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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探花》 50-60(第5/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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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昭只得强抑内心惶乱,挪动着步子近前,小心在榻边坐下。屏着呼吸,她绞着双手搭在身前,脑中不住在想鹿衡玉与她说的,那夜他被深夜召进宫的情形。据他所说,殿下召见他后就挥手令他去屏风外的小榻睡去了,翌日清晨,再让他草拟了两道小诏。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或许,此回召她前来,亦不会有其他的事……
"转过身来,难道你要一直背对着我说话?"
闻声,陈今昭方觉不妥,赶紧将身子朝寝榻里侧方向稍微侧过。榻里的人正斜倚着床头望向她,她这一侧身,不期与他四目相对。
见面前人如被他围猎的鹿般仓皇逃避着他的视线,姬寅礼是又怜又爱。他又何尝忍见对方惶惶不安之态,但每每见之,内心所想的非是温言安抚,以人主的心态来言语行事,以此抚平对方的不安,却是恨不能身体力行,径自揽臂将人拥入怀中,轻抚对方那瑟缩清瘦的背脊。
他愈是如此想法,行事就愈发的出格,于此,对方就愈发的生怕。并非未想着拨乱反正,可愈是压制,内心的暗物滋生的愈是猖狂。
"今夜本意是叫你过来问问,来日入工部后你的具体打算。"他强压自己的目光从那容光更甚的面庞上移开,随意落在指间的羊脂玉坠上,指腹把玩的力道忽轻忽重,"只是天色太晚了,瞧你精神不济,便改日再说罢。"
陈今昭低声应是。其实上回两人对坐谈她前程规划时,她已大概说了她入工部后的一些安排,如今对方提起这个话题难免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但她也只能装作不知。
"醉酒伤身,日后少饮些。"
"是。"
"话说回来,人家沈府喜事,你至于将自个喝得酩酊大醉?怎就这般欢喜?"
"吾等三杰素来交好,微臣与鹿侍讲视其为兄,欢喜之余难免就贪杯了些。"她斟酌着小声道,"微臣日后会谨记殿下训诲,必不贪杯,饮酒有量。"
带着酒醉的清软嗓音入耳,姬寅礼觉得自己此刻怕也醉了,醉的他头昏脑涨,呼吸不畅。
"晚间究竟饮了多少水酒,怎还是这般醉意朦胧之态?"
陈今昭闻言一惊,除了视觉有些微晃外,她是没察觉到自己的醉态的。手指狠掐了把腿肉,痛感让她微不可查嘶声吸气,但也同时令她头脑清醒了几分。
"微臣王驾前失仪,请殿下恕罪。"
她赶紧请罪,极力压低嗓音,让声音听起来别那般偏软。
姬寅礼的目光不受控的落上她那眼润息微的模样,只觉世间怎会有这般的人,每分每毫都似长在了他心尖上,让人想怜爱成这般。
"可是困顿了,上来歇着罢。"
陈今昭却是归心似箭,尤其是她隐约察觉出,今夜内寝的氛围似与上回隐隐不同。好似平静的水面有什么东西悄然伸出了触角,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即将而至的危机感,让她只想迅速离开此地。
"殿下,家中母亲与妻儿还在等我"
"那就让他们等着。"
话里的强势与冷硬,好似揭开了那层温情和煦的面具,展露出图穷匕见的残酷无情。
陈今昭脸上血色一下子全褪个干净。
姬寅礼的目光又缓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的生硬,"不是与你说过,君臣同塌而眠是佳话。你上回不也适应良好?上来罢,早生歇着,别熬坏了身子骨。"
陈今昭颤着唇应是。此时对方在寝榻的外侧倚着,瞧似并未有挪动的迹象,她上榻后遂也只能从他身上轻越过,移身至床榻里侧。
对方襟口微敞,露出雄健的躯膛,纵她越过时候使劲低垂着眉眼,可分明的肌理还是难免落入她眸中。她甚至还不期看见他那自下颚处延伸而下的刀痕,蜿蜒在躯膛上方,宛如刀刻。
靠着里侧墙壁躺下后,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沉晦眸光。"刘顺,将灯都熄了。"
床榻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刘顺先将重重帷幔放下后,再轻手轻脚的熄了内寝唯二的两盏壁灯。无声退下后,他又从外将寝殿的门,严丝合缝的关上。寝殿内,一下子陷入无声的寂静与黑暗中。
即便眼前视线是浓重的黑暗,可屏息躺在寝榻里侧的陈今昭,依旧能隐约感觉到,旁侧人的视线一直牢牢盯在她身上。
这种盯视与上一回还不同,上回的眸光是温和克制的,可此刻对方的眸光却是放肆与纵容。她甚至能听见对方那沉沉的喘息声,伴随着似有微不可查的笑声。
只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手指不由拽紧了身上的寝被,她惊惶未定的就要转过身去面向墙壁,可尚未等她动作,却蓦得听见他低沉暗哑的嗓音。
"睡了吗?"
"……尚没。"
他又没了声音,好似蹲伏在暗渊里的巨兽,无声将人压迫。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朝墙壁侧了身,整个人尽量朝里侧蜷缩着,祈祷着天亮的快快到来。
姬寅礼能隐约看见蜷缩在墙边的模糊光影,寝被中的人应该是在瑟缩发抖,瞧着着实可怜的紧。
那又如何呢?他的手慢慢搭上了腰间系带,慢条斯理解着衣袍。
他怜惜对方,但对方可曾体谅他半分?如此机敏聪慧之人,他不信对方至今还察觉不出分毫异样来。身为臣子,不就应该为人主排忧解难?这般长的时间,对方为何就不能主动体谅一番,非要他苦苦压抑,至此快要将他逼疯了去。
沉沉的吐息。今夜他本只想宣人过来见见,看眼那红衣探花郎是何等风采而已,可待见了人,一切就不受控了。
那抹浓艳的红袍彻底燎起了他内心的暗焰,再难压抑。
此刻他暗沉的眸里自厌与疯狂交织,一面觉得自己何等龌龊,可怜对方要接受他这个人主罔顾人伦的偏执欲望,另一面又觉得自己何罪之有,天下大势都在他股掌之中,只是屈从本心小小欢愉一番罢了,又有何罪?
何况,他苦了那般久,还不都是此人的旧主子害的。
若非那平帝,他那好四哥,如今的他早已娶妻生子,又怎会蹉跎至今,以致对个臣子莫名起了念想?是平帝,是平帝将他生生逼至如斯荒唐、可笑之境地!
"可曾睡下了?"
正竭力控制着呼吸的陈今昭,乍然一听这隐含逼迫的声音,后背都瞬间起了白毛汗。
她用那醉意昏沉的脑子努力的去思索,为何他反复执着的问她睡没睡,究竟是何用意。
可她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更可怕的是,她似听见了对方解衣袍的声音。"殿下,我……微臣有些认床,遂迟迟难眠。不知殿下能否开恩,允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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