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奴: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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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萧鹤棠掐着自己,直到有了点痛觉,加上有外人在,他感觉好多了,然而还是硬着,他很冷静而直白地说:“被下药了。”

    “什么人?!”瞿星大惊。

    萧鹤棠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交谈之后,瞿星满脸肃穆地应下,然后扶他走上车舆。

    萧府,东月鸯觉得今天夜里萧鹤棠是不会回来了,她忽略心中的惴惴不安,在卧床上躺下,然而无论如何她迟迟闭不上眼。

    也许是天气渐热,屋外开始出现昆虫的鸣叫,夜风也为此带来一丝躁动。

    她不想把睡不着这件事归类到是因为萧鹤棠身上,就在她起床走到桌旁,倒水打算喝完一口茶,就逼自己安静入睡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居然不是沈冠的声音,而是常年帮萧鹤棠处理外务的瞿星,“夫人,属下有事禀告夫人,夫人请快开开门。”

    瞿星声音焦虑急切,东月鸯不免会想到是不是萧鹤棠跟萧蒹葭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她拿了件外衫披上,打开门,“出什么事了?”

    瞿星早在东月鸯过来时往后退了几步,头也低下,话音里依旧饱含隐忧,开始催促,“是大将军,还请夫人赶紧去瞧瞧吧,大将军他……”

    东月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萧鹤棠不是去了祝柔臻的庄子上吗,他这是回来了,还弄出了什么很严重的状况?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瞿星引路,距离倒也不远,还是在同一个院子里,只不过东月鸯住的是小偏房,萧鹤棠所在的正房屋里通明大亮,门口刚好有一株与房梁同高巨大的花树,绿枝上开出来的花苞又白又茂盛,灯笼下静静笼罩着两条倒影。

    瞿星在前负责敲门,如同报喜:“郎君,夫人来了。”

    东月鸯对此感觉怪异,好像她是被搬来的什么救星,里面没有声音,瞿星推开门,眼神示意东月鸯快进去。

    东月鸯有些犹豫,然而事态给她的感觉仿佛萧鹤棠此刻情况真的很危急,东月鸯缓缓踏入房里,她背后的门很快被人关上,甚至下一瞬就被落上了锁。

    东月鸯大惊,“这是做什么?”

    屋外没有人应,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似是拔了锁飞快离开了这里。

    东月鸯不明白这是在搞什么鬼,萧鹤棠又想出什么新的主意作弄她了?“开门!”她不愿再往里走,固执地站在门口推耸门锁,“让我出去。”

    背后似乎有脚步声靠近,东月鸯不曾回头,就被一道滚烫宽阔的胸膛扑上来,强硬地抵在门上。

    “萧鹤棠。”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东月鸯满脸红晕,躲避着他胡乱接近没有章法的亲热,扭过身来面对他,“你又在搞什么鬼?”

    “鬼?什么鬼?”忍了一路走过来,硬到爆的萧鹤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不情愿他靠近的娇影,鹦鹉学舌般重复着她的话,他像脑子烧坏了,“鸯鸯,哪里有鬼?”

    东月鸯脸皮爆红,她从十岁起就很少听见这么叫她了,更何况还是百般折磨捉弄她的萧鹤棠,“不许这么叫我,你的下属说你出事了,哪里出事,我看你好得很,哪像出事的样子?”

    倒像是发-情的野狗,在她身上乱蹭,萧鹤棠捉住东月鸯的手,从气息到目光从上到下都透露出对她的渴求,“鸯鸯,是出事了,出了好大的事。”他丝毫不曾隐瞒,把东月鸯的手伸进他的衣摆中,润红着脸,黑眸湿润,急促地说:“有人给我下药,我好想要,我憋了一路,就为了回来找你,我想你帮我解决,你摸摸我,快摸摸我。”

    东月鸯吃惊地看着好像真的神志不清的萧鹤棠,然而他只是脸非常红,像喝醉酒一样,眼神湿哒哒的,又黑又深,嘴唇也仿佛被染红过,一副被药弄狠了的模样,勉强还算冷静正常。

    只是视线中有几分癫狂和凶狠,手上钳制她的力道却又刚好适中而克制,“下药?”东月鸯瞬间忘了自己的手被萧鹤棠操控着安慰他,而是集中在有人给萧鹤棠下药上,“是谁?谁给你……”

    谁能药得到统领大军的萧鹤棠,他刚刚从祝家的庄子上回来,难道是?

    在她跟前,萧鹤棠埋怨道:“是她。”是东月鸯猜中的那个人,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地问:“祝柔臻?”

    怎么会,她怎么敢对萧鹤棠下药?她是真疯了不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耐心告罄,以为自己没希望了,所以才想到这种法子?

    “她把药下在防疫病的汤里,使诈让我送她回房,还当场脱了衣裳说倾慕我要服侍我。”萧鹤棠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东月鸯听,手上抚慰自己的动作没停,偶尔畅快地哼一声,眉头紧蹙在一起。

    东月鸯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分心关注萧鹤棠现在的情况,还是该关注那祝柔臻最后结果怎么样,“那,那你怎么没有答应?”

    萧鹤棠:“我为什么要答应?”

    东月鸯惊了下,“那当然是,她对你情深意……”她话语倏然顿住,她想萧鹤棠是什么人?他心眼里怕是只有零星几个人,除了萧祖母、萧蒹葭,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己。

    情深意重?从小到大,少年成名,到如今威风凛凛权倾天下的大将军,那么多人对他情深意重,他很缺吗?他理得过来吗?

    像是猜中了她心里的答案,萧鹤棠靠在她肩头嗤笑着说:“一直是你在说,我要娶她做正房夫人……”

    东月鸯为自己猜错了而羞恼,“难道不是?”她想萧鹤棠到底怎么想的,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啊?祝柔臻那么情意绵绵,家世跟他相当,他难道都看不上?

    然而萧鹤棠没有回话,他专心地伺候自己,同时让东月鸯也不要分心,略带急切颦呻着说:“啊,先帮我弄出来再说,鸯鸯,鸯鸯——”

    第47章

    意想不到, 上辈子害她的祝柔臻,这辈子变成了给萧鹤棠下药,东月鸯感觉到事态轨迹已经和上一世不同, 当然也是因为她没有生病,没有在萧家生病, 又未曾跟萧鹤棠复婚, 祝柔臻哪来的契机害她性命?

    她应当只是眼见着, 没有机会跟萧鹤棠有进一步的发展, 亦或是被萧鹤棠钓着,得不到满足, 着急了,这才想要用下药的方式作为突破口,只是原本的信心满满, 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谁猜得出萧鹤棠心里在想什么?

    他要么只是跟祝柔臻玩玩儿, 逗逗她,本来就是玩世不恭的性子,三两语间的温柔和不经意的撩拨,都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乐子,这样根本没把人看在眼里的把戏, 谁知道她会当真呢?

    当真也就算了,实在不该动手下药, 她误会了萧鹤棠的心意,等萧鹤棠药劲儿过后,祝柔臻会是什么下场?东月鸯都不敢细想。

    依萧鹤棠的本性, 他可以对谁都温柔,但是发起狠来六亲皆可不认, 这是东月鸯在弋城拦路求救时经历过的,他肯定不会管祝柔臻的死活吧?

    东月鸯一面心悸萧鹤棠的可怕,他这种就是别以为他会有多深情,一切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真要当真你就输了,她才不信萧鹤棠是为了名誉守贞才急忙赶回来的,贞-操-于他来说有什么用?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自然是想睡谁就睡谁。

    他赶回来,大抵也是因为她在府里能帮他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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