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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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言宜歌还是记得自己当年好心相劝,在心里感念自己的。

    他有些含羞:“我么,我每天刮个胡子就出门了。”

    “我看连胡子都不用刮啊。”言宜歌顺着他的话,漫不经心地往下说,“正好长出来,遮遮你跟胎盘似的脸。”

    “……??!”

    三个小时后,言宜歌取胜,拎包欢快地离开赛场。

    被言宜歌一套攻城又攻心的组合拳打成浆糊的王灏亮,留在座位上欲哭无泪,想起言宜歌留下的问题,打开手机检索:小明的爷爷是怎么活到九十岁的。

    然后对着“因为他不多管闲事”的标准答案陷入沉默。

    另一侧,胜者组。

    庭见秋与元天宇寂然相对,彼此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警惕。

    元天宇觉得对方对自己警戒再正常不过。被父亲元修明九段大力拷打过的棋手,没有不留下心理阴影的。他的棋路与元修明同出一脉,庭见秋连带着畏惧他,也理所当然。

    “……所以你们找了多少人,一起研究我的棋?”庭见秋语气淡漠,突然开口。

    元天宇一怔:“谁跟你说的?迟纬?”

    迟纬在华日友谊赛上和庭见秋、言宜歌那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看他发的朋友圈,好像还相处得不错。元天宇暗骂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庭见秋长目轻眯,笑出一个令元天宇有些不安的弧度:

    “他什么都没说,我猜的。——现在是你全告诉我了。”

    她使诈。

    “所以,有迟纬,有你,恐怕还有你们队里那些强九段。京城华一付给金真敏九段的对局费,够他在这种事上也给你们出主意吗?不够吧。你们应该也不敢让对手国家的棋手参与研究。”庭见秋挂着玩味的淡笑,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说,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元天宇心头漫过一丝无由来的凉意。

    他在新闻媒体上见过无数次这张脸,却是第一次,与庭见秋面对面。

    她望人的眼神,仿佛自高阶世界而下,全不在意地将他看了个穿透。

    半年前,云松杯,坐在谢砚之对面时熟悉的不安感,再次涌现。

    ——可她在笑什么?

    她不是知道,自己的布局已经被全盘拆解了吗?

    华日友谊赛上,庭见秋战胜石川理九段的三盘棋,元天宇也看了。她竟然有胆量再次用她那套布局。无非是仗着日国人头一次见这么新颖的下法,没有应对之策。至于她在日国下的几十盘棋,蕞尔小国,见识短浅,被一套错漏百出的布局打穿,真是笑话。

    整点,裁判宣布钟氏杯预选赛第五轮正式开始。

    元天宇持黑,先落一子。

    他的视线集中在方寸棋盘之上,脑中却仍印刻着方才庭见秋冰冷狡黠的笑意,挥之不去。

    ——论棋力,他远胜辛芸,他才是最适合亲自击败庭见秋的那个人,他能把京城华一集体研究出来的拆解之法,用到极致。

    他要让庭见秋笑不出来。

    第58章 出线兄弟们都别白来尝尝东北老家寄来……

    短刀流最初单为持黑一方所设计。

    在庭见秋与师长同仁的不断打磨之下,纵使持白,不是先手,短刀流也可以发挥出独特的优势。

    双方各自占领角部之后,元天宇挂角在先,庭见秋简明应战,不纠缠,取得先手,左上挂角,流畅地走出托退定式。

    白棋最后一手定型,按照先前“短刀流”的走法,将是一手轻巧的拆四。

    庭见秋却向上斜走一路,下了一手大飞。

    微妙的变动,并未引起元天宇的注意。他按照团队研制的手筋行棋,做厚外势,借助外围黑棋的呼应,行至第41手,嗣机点入庭见秋过于松散的布局之中,试图分散吃净。

    如果,此处庭见秋仍然下在原先的拆四,这将会是相当严厉的一手。

    然而,庭见秋只轻灵一罩,封锁黑子。

    因有一手大飞,昂扬高举,外围白子前呼后应,自然联络,没有分散之危。反而是元天宇的黑子急需成活。他在右侧托过,试图治孤,庭见秋直接跳下分断,元天宇顽强扳过,庭见秋在上方一打。

    白棋借力打力,避开战斗,完成转换,任他贪去几目实地,却形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外势。

    这是元天宇第一次见到,庭见秋以短刀布局,却不继之以她最熟练擅长的战斗。

    他喉口干涩,一颗心微微悬起。

    “短刀流”的微妙变动,实际上意味着庭见秋整个布局思维的革新。

    他未能洞察庭见秋将实地换外势的意图,傻傻地顺着她行了几步,被引入对他全然无益的蜗角之争,眼见着白棋渐厚,破空困难,中腹潜力巨大。

    开局即成劣势。

    他唯有争取挑起激战,意欲翻盘。

    然而,越下,他越觉得整盘棋,似受到庭见秋的白子的蛊惑一样,近乎本能地,跟着庭见秋指尖的引导走。

    ——因为庭见秋总是快他一步。

    她本就行棋效率高,步调快;不仅如此,她总能先元天宇一步,判断形势,计算出哪里是当下的急所,最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率先抢占,令元天宇被动应战,如蝇虫本能地趋光。

    不,这不是力战型棋手的棋风。

    这是他曾见过的,在……

    “眼熟吗,元天宇?”似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庭见秋轻声开口。

    元天宇被她的话音一震。

    庭见秋似霜刃一般的眼神,自盘面上,扫至他的颈间,最后,对上他的眼。

    他手握黑子,心跳如擂鼓,任棋钟时间空空流逝,埋首谛视眼前的棋盘,脑内一片空白。

    无论多么无法面对,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局不足二百手的棋,如白龙盘黑木,完全在白子的掌控之下,已无力回天。

    除非庭见秋犯下巨大的失误。

    ……就像,云松杯,他对阵谢砚之,犯过的错一样。

    “你认得出这是谁的棋路吧?”

    元天宇几不可察地吞咽。心里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见他没有回应,庭见秋似苦恼地偏了偏脑袋:“认不出来吗?亏我学了谢砚之这么久。”

    控盘手,谢砚之。

    每每提起这个名字,他心头都会涌起陈旧却仍新鲜的恐惧。围甲以来,多少碾压大胜,多少赞誉加身,都无法洗脱一场惨败的阴霾。

    “我只是想用谢砚之的棋,堂堂正正,再赢你一次。”

    庭见秋也看出来,这盘棋,黑棋已无翻盘的可能性。

    但元天宇不能认输。他无法承受输的结果。决不能……

    他硬着头皮,跟着庭见秋,再应一手,试图将中腹扭曲盘旋的黑色长龙救活。

    庭见秋不再小声低语,垂下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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