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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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昭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正待她下意识要扭头去看周遭候立的宫人时,却突然被他俯身过来捧了脸转向了他。

    "别怕,他们不敢听,更不敢看。"姬寅礼噪音柔缓,眸光直视着她有些惊慌的双眸,"生没生我气?"

    "没有,微臣并未生殿下的气。"

    "那为何这两日没好好用饭?

    "是这两日家中事务繁忙,忙下来就没了胃口。"

    "吾还以为,是孤恶心到你了。"

    "没有!"陈今昭骤然一惊,不期对上他那似笑又似带些旁的情绪的眸子,强缓下心神,"劳殿下费心,微臣日后定会好好用饭,养好身子,为殿下效力。"

    双掌在她面上焐了悟后,姬寅礼就松了手,重新朝后坐直了身子。

    "若是心中实在憋屈,难受,你便是骂我两声都不打紧,莫要憋在心里气坏了身子。"说着他端过案上放温了的参茶,随手递给了她,"给那群武夫们授业可不轻松,喝口茶歇歇乏。"

    陈今昭接过参茶,尽量让语声心平气和,清润的噪音亦不轻不重,"殿下多虑了,微臣心中并未有何不甘。"

    姬寅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亦没看向她,转而翻起案上的一本奏折,边提了朱笔蘸墨,边随口闲谈似的问道,"这两日在家中干什么?"

    见对方恢复了往常公事公办的模样,陈今昭暗暗轻呼口气。对此也没有隐瞒,就说了买了房子过户的事。

    "我记得你那住处不仅偏狭幽暗,且出行也不,买房常住应不是件划算事,你缘何会做此打算?

    "是家中老小在此住惯了,有了些感情,便也不舍得搬去别处。遂臣便想着,与其常年租赁,倒不如买下划算些,如此也算家有恒产了。"

    陈今昭如是答道。先前她是打算着去东街租赁房屋,但经历了那夜的事后,她如何还敢搬过去?东街可不比永宁胡同,那里的哪户人家没个守夜的下人,只怕她夜里刚坐了宫里的马车离开,不用天明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更何况,东街里住着的,大多还是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们。她深夜被召入宫,一回两回还好说,但时日久了,那只怕谁也挡不住闲言碎语流传出来。

    与其陷入那般尴尬境地,还不如一直待在永宁胡同,好歹能瞒一时是一时。所以在她娘与她提及买房的事后,她想想便就同意了。

    姬寅礼提了朱笔落在折子上,眉目未抬,"西街多住着王公贵胄,你住那太过醒目。东街各处房屋府邸,你想要什么规制的,我让你给你寻个。"

    "谢殿下厚爱,微臣住惯了现在的住处,不欲搬往他处。"她第一时间出声拒绝,话落后唯恐自己的话伤了对方的脸,又忙将声放轻了解释了句,"殿下,望您莫要特意偏待微臣,那……会让微臣心中难安。"

    朱笔落在折子上,划下重重的一笔。

    "随你。"

    陈今昭的手有些不安的扣了扣膝盖的衣料。

    姬寅礼低眸瞥见那绞得有些发白的手,到底缓了声,"你开心便好。"

    陈今昭心神一松,低声道谢,"谢殿下体谅。

    旁人给予的馈赠是要索取回报的,尤其是居高者愈显怪吝,施恩图报,馈赠必有所求。这是她从来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她不敢接对方分毫馈赠,唯恐他朝她索取时会更理所当然,肆无忌惮,至最后待她再无所顾忌。

    那时,便是她的末日了。

    "殿下,若无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罢。"

    陈今昭起身要走的刹那,手腕却被他扼住。

    她浑身僵了下,"殿下?"

    "初几过来?"

    她脑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当即就觉得呼吸不畅,想逃避这个话题,想改日再谈。这一刻她好像有了那周明远的心态,想着能拖再拖,拖不过去再说。

    姬寅礼一手扼着她的腕骨,另只手依旧握着朱笔批阅折子,他声音平缓,却挟着不容拒绝的强权与威势,"既然你没定日子,那我来给你定。两日后,你下了值就直接来昭明殿,别让我等太久。"

    第57章

    两日转瞬即逝。

    公孙桓捧着折子从东偏殿出来时,才发现正殿已经落了锁。不由就诧异抬头望望尚未完全西沉的日头,天还尚早着呢,往常殿下不都直待宫里头下钥了,方回昭明殿的吗?今个怎会这般早。

    有宫监趋步过来,躬身传话道,"殿下道是今个困倦了,要回去早生歇着,先生若无紧急要务,不妨待明日再议。"

    本来抱着折子要往昭明殿走去的公孙桓闻言,就止了步,想了想自己要禀的不算急务,明日再议也不迟,的确也不必前去打搅殿下歇息。

    想至此,他便上了宫监替他备好的马车,出宫回府去了。

    此时的昭明殿里,四壁悬挂的明黄云锦帷幔全都放了下来,琉璃嵌宝宫灯也早早挂上,梅花几上的镂空香炉也燃了香,非是往日那淡淡清苦的沉木香,却是撩人心魄的暧昧暖香。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见冷,寝殿便铺设了金丝密织的云锦地衣,其上叠加着柔软厚实的驼绒暖毯,人赤足踩上也不见冷。

    姬寅礼寝衣松垮着坐在临窗书案前,听着净房隐约传出的细微水声,捏着画纸的指节不自觉发紧。深重的呼吸几番,他眸光再次落上那极尽糜艳的画上,画中男女吮吻绞缠的姿态纤毫毕现,那扑面而来的冲击力直让他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他忙将视线移开,撑额喘息着缓了会。

    不得不说,与此画本相比,宫里传下来的那些教化之物都堪称粗制滥造了。虽他不过翻了寥寥两页,但也足见画师运笔之精妙,笔触之细腻,画上人物表情生动,嗔痴爱恋皆跃然纸上,当真让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虽是秘戏图,但画却是风流而不下流,从画中甚至能让人感受到,画中绞缠二人是情至浓时的鱼水之欢,那股情意绵绵与浓重爱欲好似都能突破画纸,直冲人迎面扑来,让人情海翻涌。

    最为关键的是,他观这图,竟能毫无违和的将画中两人代入自己与另外那人,单是观那唇齿纠缠之态,就能刺激的他浑身血液都热了起来。

    "此画本是何处寻的?"姬寅礼索性将寝衣都扯了开来,如此方觉呼吸稍微顺畅些,"我瞧着画纸似有些年份了。"

    刘顺忙回,"是从京都一个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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