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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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关系,始作俑者其实是种师中。

    这少年自从回到国子监之后,就成天在同窗们面前炫耀两浙路府学自己刊行的《西湖丛谈》,将府学的各社团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国子监是万万及不上的。

    国子监中的学生甚至是师长,心中难免不服气,但一翻《西湖丛谈》中的内容,发觉整日埋首于经义的国子监师生们的确写不出这等经世致用的文章。

    不服气之余,国子监的师生们也开始慢慢探索。三司使薛向家的衙内薛绍彭就建议同窗们,参考杭州府学食货社的研究方向,讨论一下如今的热点问题:交子。

    也就因为时间上的巧合,《汴梁日报》一停刊,国子监立即出了学刊,刊载了关于交子的文章。令这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在为《汴梁日报》鸣不平一般。

    但其实《国子监学刊》从定稿到排版印刷,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这篇《论利弊》也并不是单独针对眼下官府强推交子之事的评论。

    但吕家兄弟得知了《国子监学刊》的时候一样被气得要死。

    吕升卿不住口地抱怨。

    而吕惠卿则皱起眉头,问出一句:“难道……这一切也都在那明远的计算之中吗?”

    如果这些真的都是明远的安排——那么他极有理由担心,这个神通广大的年轻人可能还有后手。

    第247章 亿万贯

    吕惠卿所料不错, 在国子监发行《国子监学刊》,公开评论交子发行的得失利弊之后——关于交子发行和《汴梁日报》停刊之事的确还有后续。

    但都不是明远安排的后手。

    而是御史台弹劾吕惠卿封锁言路,禁止民间清议评论时事,并且堂而皇之地搬出大道理:“防民之口, 甚于防川。”

    御史台中跳的最欢的一位, 不是别人, 而是当年曾经在《汴梁日报》上栽过大跟头的唐坰。

    这几年来唐坰与新党渐行渐远,过得也很不如意。

    但这次却被他抓到了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唐坰哪里还顾得上以前和这《汴梁日报》的主人曾有过节。一旦知晓此事, 他骨子里的“抬杠”基因立即被唤醒。

    唐坰上街抢购到了一份《汴梁日报》刊行的最后一期。这时的《汴梁日报》已然洛阳纸贵,刊有《三问“交子”》的这一期已经在汴京市面上被炒到了高价,拮据多日的唐坰买下这报纸的时候,竟难免有些肉疼。

    待到唐坰将这篇文章读完, 这位御史世家出身的“抬杠专家”顿时一拍大腿,怒道:“这不明明是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大事吗?”

    于是,唐坰心中顿时生出为民请命,为《汴梁日报》正名的豪情壮志,一篇言辞激烈,令人读来口沫横飞的弹章立即出炉, 并且在御史台同僚们的默许之下,一路上达天听。

    最终, 《汴梁日报》停刊之前的最后一期, 终于放到了官家赵顼的案头。

    赵顼拿起《汴梁日报》, 轻轻一抖。报纸所用的精良纸张发出清晰的声音。

    大宋天子不是没有读过这份报纸——他甚至知道后宫的宫人们时常在宫中读报取乐,议论瓦舍最火的杂剧和名角,时下最流行的香味牙膏, 新式的玻璃器、自鸣钟……京中世家大族之间举行的捶丸大赛, 和从南方渐渐流传到汴京的“新式”蹴鞠。

    在秉政者看来, 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民间消息。

    谁知道这份报纸竟然在交子发行的重要关头,给出了这样一篇文章。

    《汴梁日报》就像是一个低调而隐忍的人,却毫无征兆地便孤注一掷,将积攒了多年的影响力,全部用在了“交子”一事上。

    一直在背后默默经营这份报纸的人,是否早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呢?

    赵顼叹了一口气,放下报纸,抬眼望着站在御案对面的宰相王安石。

    ——这回不止是御史台,连在洛阳潜心修史的司马光都从洛阳专门递了奏章入朝,为《汴梁日报》说话,说这份报纸上刊载的“交子”一文,写得深入浅出,对开启民智大有裨益。

    司马光也对年轻的天子强调了,本朝从未有过因言获罪之事,更何况,对报纸刊物这一类的新生事物,本朝从未有过法条规定,什么可以刊载,什么不能刊载。如今封禁《汴梁日报》便算是不教而诛,令人难以信服。

    想到这里,赵顼温和开口,问王安石:“相公,为何此次交子务发行交子时,不肯对百姓承诺,交子也能够用来缴纳税赋呢?”

    王安石得王雱提点,早有腹案,当即答道:“交子有印制成本,且每三年就必须换上一‘界’。如是百姓借以交子缴纳赋税,便相当于是由国家担负此成本。”

    赵顼顿时一声笑:“相公多虑了。各地铸钱监采铜铸钱,也一样有铸钱的成本。发行交子,哪怕是换界时由国库以赋税形式收回来,成本也无论如何要小于铸钱。又何必与百姓斤斤计较这点成本呢?”

    王安石诺诺地应着,心想天子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廷推行新法,不就是在锱铢必较地位国敛财吗?

    但这位国之宰相清楚吕惠卿的私心——

    发行纸币,是“敛财”的一大利器。吕惠卿为了让新法能够快速在天子面前彰显成效,明显想要在短期内就在“官交子”之事上大做文章,自然不愿通过赋税回收交子,令此法的效果打上折扣。

    而明远也事先说得清楚:发行纸币也有风险,如果滥发,很可能就将纸币这项工具给“玩坏了”。

    货币贬值,市面物价腾贵——这些还是小事。

    一旦民心不稳,那么新党上台之后几年内刚刚建立起的稳定局面便将荡然无存。

    王安石很清楚这一点,但吕惠卿已经把事情都做出来了,王安石又不得不护着这位新党干将。

    于是王安石诺诺地应着,尝试着询问赵顼:“陛下的意思是……”

    赵顼倒没将这件事看得多严重,顿时笑道:“那就让吕吉甫自己定个章程出来:民间刊行的报纸,哪些可以报道,哪些不能见报……”

    王安石:……这样就行了?

    赵顼继续说道:“等到他定下章程,发下去让在朝的大臣们评价。”

    王安石神色微动,心中竟生出些许“哭笑不得”之感。

    天子让吕惠卿来定这关于新闻报道的章程,正是将他架在火上烤——如果吕惠卿再次将《汴梁日报》刊载之事,列入禁止报道的内容里,那他就会被认为是挟怨报复。

    “是,”王安石躬身应下,片刻后又补了一句,“陛下圣明。”

    很快,汴京便传出消息,朝廷正在制定“新闻报刊法”,作为要推出的一项新法内容。

    “这定是与《汴梁日报》有关的。”

    汴京百姓们大多这么认为。

    人们也都纷纷传说:《汴梁日报》大概是有希望复刊了。

    很快,这项名为“新闻报刊法”的新法内容就流传到了民间。

    法条中只是规定了新闻报道必须真实,不得虚妄编造;广告亦需以诚实,不可过度宣传,也不可相互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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