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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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耳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可他耳中完全轰鸣,什么都听不到。

    皇权霸业报仇雪恨

    他不要了,他都不要了

    匕首插进心脏,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又想起自己胸.前还有那枚同心结,他不能让自己的血玷污了它。

    他剥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血滴流到雪地里,红白交错,他很小心地把同心结从匕首周端绕了出来,死死握在自己手心中。

    匕首插入心脏,温热血液的流失让他变得有些冷,同心结在手中,他又似乎暖了一些。

    不一会儿,他终于晕眩,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好像那年新雪初霁,零丁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她拿着一只白瓷药瓶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清清脆脆开口:“你的双手需要涂药。”

    飘洒的雪花里,少女的身影逐渐明晰,那是在幽深的水井中,他装作自己在井中缺氧昏厥,少女紧紧环抱他的腰际,将腹中之气以唇渡给他,之后在他与即墨随二选一的抉择中,义无反顾选择了自己。

    她又换上了一身红衣,潋滟如耀火,将在夜宴中被打得半残的自己自那莽汉手中救出,眉宇凛然正气,对着打伤他那人道:“借着酒意装疯卖傻欺负人?”

    雨声滴答,他蜷缩在牢房中浑身伤痕发着高热,她半蹲在干草上,翻搅着药炉里苦涩的药汁,末了递给他一块蜜梨糖,用枯藤编织成一束花环戴在他头上祈平安。

    之后跌落悬崖,她一步步背着自己在深渊中走得跌跌撞撞,对着诸神祈求,“若是真的有神,我愿意用任何东西作为交换”,随后割开自己手腕,将半身血液喂到他的口中。

    最后在森凉的地释狱里,她拿着小巧的银色钥匙,一点点打开束缚他十年之久的玄铁镣铐,眸光暖暖,蕴含着少女心事,“今夜除君身上锁,予君日后自由身。”

    冷宫、无回渊、墟空神秘境、林间山洞、岐水镇、桐花村

    她与他并肩行过山水辽阔,却终究因为他的欺骗悉数陨灭于世间洪流

    在故事的尾声中,她眸中无悲无喜,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弗彻,我恨你。”

    她以自身神脉幻化成漫天大雪,涤荡生灵之命,形神歼灭。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初见是雪,终章亦然

    人望山,鱼窥荷,他既想要一统天下,又想将少女牢牢困在怀中。

    他这样贪心,遇到她想必已经用完了毕生的运气,可他还不知足,她带给了他无上光明,他却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地狱。

    她是他百世修来的星月之光,而他是她命数里的难逃凶劫。

    她让他迷途,一生都难以知返。

    弗彻狠狠拔出自己胸腔中的匕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四散开的血沫点点落在白色的雪地中,他又开心地笑了笑,吃力地抬手触摸漫天大雪,沁凉的雪花好似她还在一样,“阮阮,你不想要我我偏要来找你。”

    偏执是刻在骨子里的,我偏要你怜,偏要你怒,偏要你倾身对我反复施渡。

    弗彻身下已被血水浸染,茫茫雪地里唯独他这一处红得发艳。

    长久的寂静中,即墨随闭了闭眼,眸中血泪交错,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弗彻,声音嘶哑,“撤军!”

    “从此之后华朝一分为二,你我平分天下!三洲及半壁华朝江山皆归你所有!只为遂她平生之愿!”

    说罢,他并未再看弗彻一眼,在纷扬大雪中策马离去。

    有人破开层层黑铁骑,紫袍墨发,容颜冷淡,手持法杖,双眸微冷注视着弗彻。

    她挥了挥手,示意余下士兵先行撤退。

    “玄姬大人,可陛下他”

    玄姬声音清冷,并未回身看说话的那名士兵,眼睛仍一眨不眨盯着赤胸躺在雪地中的弗彻,“这里有我,尔等速速离去即可。”

    万军撤阵,玄姬面容古井无波,说出的话却宛如针扎,“陛下,你承担了神血,即便是刺穿了胸膛也死不了的。”

    她弯下腰,紫袍轻轻荡了一荡,“早在无回渊中,你便就有所察觉她并不是凡世之人了,不是吗?”

    弗彻只望着天幕纷扬的大雪,并未回话。

    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唇,“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答案现在你还不能知道,”玄姬拿出一个包袱,有条不紊打开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因由。”

    玄姬伸手接下飘落的雪花,目光悲凉,语声如丝缕细丝盘亘在男人心头。

    “你身负血海深仇,父母亲族皆因华武帝的陷害而被杀害。你一步步自浮凉重新回到华朝,冷宫蛰伏数十载你想弑君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其实你并没有错。可你千万不该用那样强横的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花朵总要长在向阳处,你掠夺她的阳光,她只能凋零。”

    “阿彻,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试着爱一爱她所爱的山川大地?”

    玄姬将包袱中的信递给他,语声凉淡,似是包含了一声叹息,“看看吧,那夜她救你出皇宫,递给你的包袱里还有一封信。”

    “算是她留给你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弗彻这才动了动,颤抖着手指将信件打开,少女的簪花小字映入他的眼帘。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弗彻瞳孔重重一缩,终于哭出声来,凄厉的哭声在荒凉的雪地里久久未歇。

    多少年来,第一次,他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弗彻在雪地里呆了七天七夜,焚心蚀骨的痛苦中,他妄图用身体的疼来麻痹颤抖叫嚣的灵魂,他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又狠狠拔出来,再插,再拔,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玄姬并未再劝他,只是随着日升月潜静静陪着他,直到第七日的时候,弗彻才自雪地里爬起。

    他面色苍白,薄唇完全褪.去了血色,不知何时,他的鬓丝已经生白。

    白露暖空,远处苍山负雪,男人孤寂的身影镀在那盛大的夕阳落幕中,“玄姬,三万黑铁骑,自今日至我寿命终时,誓死守护南诏。”

    说来可笑,他最终没要华朝的半壁江山,那年的夏天,他带兵去了南诏。

    爱恨成空,总有一些东西是他可以为风阮做的,她爱河山,他便用余生来守护她的河山。

    他还是不懂什么叫做上善若水,他的出发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达成她的心愿,有生之年保南诏无人来犯。

    那夜星空低垂,他将她背在背上,她娇俏着对着他道:“弗彻,你想不想家啊?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可以来我的小院子做客啊。”

    后来龙王庙里,她明媚的笑颜绽在黑夜里,向他比划,“如果日后可以的话,你可以来南诏我的小院子中做客。”

    时至今日,记忆依旧历历在目,回想便纤毫毕现,刻骨铭心。

    这一年的夏日格外绵长,风阮的小院子百花起开,阡陌小路旁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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