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里: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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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伤得太重。

    七八个郎中围着各显神通,治了一个月。

    他才堪堪醒转。

    缨徽永远忘不了阿兄初醒的那个清晨。

    郎中给他施针。

    许是受了薛昀的指令,下手颇重。

    榻上的人似是痛苦难耐。

    昏睡中呻吟,手脚颤抖不止。

    几个侍女上前摁住他。

    郎中才在胸前落下最后一根针。

    屋内飘着苦涩的药味儿。

    郎中嘱咐不能见风,茜纱窗纸糊了好几层。

    密不透风,那药味儿经久不散。

    捂得更浓更苦。

    红珠在收拢瓷盏时打翻了一只茶瓯。

    尖锐的破碎像是敲在了缨徽的心上。

    她回头看去,红珠连忙将碎瓷片扫走。

    须臾的安静。

    她倏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脖颈僵硬地转回来,重新落到榻上。

    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眉宇仍旧轻蹙,像有吹不散的痛苦。

    那一瞬,缨徽涌上许多念头。

    她的模样与十二岁时不大一样了罢。

    阿兄大概认不出。

    众目睽睽,她要给他些暗示么。

    还是先不相认。

    一心一意给阿兄调理身体。

    再伺机逃出去。

    正纠结,她看见榻上谢世渊轻微地朝她勾了勾唇。

    笑影儿极寡淡,稍纵即逝。

    但一双凤眸却弯成了温暖的弧度。

    多么熟悉的神态。

    像是两人从未分别过。

    缨徽意动,不禁想要上前。

    谢世渊朝她摇摇头。

    她霎时清醒,豁然止步。

    薛昀得知谢世渊醒了,喜出望外。

    在巡视外驻军后,立即赶来看他。

    也算无心插柳。

    在禀报阿耶后,才知道谢世渊这人有多值钱。

    传说中能召集长陵钟离氏十万重兵的兵符被一分为三。

    分别由京兆韦氏、定州谢氏、河东柳氏保管。

    他将要迎娶韦氏女。

    又得谢氏唯一传人。

    真乃天定之君。

    当初想要寻李崇润晦气的那点私心,竟不值一提了。

    薛昀卸下铠甲,换上天水清软缎袍服。

    风风火火来看谢世渊。

    恰见缨徽端着药碗从谢世渊的寝阁里出来。

    大周风气开放。

    兼寝阁里还守着郎中,薛昀未曾多想。

    只微笑:“这些日子要照顾病人,还要料理我的起居,辛苦娘子了。连阿耶都说,娘子是我的福星。”

    缨徽已经对他很不耐烦。

    两人刚逃出幽州城时。

    某一夜,薛昀闯入了她的寝阁。

    说是反正婚事已定。

    不如早行周公礼。

    以解他相思愁。

    这是客气的说法。

    更隐晦的,话里话外。

    缨徽早已委身李崇润。

    何必守着黄花姑娘的矜持,惺惺作态。

    缨徽念及阿兄尚需照顾。

    强忍着没有把发钗插进他的胸膛。

    她大闹了一场。

    找来白绫要上吊,被侍女夺走。

    又拔出薛昀的佩剑要刎颈。

    口口声声,当初选定薛昀。

    冒着生命危险与他夜奔,看中他是正人君子。

    若他是同李崇润一般的贪色宵小之辈,她又何必多费周折。

    继续留在幽州城内过她的安稳日子就是。

    美人泣涕,声泪俱下。

    间或还要放狠话,寻短见。

    薛昀这等绣花枕头几时见过这种阵仗。

    又恐真在自己手里丧了命,没法儿与静安侯和阿耶交代。

    只有妥协依了她。

    待礼成后再合卺。

    虽不行周公礼。

    但时不时,这厮总要来骚扰她。

    要不让她陪他喝酒。

    要不给他研墨,道是红袖添香的雅事。

    缨徽怀孕正两个月。

    既要掩藏孕事,忍着不适。

    还要应付这

    等好色之徒,过得不甚如意。

    好在,阿兄醒了。

    再多的不如意,如今也如意了。

    她难得给了薛昀笑脸。

    细声细气道:“妾也是为了郎君的仕途,不能上阵助郎君平敌,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兼有还算高贵的出身。

    每日里为自己困囿于后宅,忙碌中馈。

    薛昀感到了无限的满足。

    他发自肺腑地说:“你真是懂事。”

    扶了扶缨徽鬓边的珠钗,与她承诺:“我知让你做平妻未免委屈。我那发妻苏式原是我父部曲之女,相貌平平,奈何她父亲在战场上为救阿耶丧命,阿耶逼着我娶了她。待我寻到合适时机,必休弃她给你腾位置。”

    缨徽又觉恶心想要呕吐。

    也不知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能闹腾。

    还是世上恶心之人太多。

    她咽下窜涌的酸气。

    引薛昀进寝阁。

    苏醒后将养数日,谢世渊已恢复了些精气神。

    他坐在床边,倚靠着粟心软枕。

    半淌的被衾下露出雪白寝衣。

    形销骨立,面容憔悴。

    颇有些病美人的韵味。

    薛昀装模作样在病榻前施礼:“谢刺史的事情我多有耳闻,心中极同情又愤慨。所幸将军得天庇佑,不妄我花费数百金延请名医医治。”

    谢世渊向他颔首,彬彬有礼:“早想当面向薛郎君致谢,奈何身子实在不争气,多有失礼,万望海涵。”

    薛昀忙摆手:“我敬将军如兄长,何必如此客套。”

    绕来绕去,话还是要落到兵符上。

    薛昀极虚伪:“并非我贪权,只是如今藩镇割据,天下大乱,庶民罹难,实在令人不忍卒睹。我虽为庸才,但自幼随父戎马,也有报国救世之志。望将军成全我。”

    谢世渊微笑未语,目光落到薛昀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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