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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帝姬凶残[宋朝]》 20-30(第12/17页)
一个年幼的帝姬,想为了群刁民来为难他?
县令并没有闻风丧胆,他一点也不害怕,赋税之事怪不得他,大家都这么收。更何况,帝姬又不是专办的官员,无权无责,奈何不了这里的任何人。
第28章 泄愤又如何?
张寿县的知县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因为他是文官有免死金牌,因为他做的事就是整个大宋体系做的事。如何向百姓征税,全大宋境内的官员都心照不宣。
都说这个朝代的百姓是历史上最富有最幸福的百姓,却很少人提及大宋对百姓的赋税也是最高的,至于为啥没像其他王朝一样从内部被起义瓦解,很大程度还是靠赵家老祖宗颁布的法令。
要不怎么说是将门出身呢,老赵深谙如何瓦解起义的力量,大宋境内的流民、难民、街溜子都依照法令被收归厢军中,保准大街上没有搞事的百姓。就算有,比如梁山,比如方腊,产生的量级也不会使各地响应,威胁到政权稳固。
赵芫带人进了县衙大堂,直接大马金刀坐在了主位,看得跟进来的宗泽眼皮直跳。离经叛道,不外如是。
看了这位前登州知州一眼,对方显然对她的举动持反对意见,赵芫也没想着让这位来帮忙了。她让被侍卫领进来的农民们,一个一个来,慢慢从头说他们破产的过程。
随着老农的哭诉,赵芫的神色越变越茫然,身侧呼延庆与宗泽则面色越来越难看。
“古来刻剥之法,本朝皆备。”这是朱熹的讽刺。历朝历代如何盘剥农民百姓的各种方法,都被大宋官员很好地学习实践起来了。
除却本就很重的正税,各种巧立名目、数量繁杂的苛捐杂税多得令人眼花缭乱。比如在向这些农户征税时,过程中就产生了数种额外杂税:加耗、支移、脚钱、折变、头子钱等等。
在缴纳田税时,官府会以‘粮食会有被老鼠、鸟雀吃掉OR人为损失部分’为理由,额外加收一部分粮食,成了加耗。而运输粮食的过程,官府为了不花钱,给了农民两个选择,自己负责把粮食运到朝堂指定的地方,为支移,或者农民向官府缴纳额外的运输费用,为脚钱。而为了捞钱,大部分地区官员只给了‘脚钱’一个选择。在后世现代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以上这些本该有官府自己承担的责任,全部由百姓承担了。
更还有折变,本意是灵活交税,没有钱可以改交粮食或布帛等物品,但在大宋官员的实操中,则变成了官方灵活收税,什么贵重就收什么。老百姓年年被这么收税,能留下什么钱财粮食呢。
而宋朝年间,民间杀婴现象非常普遍,由头便是头子钱,另一个名字是大家熟悉的人头税。这里的人头税,不是说多生一个多缴一个便完事了。而是在所有苛捐杂税上,每每缴纳一个税种,就在此税里加收每户人家的人头税。比如农户A家有五口人,他家缴纳田税时,就需要额外增加五份头子钱,缴纳牛畜契息钱时也要额外多缴纳五份头子钱,几十种杂税一一如此。
可以说大宋的百姓,只要活着,会呼吸,就得交钱。官员极尽所能想出无数名头盘剥百姓,但只要你是个读书人,你家有人当官了,就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大宋的文官比皇帝富有,太正常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两句诗皆来自宋朝诗人汪洙的《神童诗》,前一句明晃晃地在讲这个世道的唯一求生之路,后一句明晃晃在讲这个世道残酷的现实真相。
农户们哭泣诉说,数十种苛捐杂税却也无法尽数表达清楚,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晕晕乎乎,小吏说该缴多少就缴多少。赵芫听得也晕晕乎乎,满脸茫然。
她在茫然,大宋竟然能存在数百年啊…这是多么怪异的事情。
此次梁山泊农民起义,便是因为朝堂在政和元年1111年设立的“西城括田所”,又一个巧立名目,在这个名目下头,又可以无限制地针对各个农民家中具体情况分别加收数种乃至十多种税赋,比如你家打渔?那就多收船税、江河湖水税。你家去采集蒲草编篮子编家具?那就多收蒲草税。
总结下来,无物不可收税,要不是这时候文官们还不知道氧气和二氧化碳的存在,怕连氧气税和二氧化碳税也要加收。赵芫大致了解了一部分,已经目光发直,她本想着,只要加把劲儿,阻止金人南下烧杀抢掠,就足够了,百姓能安居乐业了。
可现在,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逼兜。金人的烧杀抢掠,与官员们的盘剥,一个是快刀,一个是慢刀。
该怎么做?能做什么?赵芫小脸阴沉沉的,手里不知何时将知县案桌上的一根令牌捏断成了两截。
所有贪官污吏都该死,可若是所有官员都是贪官污吏呢。可以杀遍天下读书人吗?那谁来管理地方,管理朝政?到时候依旧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更别说整个文人的体系都紧密联系同仇敌忾,还没等杀光,文人们就已经能编造出各种名目怂恿民众来‘清君侧’。
再加上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大宋一旦内乱,北面必定南侵。
呼延庆惊悚地发现从武德帝姬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冲天的杀意,没错,堂下这群农民的哭诉令人动容,可,可瞧帝姬这模样,盛怒之下难道想杀人吗?杀…谁?
很快他就知道,赵芫想杀谁了。
张寿县的知县、县丞等一众六人逐一走入公堂,他们首先向上首的赵芫作揖行礼,随后看向被捆绑的小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知县吴某人用无比疑惑的语气问道:“不知小吏犯了什么罪,被武德帝姬捆缚至此?”
“罪在胡乱收税,盘剥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赵芫幽幽地说。
吴某人于是表情更加疑惑,问身边的同僚,“这小吏如何胡乱收税?难道他竟背着我们偷偷勒索百姓?那真是该死啊!”
原本哭泣的农夫立刻向知县等人诉苦,将他们受到的承担不起的重税倾诉出来。
知县等人等他们倾诉完了,果然面色惊诧,演的一脸好戏,转身无比惊讶地对赵芫说:“武德帝姬容禀,臣等听完百姓诉求,却依旧不知小吏错在何处啊。”
闻言,诉苦的农夫呆呆地望着知县等人,不懂他为何这样说。他们明明已经活不下去了啊。
“小吏所征收税赋,皆有朝廷税法背书,无一违法乱纪之处,武德帝姬若不信可问问您身边的那位相公。”知县胸有成竹。
宗泽面色难看,却依旧向武德帝姬点头示意知县所言不错。他在登州时,尽可能减少附加的苛捐杂税,导致缴纳给中枢的税赋比其他地方低很多,朝廷因此对他早有不满。
赵芫知道知县等人不怕她问罪,但要她就这么放任对方,怎么可能。单为了被逼反的梁山泊百姓,也不能让这几个人活着继续盘剥下去。
赵芫:“那便将小吏松绑吧。”
知县等人露出得意的微笑。
“将知县等人押下!”
还不等他们笑完,赵芫立刻又下令,众人闻声色变,知县吴某人失态质问:“武德帝姬以何等罪名逮捕我等!我等尽忠职守,效忠朝廷,难道还做错了不成!”
“你是帝姬,不是巡抚大臣,你无权羁押我们!”
然而这群侍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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