧过纸。”

    “我没骗您。没多久,老家那儿就抢走了他的抚恤银子, 把我和我娘赶了出来, 说我娘克夫,收了我们的田。我们一路上乞讨往南,我娘想要带着我去投奔舅父。结果……”

    小乞儿抬手指向江午, 恨恨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他,他活着!”

    “他没有死。”

    小乞儿对江午的怨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拼了命地落井下石:“他一看到我们就想跑, 后来我娘拉着他, 想让他跟我们回乡,把田和房子都拿回来,他既然没有死, 就不该拿北疆军的抚恤银子。他不肯回去,他怕回去,他们吵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国公爷死在了沼泽里,他是逃出来的。”

    “他就是个逃兵!”

    江午又慌又怕:“我弄死你这死小子!”

    他想要扑过去,顾知灼手中的短刀一压,他的脖子上就是一条伤口,这下他不敢再乱动了。

    小乞儿往顾知灼的背后躲,呸的一声,朝他吐了口口水。

    “接着说。”顾知灼道。

    小乞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回去,我娘说要和他和离,他不肯,也不让我们走。他对我娘拳打脚踢,还把我们拖来了京城。”

    “他又穷又爱赌,每天一亮就去赌,输光了钱就去喝酒,喝完酒就打人。我娘带着我跑了三回,都让他抓回来了,他把我娘的腿打断了,我们跑不了了。”

    小乞儿龇着牙,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我是她男人,想打就打,你小子乱说话,老子我……”

    哗。

    “我让你闭嘴。”

    顾知灼的手一扬,锋利的刀刃从他脸颊划过,紧跟着,一只耳朵掉了下来。

    哇哦!小乞儿兴奋地两眼冒光。

    江午吓得呆住了。

    若说刀抵着脖子,他怕的只是对方姓顾。

    那么现在,他怕的是,对方真的会杀了他。

    小乞儿跑过去在他的耳朵上头狠狠踩了两下,愤愤道:“……他逼着我娘做绣活来养他,我娘眼睛都要瞎了。后来有一回,他赌的厉害,还不出钱就要砍了他的手,他就把我娘卖了。还逼我出去偷银子,他说,要是我不拿银子回来,就把我卖进宫里当太监。”

    小乞儿满脸都是恨意。

    “我偷来的银子全给他了,全让他赌没了。”

    要不是他拿捏着娘下落,不肯告诉他把娘卖去了哪里,他早就一刀捅死他。

    “呵。”

    顾知灼冷哼,她手腕一转,刀柄狠狠地敲在了江午的太阳穴上,打得他趴在了地上。顾知灼一脚踩在他身上,留下了鞋底的泥泞。

    “在北疆军中,从士兵升到百户,至少需要历经十战,杀敌千人。”

    她轻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

    “就你这德性,百户该不会是从同袍的手里偷来的?”

    “杀敌立功,你敢吗?”

    “你在战场上,都是躲在死人堆里,苟且偷生活下来的吧?”

    这一句句,带着嘲讽的声音,有若一把把利刃扎进江午的心口,把他剜得鲜血淋漓。

    顾知灼掏出那块小圆牌,把正面对着他。

    “你的同袍都死了,就你这逃兵还活着,这东西,你配吗?”

    “别说了!”江午抱着头,尖叫起来。

    从一介士兵,拼杀到百户,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哪怕是到了如今,他本能地也听不得有人抵毁。

    “说!”

    顾知灼踩在他身上的脚更加的用力,喝问道:“你是不是出卖了北疆军,害死了镇国公,才会装死一逃了之。”

    “不是的,不是我……”

    江午伸长着脖子,尖声叫道:“我没有出卖北疆军,出卖国公爷的不是我。”

    “那是谁?”

    “是……”他的喉咙滚了滚,哑了声。

    “你以为不说就能活?”顾知灼嘲讽的笑了笑,盯着他格外显眼的肚子道,“你肝积鼓涨,腹中有血,你这病活不过三个月了。”

    啊?小乞儿先惊又喜,好耶!

    他兴奋道:“你都替你守过灵,烧过纸了,这回你死了,我不会再重来一遍的。”

    江午看向自己的肚子,别的不说,他确实肝痛的厉害,晚上睡觉的时候,喘不上来气。他还以为是酒喝多了。

    顾知灼冷眼看他。

    “你逃出来了,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你有没有梦到过同袍?”

    小乞儿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他就算做梦,也是在赌博,他就是个烂赌鬼,烂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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