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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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大,但索取的回报会更大,行事恐怕更无法预料。

    譬如他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浑然不顾天下对他的非议,要将他们的事昭告天下。

    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此番他连名声都不顾了,付出了这般代价,要索取她的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现在且如此,那来日呢?

    陈今昭喉咙干涩的咽了咽。

    恐怕,她是真的回应不了旁的。

    所以她都怕来日,当他从她这里获取不了相应的、令他足够满意的回应时,会失狂的做出什么举止来。想想都不寒而栗。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好,她下一关究竟要如何过。她有预感,她的这层男儿皮此回怕难保住。

    这些时日她冥思苦想,欲想出个周全之策,却最终败下阵来。无论她怎么想,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保不住。

    陈今昭低眸看着手里的这把镶宝匕首,苦涩一笑。

    她还不想拖着全家老下奔向死路,所以借此时机或逃或叛,都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如此,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了。

    向他坦白。

    当这个决定浮在脑海中时,她只觉形骸空荡,似神魂被生生剥离。她猛地起身,在昏暗狭窄的屋内走了两步,缓解这种强烈到窒息的闷痛。

    必须如此做,必须如此。

    她一遍遍的劝说自己,告诫自己。

    这是目前她能走的唯一一条路,纵再难受心煎,她也要如此行事。两害相权取其轻,既保不住她的身份,那在主动与被动之间,她必须选前者。绝不能拖到他昭告天下、万事俱备、只等迎她入榻那时,否则那时,恐就是她的末日了。

    那人的滔天怒焰,她承受不住,她家人亦承受不住。

    若她主动坦白,或许会有一线转圆余地,也未曾可知。

    握拳深呼吸几番,她的双眸渐渐转为清明与坚定。既下了决心,便不必瞻前顾后,诸多情绪且抛之脑后罢,现在当务之急,是她得替自己谋划未来。

    筹谋其一,是不让自己入他后宅,

    筹谋其二,则是保全自己在外的身份。

    所以,在大军归来前的这几月里,她得好好思量,既要选个挑明的合适时机,又要有能打动他的充分理由。

    八月末,前线捷报传来。朝廷大军遭遇世家军前锋,已将其尽数剿灭,另王师沿途剿了参与叛乱的几家世家府邸,现已派人押俘虏进京,着令大理寺准备接应。

    这些时日朝议散后,陈今昭与沈砚也会同行一段路。

    两人谈鹿衡玉的情况,也聊对未来仕途的规划。沈砚向她解释了当初对他们无故疏远的事,并以此向她作揖致歉。

    陈今昭亦忙拱手回礼,表示万分理解。

    由此两人间的误会解开,相视一笑抿去了昔日的隔阂。

    因为大抵猜到沈家应该是也在参与叛乱的世家之内,所以与他闲聊时都特避着打战这一话题,唯恐触及他的伤心事。可今日朝议后,见他面白无色,手抖惶乱再难维持往日的平静,陈今昭不由将他拉到一旁僻静处,出声安慰,"泊简兄,现你既已旗帜鲜明投了摄政王,且又立了功,那朝廷这边定会对沈家族人从轻发落的。你可有给沈府去信劝告?万一面对朝廷来,千万不要抵抗,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谢谢你今昭。"沈砚手扶着廊柱,面容惨白的笑着,"我已去信给了我娘,嘱咐她告诉族人该如何做。至于他们会不会做,那是他们的选择,各人生死有命。但求他们别累及无辜就好。"

    陈今昭无奈叹息。

    从沈家的家规就能看出,这个世家大族里族人的思想,多已被那套根深蒂固的森严规矩,给禁锢的深固。家族决定的事情,恐怕鲜少有族人能反抗、敢反抗。

    见陈今昭面带愁容,替他忧虑,沈砚反倒安慰她道,"我无事。其实也早看开了,只是事到临头,到底有些难受罢了。如今这般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只要沈家还有人尚存,早晚也能东山再起。"

    她从中听出了他不惧从头再来的毅勇,以及有能力再重整家族并带领整个家族再造辉煌的锐志,不由为他这番心性所感,连带她的心境都觉开阔很多。

    "泊简兄,来日之沈家,必由你而兴!"

    沈砚清冷的眉目舒展,驱散了些先前的忧思。

    他朝她抬袖,微微笑道,"愿承陈弟吉言。"

    九月初一,陈今昭提着食盒来到了大理寺狱。

    秋日的晴天,骄阳明媚,风轻日暖,可狱内却阴冷潮湿,透着不见天日的阴森,空气里弥漫的全是腐烂与血腥的死亡气息,堪堪一踏入,就让人不寒而栗。

    囚室里喊冤声、铁链碰撞声、还有犯人行刑时候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陈今昭目不斜视,从诸多囚室旁快速经过,在狱卒的引领下,走过几条甬道,来到专门关押官员的一间牢房前。

    牢房内陈设还算齐整,蒲席、薄被以及简陋的木案等都有,只是墙壁、地面有水汽洇湿,隔着栅栏都能感到其内阴森湿冷之气扑面而来。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牢房内的人。

    "今昭,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牢房内的人坐在蒲席上,边抓着食盒里的炸果子吃着,便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如往常的埋怨,"我都进来这么时间了,你才来看我,不讲道义。"

    陈今昭没有回话,双眸盯在对面人身上,下颌死死绷紧。

    对方却挥挥手,不在意的哼声道,"行了,知道你升大官了事忙,快回去罢,碍眼。对了,食盒可别一并带走了,留下给我当个零嘴。"

    狱卒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

    半个多月了,这是他头一次听这犯官说话,对方自来了就是副无魂泥胎的模样,常朝墙壁躺着或坐着,动也不动的,若不是探探鼻还有气,他都以为对方是去了。

    里头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会说他想吃这个,一会说他想吃那个。转瞬又说起手里的果子,说他就喜欢吃这咸的,可过会又说他喜欢吃甜的。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可能他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今昭一直站那不说话,看着他静静的听着,直待他沙哑的声音终于停了。

    此间牢房静了下来。

    鹿衡玉将头低下埋在了胳膊里,骷髅似的身体抖了起来。

    狱卒掏出钥匙打开了栅栏门,躬身示意下,就退下了。

    陈今昭急步走进去,来到他身边蹲下身,放下食盒就伸手用力拍他后背。很快,鹿衡玉偏头呕吐了起来,吐得整个人都抽搐。

    待他吐完,她用力扶起他,将他搀扶到简陋的木案前坐着,倒了杯壶里的粗茶给他。

    他哆嗦着干瘦的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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