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凶残[宋朝]: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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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停留之事打预防针。

    给小郭老师的,则请他想办法在朝中提起招安之事。

    现在起义初期,朝堂上对梁山泊起义军的破坏力和影响力接受到讯息有所延后,一开始的提出的政策是全面镇压。后来才动了招安的心思。

    为了留住可用的军事人才,她必须冒险尝试运作一番。

    前脚信件从驿站走加急奔往东京,后脚赵芫就收拾行李,叫上呼延庆和愿意同行的官员上路了。

    呼延庆带了三十人护卫,赵芫身边只有个內侍。其他官员没有一人前来,似乎想看武德帝姬一个人回东京时会如何承担官家的怒火。

    不过,也并非一人都没到,赵芫好奇看着车里这位…前登州知州。

    不熟,不认识,是个看起来话很少的…叔叔?爷爷?年龄不详。观察完毕,赵芫总结。

    既然是不认识的,年龄又这么大了,赵芫便不再探究此人的身份。古人寿命短,说不定等不到金人南下,年龄大的已经先寿终正寝了。

    呼延庆倒是和人很熟悉,忧心道:“登州与东京距离千里,宗知州何事至于惹怒官家?”如今要被编管,登州事务也被他人接手。

    他与宗泽共事数年,很清楚这是位清正廉洁而且有大智慧的人,按理说不会惹恼中枢才是。

    闭目养神许久的宗泽抬眼看了呼延庆和露出小大人似的严肃表情的小帝姬,道:“正如御旨所说,老夫不敬神宵帝君。”

    “官家大肆追捧道教,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在各处修建道观,神宵宫更加耗费民力财力。老夫看不惯。”

    呼延庆噎了下,所以您到底做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这位老先生虽然看不惯朝廷的行。为,但也没傻到直接怼上去。只不过,在朝廷要求增加赋税时,将本地民情据实上报,告诉赵官家这里交不起重税而已。

    朝中把持公务的都是赵佶精挑细选的大奸臣,看到登州如此不配合,自然为他捏造了个不敬仙神的罪名,直接给换掉了。

    宗泽不愿细说,呼延庆唯有叹息,失去了宗知州,登州未来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由于轻装简行,他们一行很快就进入了山东地界。

    这一路上,不曾遇到什么事,很快就要路过张寿县,待侍卫说到了这里,赵芫便要求车队在县里休息一日。

    呼延庆没什么反应,宗泽看了她一眼,神色并不赞同。

    宗泽对这位武德帝姬印象其实也不太好,毕竟是他也是个合格的文臣,并不想看到个离经叛道与众不同的帝姬。但武德帝姬叛逆是一回事,有胆量随使臣出行金国,这一点却是许多人不能及的。此时,他对赵芫的心理,比较复杂,讨厌里面夹杂着欣赏。

    这导致他到现在还没正式和赵芫说上几句话,更别提双方有什么稍稍了解。

    张寿县的县令听闻武德帝姬路过此地,连忙遣人出来迎接。

    但在进入县城时,车里的赵芫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哭声,掀开车帘望去,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正跪在路旁向县城的衙役哭求什么。

    “你去问问那些百姓发生了什么事,”赵芫对自己的內侍说道。

    內侍跟随武德帝姬这些日子,知道她说一不二,什么也没问,下车过去拦住推搡的衙役开始问话。

    没一会儿,人回来了,对赵芫说:“帝姬,那些都是懒汉,交不起赋税,想来求一求知县好赖账。”

    內侍说话时,脸上尽显嫌恶,对这些刁民一点同情都没有。

    赵芫却不信了,联想到这里是梁山泊叛乱之地,外面那群人恐怕单纯就是活不下去的良民。

    推开挡路的內侍,赵芫亲自下车,向混乱的人群走去。呼延庆叫她动时,已经大步跟上来,马车旁护卫的平海军士兵也动作一致地转身跟随过来护卫。

    这个架势,看着就唬人。原本对农夫们推推搡搡的张寿县衙役连忙弯腰行礼,“诸位是哪里来的官人?”

    张寿县知县派来迎接的人直接踹了衙役一脚提醒:“这是武德帝姬与平海军节度使!”

    “这些百姓因何故在此哭诉?”赵芫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衙役说的话和內侍一样,都说他们是群不交税的懒汉。

    而跪在地上眼睁睁看衙役颠倒黑白的农民们哭的不能自己,“不是这样的,俺们不是不想缴税,是真缴不起了!”

    “怎么交不起,你们有地种,有渔打,还有藕卖,富裕得很!不缴税是因为你们自私懒惰!”衙役大声骂道。

    农民不知该如何反驳,只知道哭着说“真交不起,交不起。”

    “你闭嘴!”赵芫瞪了眼大骂的衙役,走到为首哭诉的人年前,郑重地说,“别哭,好好说,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主。”

    这个时代,指望农民讲道理能讲得过当官的,那是天方夜谭。他们从出生开始,大部分连书都没见过长什么样,朝廷颁布发令,说不定都不清楚具体条例的一二三四,只知道朝廷要收税,而自己交不起了。

    听到面前这个这个身份不凡的女娃娃可以为他做主,农夫连忙下拜,被赵芫托住了,才泪眼汪汪地说,“这几年采藕采蒲,谁家捕鱼,谁家有船,都要加税,俺们捕鱼本就只为了填饱肚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上交。大人们来索要,我们交不起,便把家中的钱粮全收走,现在家中老母儿子已经饿了两天,实在是没办法了。”说着他们又抱头痛哭起来。

    赵芫直接问那衙役,“谁准你们增加赋税的?谁准你们将百姓家中钱粮全数夺走的?”

    说话的虽是个孩子,但却是当今官家的女儿,衙役声音立刻小了几度,“帝姬不知,这是早就颁布的税令,前几年都交的了,今年哪能交不了呢。您别被这些刁民蒙蔽,他们最会做戏博人同情。”

    对具体的税令不了解的赵芫皱起眉头,先将这点放在一边,只说,“你们是否将他们家中存粮都拿走了?”

    这回,衙役没再辩解。

    那就是全拿走了。

    赵芫下马车时,顺手带了自己的马鞭,此时怒从心起一鞭子抽在衙役胸口,那人大叫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胸口哀嚎起来。

    “将他押起来,随我进县。”赵芫小脸冷如寒霜,“另外这些农民也接进来,给他们饭吃。”

    负责来迎接的衙役直接看傻了,怎么回事,还没进县城,武德帝姬就将他们的人给抓了?

    县令原本坐在家中,享受心爱小妾的按摩,突然手底下的小吏跑进来打搅他享受人生。

    张寿县县令怒斥他:“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别来打扰本老爷!你当老爷的话是耳旁风?!”

    “不是啊老爷,出事了!”小吏连忙解释,“您让人去迎接帝姬的车队,在门口被一群刁民拦住,现在帝姬的侍卫把府衙的衙役逮捕了,说完给那群刁民讨回公道!”

    “什么?”县令从小妾怀里坐起来,满脸茫然,“讨回什么公道?跟谁讨?”

    还能是谁。他起身,慢慢套上公服和硬翅幞头,吩咐小吏去请县丞和县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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