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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诀别词[破镜重圆]》 30-40(第10/15页)
定累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们一走,整个会宾场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细听之下,有人侧耳与身边人交谈。
“这位怎么来了?不是从来瞧不上我们这些人吗?”
“谁知道啊。”
“听说他们家老赵在外面有人,这次是特意来香港捉奸的。”
“我说呢,也不怪老赵要偷腥,就她那副成天清朝格格的清高样,哪个男人受得了。”
沈宴宁隐约觉得这些人似乎对赵西和的母亲,有种难以言说的,铺在明面上的不耐烦。
订婚宴照常进行中。
新郎新娘上来迎客。叶幸穿着那天定下的白色礼服裙,挽着梁宵一的胳膊,浅浅言笑。
她同梁宵一一起喊林星小婶婶。
后者露出长辈的和善笑容,祝贺他们同心同德。
叶幸腼腆地低下头,温婉一笑:“谢谢小婶婶,我们会的。”
那个最初记忆里开朗的女孩,终究是被留在了万里风沙中。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宴宁竟然奢望结局就停留在这一刻。
叶幸见到她,表情惊讶:“宁宁,你今天好漂亮啊。”她指了指她颈间的项链,夸赞:“这条珍珠项链和你的礼服很搭。”
沈宴宁看了眼孟见清,他不知何时被梁宵一喊走,视线在她身上流转。
沈宴宁朝他留了个安抚的笑。
林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表情复杂。
夜里晚宴结束,孟见清陪着梁宵一和几个幼时好友在露天吧台小酌,侧过头看沈宴宁,说:“困不困?要不要我陪你去走走?”
沈宴宁摇摇头,说不困。
“困的话就告诉我。”
“好。”
外人在场,她总是乖巧的。孟见清不由得压低嗓音,捏捏她的脸,“我这会很晚,你确定要陪着?”
沈宴宁还未说话,他们当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挽杯喝了口酒,突然笑了一声,“三哥你这哪找的姑娘,这么乖?”
说话的男人口无遮拦,和同伴打趣,“赶明儿我也找一个。”
沈宴宁竭力保持的笑容突然垮了一下,周围气氛微妙变化。她仿佛是个假人,僵着嘴角看向孟见清,施施然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孟见清笑着对她点一下头同意。
她像是想要迫切地离开,背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甚至连脚崴了都顾不上。
沈宴宁沿着星光街道走回梁家安排的酒店,走到一半碰到了林星。她似乎是特意在等她。
她上前,唤道:“林老师。”
林星依然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师长,问她有没有空一起走走。
沈宴宁踟蹰着点了点头。
香港春天的夜晚是潮湿的,山上雾蒙蒙一片,山间里所有房子融化在浓厚的白雾里,只看得见玻璃窗里透出的星星亮亮的橘色灯光。
林星先问了问她的论文进度,说:“你的论文我是放心的,但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切忌自己胡乱编造。”
林星已经好几年没有带过本科生的论文了,沈宴宁是他们这一届里唯一一个,这样足以看出她在林星眼里的份量。
沈宴宁时常感恩这位一路带领她走到今天的老师,真诚地,发自肺腑地感谢她。
林星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对她的学业从未有过怀疑。只是,她叹了一口,“宴宁,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把眼光放长远些。”
沈宴宁蓦地一愣,“老师”
“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也不去评判谁对谁错。只是你要想好,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你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艰难。”
正是因为她自己也走上过这条路,才知道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山间的灯光一盏盏熄灭,雾越来越浓。
若是可以她想永远活在这迷障中。
林星离开前,语重心长告诉她:“宴宁,京中势力错综复杂,世家与世家联手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门当户对,更多的是要稳固各家族利益。”
“我这样说或许会很残忍,但你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阶级是我们和他们之间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他们尊敬我们,是因为教养致使他们待我们一视同仁,即便如此,我们在他们眼里也从来都是局外人。”
沈宴宁从小长大的圈子很单纯,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劳碌,每个家庭里也有本难念的经。
她无法完全苟同林星的这套理论,却不得不承认当下她所面临的境况就是如此。
就像今晚,看似人人都尊敬她,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鄙夷,没有任何意味深长,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回头再看过去的这些目光里,究竟隐藏了多少冷淡。
也清清楚楚明白,自始至终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就连赵西和的母亲,即便所有人对她的往事讳莫如深,却依然自觉地将她纳入了同一阵营里。
只有她,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山里酒店的灯逐渐隐没在白雾中,再往上走,漆黑一片。她用力拨开眼前云雾,才看见浩瀚大海里那只闪着桅灯的船茕茕独行。
第38章
沈宴宁回到酒店, 站在阳台远眺浅水湾那宏大的景观,山风细腻,吹来阵阵吟语。
——“跟你说了多少遍!少和孟家的人来往。”
酒店阳台没有封窗, 对方也并未压低声音, 飘飘然送进她的耳朵。
是关悦。
“孟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果不其然,下一秒赵西和不以为然地说。
关悦凝着眉,保养得没有一丝斑点的面孔突然沉下来, 冷却出声:“你忘了叶廷言是怎么死的。”
隔壁静默了一霎。
她继续说:“孟见清就是他们孟家的一颗雷。当年要不是他, 叶廷言会死吗?”
“廷言哥的死本来就是个意外 。”
“意外?”关悦冷哼, “谁知道是意外还是阴谋。”
赵西和不悦:“当年那场车祸又不是三哥造成的。妈,以后这些话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关悦略带刻薄不满的言语融在夜雾中, “他孟见清能处处高人一等,倚仗的不过就是他父辈的面子。”
沈宴宁靠在冰凉潮润的瓷砖墙面上,垂眸听这些高门大院里的秘辛。
关悦虽然说得难听,但有句话却是说对了——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倚仗就是父辈积累下来的面子。
这些人一出生就在山顶,看渺渺人间自然不屑,不懂平凡人的奔波劳碌,从生活方式到三观都不理解,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理所当然的漠然。
这是他们的资本。
可有时候这又何尝不是牢笼呢?
香港的春天过得太快了,漫山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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