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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裁云为信》 50-60(第8/21页)
岛上的烛火和葳蕤岛很像,却不种芭蕉,种了一丛丛杜娟。日子到了夏日里,或粉或紫的花已经都凋谢完了,只剩下一丛丛花叶绿如往常。而它们离窗太远,似乎很难将倾泻下来的烛光托住。
“黎星若要是真这样小心眼儿,便不用想这往后了。是你目光短浅。”严玉堂从木架上取下个盒子,拿出一叠纸仔细翻找着,“单单一个黎星若何足以惧?怕的是那上官念。”
“她娘卧床病了这些年了,日日汤药,怕是也没力气管这些。”严崇如冷哼一声,似是对父亲的说法嗤之以鼻。
“教你多少次也没用。”严玉堂摇了摇头,语气听不出悲喜,“黎星若倒比你有长进的多,如今岛上的琐事都叫人家打理的有规有矩。黎老去得早,你以为她自己就有那种本事吗?”
“上官仪一身晶莹骨,当年飞步水上似仙如燕,”严玉堂提起一支搁在笔山上的毛笔,沾了墨,一面写,一面道,“黎老便是瞧见这副姿容倾心的。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你看黎星若每天一碗碗药端去,上官仪喝了没有倒是两说。”严玉堂行云流水地写着,余光瞥了严崇如一眼。
“您的意思是,装病?”严崇如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这样在阁主面前,不论怎样,都可以借个人情?”
严玉堂并不回答,接着写。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
严崇如停止了敲击,心中懂了父亲的意思。
“我们接到的消息,九鼎还需三五日,玄罗的人和穿云的长老,便是明后天,对吗?”严崇如又开口问道。
“是,崇如查过了。”
“那便是人家黎星若的厉害之处了,”严玉堂提起那张纸,又不满意似的添了几个字,“黎老走的时候是内决,便是要紧的人脉都没给他娘俩儿留,人家手上一点儿消息可没有呢。光凭前些天会议时随便我随便提了一句,便很快计算出了时辰。”
“我想当欢喜黎星若这个孩子,怎样都能做出不动声色的模样——也许是上官仪管教的好。”严玉堂又开口道,“若是个男孩儿,一定比你出息多了。”
严崇如有一瞬喘气声重了,却很快收住,静静听父亲说下去。
“你要高兴黎元只有个女儿,否则我们啊,可就难了。”严玉堂写完了,搁下笔,拾起图章盖了个红印子,“这些年阁主没有没把训鸽权分出去,也就证明那丫头能力还不够。在此之前,你知道我们要做好什么事,否则真等训鸽权重新划分的那一天,可就晚了。”
烛光惶惶映进严崇如的眸子,不停跳动着,仿佛在他眼里烧出一片烈野来,掩盖了原本的情绪。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严玉堂所说的“不动声色”。
“崇如明白。”他答道。
“拿去吧。”严崇如将眼前落满墨迹的纸晾干,接着仔细折好,“明日那道去京城的线有鸽子飞。”
严崇如双手恭敬接过,低眉退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
1.明天补齐(已补齐)
2.啊小尹同志这个嘛,简单的通货膨胀概念。但现实中古代的货币发行其实并不严谨,因为就古代的行政科技水平,很难即使统计市场汇率。但是,谁让大晋商人立国呢,有推度制度,市场调查人员是很多的,所以我这边设定是按照市场物价起伏来调整货币发行
3.锁钥阁宅斗大戏~
4.严玉堂皱眉:你要有黎星若一半心机……
? 55、黑影
林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叫早已大亮的天光扎了一下,又吃痛地紧闭。她意识到什么,却又感觉一阵昏沉, 脑袋似是被钝器击打了一遭,疼得就像那大圣被念了紧箍咒。
我这是……她重重出了两口气, 缓缓直起身子来抬手扶额,脑子闪过一些不连贯的片段。
说不清的悲伤或是愤怒, 接着是那个玉色三弯嘴的酒壶,碧色小酒杯斟了不知道多少下肚……接着, 接着她仿佛失了心神,一片空白。
只有一抹, 一抹颀长的青色身影,一个厚重踏实的肩膀。
那是, 那是他吗?林礼微微张嘴, 错愕不已。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确是昨晚那身,有几分凌乱, 但没有破损。仔细注意去, 还有几分残存的酒味没有散尽。床边裁云好生安置着, 一如往常散着银光。
这,我是喝醉了……林礼凌乱的思绪还没理出个所以然, 有个轻快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
“哎哟, 你可舍得起来了。”汪吟吟见着她坐起来, 连忙凑过来笑道,“在孤鸿山上的时候, 我可没见着你哪天错过早功的习练啊。”
林礼脑子嗡嗡的:“早功已然结束了吗?”
“那不然呢?”汪吟吟嗔道, 晃了晃手中那抹绯色, “你瞧瞧这都日上三竿了,早该收剑了。”
“你呢,昨晚上喝什么酒啊。”汪吟吟往床边一坐,靠近林礼问道。
林礼本想反驳自己没喝酒,却知道这个鬼借口是傻子也不会信的。但是……
“酒没人喝,浪费了多不好。”林礼佯装淡定,“我不喝,留给顾惊涛吗?不担心他一饮数口便到瓯江里戏水去?”
看着林礼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汪吟吟忍住不笑:“得了吧你,且说我认识你十几年就没见你喝几回酒,再说,这酒真是你一个人喝的吗?怕是……”
汪吟吟笑得不怀好意起来,故意咬着重音:“有人举杯对酌吧?”
“……我与月对酌。”林礼沉默了片刻,嘴硬道。
汪吟吟了然,心中暗笑。她站了起来,似是无意看了看四周,慢慢道来:“我说昨晚,我、清如姐、师兄赏那灯花时有两个人一直不来。后来我们回来的也不算晚,却见着屋子灯已经吹了。我便疑惑,你什么时候睡这么早去?后来自然闻到一股酒味。我和清如姐连忙点灯查看,发现你人也睡得死沉,被子却掖得好好的。”
“一个醉鬼能将自己照顾得这样好,”汪吟吟回头盯着她,“阿礼,你该去和孟长老学一手醉剑。造诣一定更上一层楼。”
“我与明月对酌,明月海涵喝得多些。我自然是还有余力的。”林礼脸不改色地转移话题,“说起来,今日可有人上岛吗?师叔们还没到?”
汪吟吟晓得林礼脸皮薄,正面可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话来,于是故作无心道:“尚未,届时师兄自然要叫我们去迎的。到时候你可想好了怎么和长老们解释言大人的事情?”
林礼拢一拢散乱的头发,道:“就那么解释呗。长老们想必能容许的。对了,他人呢?”
“说是上岸有事要办。”汪吟吟一本正经回道,接着又轻飘飘附了一句,“你呢,可别太想了。”
林礼气急蹙眉,便是一个枕头飞了过去:“再胡说上穿云台!”
上穿云台,便是要单挑决斗了。汪吟吟奸计得逞,连忙笑着求饶:“要命了,阿礼。魁首休要拿我等开玩笑啊。你快起来吧,再不起来,都要吃午饭了。”
说罢,便一溜烟又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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