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诡务司: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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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很清楚沙州一带本就胡汉杂居,民族融合本就是大趋势,那里生活的很多人都有混血背景,但多数被汉文化同化,虽然血统非汉,但是说话行事着实与汉人无异。河西军中这种人也不少。

    “……他做了什么?”张淮深一脸“说吧我承受得住”的表情。

    秋宇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东西丢在张淮深脚边。

    李好问见那是一枚比巴掌略大的头盖骨,看形态应当是人骨。这一片头骨内侧,用骨刀深深刻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两个正方形叠放成为一个八角星,正中则镶嵌着并排镶嵌着两枚明净的蓝色宝石。

    “这就是让你们神智丧失,御前失仪的罪魁祸首——”

    秋宇朗声道:“我以前在洛阳见过这类似的法器。持有者提前施法,能够让你们在情绪波动时触动你们内心的强烈憎恶,从而丧失理智,做出你们自己也不愿见到的野蛮之事……”

    李好问一边听,一边不禁想起在太极殿上见到的情形。张淮深等人确实就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

    那茅三五此刻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能活着回来,是我没想到的。然而昨夜整个大营都陷入梦乡,只有我没睡着,这诱惑太大,我少不了要试一次。”

    张淮深黑着脸道:“亏我叔父那么信任你!”

    十年亲信,到头来却发现是个内奸。也就张淮深不是张义潮,否则估计被气得当场吐血。

    然而茅三五脸上却显出一丝讥讽:“这天下谁不是利字当头?我茅三五现在不过是个大头兵。但吐蕃贵族可是许了我三百五十户奴隶。谁让你们唐人不让蓄奴的?”

    张淮深顿时朝地面吐了一口吐沫:“许你三百五十户奴隶?你可知道:河西十州若是错过这机会,至少要再内乱几十年。你纵有三百五十户奴隶,也不过给那些蛮部塞牙缝的!”

    茅三五脸涨得通红却无法反驳,大约也觉得张淮深说的有些道理。

    张淮深又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脚边的那枚法器,寒声问道:“这是什么?”

    茅三五垮着脸,勉强答道:“是诅咒用的法器……只要在你们睡时将这东西扣在你们脑门上,念上一段咒语……嘿嘿,会怎么样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张淮深闻言暴怒:“难怪,昨晚我们要进城的一拨人住在一个帐里,还没睡的时候就见你鬼鬼祟祟地混在外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茅三五脸现遗憾:“可惜大唐有能人,竟然破解了这法器的诅咒,否则定教大唐天子也见见什么是真正彪悍凶横的蛮人!”

    张淮深还未说话,崔扬就先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就你这破法器、烂诅咒——小孩子也能破得!”

    “之前我与少统领他们分开,结果见到了一个少年,我就盯着他那对蓝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心里什么杂念就都没有了。”

    李好问倒是没想到崔扬会提起卓来。

    但茅三五听见这话忽然惊了:“你是说……一个小孩,蓝眼睛的,看了你一眼便破了你身上的诅咒?”

    之前茅三五还在侃侃而谈什么“利字当头”,但他此刻的表情变得惶惑无比,眼现恐惧,膝盖越发地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突然,他转身,面向长安,连连叩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李好问耳聪目明,依稀听见茅三五口中说着:“圣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圣子?又降世了?”

    叶小楼与秋宇显然也很不解,两人一起看向李好问,似乎在问:难道真是卓来解开了那什么劳什子的诅咒?

    想到卓来身上的秘密,李好问沉吟着,捡起了那枚原本他很抗拒、甚至不愿意捡起的头盖骨,随手揣进怀里。

    张淮深站在茅三五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李好问,微笑道:“看来,李司丞的人已经解开了我们那怪梦之谜?我们五千人一道做起雪山怪梦,也与这茅三五的法器有关?”

    这问题秋宇与叶小楼都解答不了,顿时一起将视线转向李好问。

    李好问却不认为是茅三五或者他的法器有这种能力让五千人同时入梦。在他自己亲身经历之后,李好问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他认为这个梦境可能是五千人的“集体潜意识”。

    毕竟这五千人都是河西军中的精锐,他们世世代代在西域生活,久在边地作战,就算没亲身上过雪山,也听过在翻雪山打仗的故事。

    按照某位心理学大师的理论,某些人类古老的经验最终沉淀为潜意识,甚至能在代际之间相传。这种潜意识可以解释为什么从未见过蛇的婴孩,第一次见到这种爬行动物的时候也会本能地感到恐惧。

    攀爬雪山,就是这群人的“集体潜意识”。

    但李好问迄今为止尤未明白的是,为何这五千人会在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梦,甚至能够在梦境之中互相感知。

    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忽然,整座驻地营寨似乎都静了静。人人都侧耳倾听,倾听营帐外传来号角声和战鼓声。

    张淮深的军事素养不错,立即从卫兵手中接过甲胄,提弓佩剑,大步流星地迈出营帐,向着被笼罩在夜色中的军营大声下令:“准备迎敌!”

    李好问则跟着张淮深出帐,与他一道眺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时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已经褪去,天色已转微明。就在张淮深等人面前,远方整齐列队着一整支黑色的军队。

    这支大军目测总有数万人之众,乌压压的兵士分成了八个巨大的方阵。阵中的尽是黑衣甲士,他们身披铁甲,或手持长矛,或臂挽重箭,视线统一望向前方。

    步兵方阵之中,数十驾由八匹骏马拖动的战车缓缓越众而出。这些战车大约由精铁打造,表面也覆盖着重甲。战车车轮宽大,所过之处,留下整片整片宽广的辙印。

    战车上,战士们或站立或跪坐,视线不离最前方战车上一名身披黑袍的主将。

    只见那名主将一挥手,四下里一时竟万籁俱寂。数万名兵士同时盯着车上那黑袍大将,表情坚毅,眼神狂热,仿佛在无声地宣誓忠诚。

    李好问清楚地听见身边的张淮深上下牙齿轻轻相叩,想来是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出兵场面,心灵受到震撼的缘故。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最前方战车上,那名黑袍大将轻声哼唱出这一句,应是古音,咬字十分奇特——若非李好问对这首《诗经·秦风》里的名篇相当熟悉,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在唱什么。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一时间,豪放的歌声竟席卷整个骊山山麓。在歌声中,战车车辙碾动,滚滚向前,在清晨的曦光中腾起尘烟,而那八个万人步兵大阵也整齐划一地向前迈动,携带着踏平碾压一切的气势,向着河西军驻地这边滚滚而来。

    张淮深几乎吓破了胆,转身想要让随行众人弃营逃跑就对了。

    然而李好问一把拉住了他,道:“少统领莫急,这是‘历史叠放’。”

    “历史的叠放?”

    没听懂这个名词,也无心听李好问的解释,但是当张淮深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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