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云为信: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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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盘,你想看多少次都行。”

    他的目光攀上林礼停留在半空的右手——虽说相当白净、指节分明,但常年的习武练剑早就让它磨出了一层茧子。惯看裁云轻巧,她身姿如燕,竟让人忘却了,功夫至此,受过多少的苦。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原本因醉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的眼眸陡然间动了动,林礼侧过脸,薄雾似乎散去一些,叫惊愕取而代之。

    “你问我为什么喝光你的酒?”尹信轻轻拉了拉林礼的手腕,她的身子向他微微靠来——直到那双潋滟的杏眼的目光全然与自己对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说的肯定:

    “斗酒每为知己罄,双眸还向美人明。”

    那双眉目从未如此含情。

    寂静。

    月色纠缠如丝,似乎将周遭空气一并卷了进去。此刻明台之上并非春色,但旖旎得叫人不敢相信——尹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在烧,他这才想起自己也喝了小半壶。

    半壶酒,怎么至于?

    是不足以叫他醉,却足以让他失了定力,说出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东西。

    他怔怔地看着,却没想到,林礼“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欢快地甩开尹信拉着她的那只手,猛然起身,道:

    “那美人给你舞一个。”

    林礼多数时候显得冷淡,很少笑得这样稚气可爱。尹信只晃了一瞬间的神,便也笑起来,做了个手势道:

    “美人请。”

    林礼满足地勾了勾嘴角,接着提起裁云,秉剑而舞。裁云啸出的剑气与先前的利落大有不同,多得是剪不断、理还乱。

    绛唇白袖,灵动神飞。裁云上下翻飞,白袂与之层层掀落。月色为之牵动,云雾薄纱悄悄退去一层,为美人曼妙身姿做了个顺水人情,多落下三分月光,寸寸染在清面之上。

    没有丝竹相伴,她舞得很恣意,甚至一步一旋都很稳,看不出醉色。玉步飞旋剑随身后,跃起身落卷月色漫天。

    斯人独步血色江湖之中,刀枪剑戟皆未曾一惧。原以为风情谢却,却不知风花雪月皆无人可出其右。

    尹信斜身半靠,嘴角勾了勾。

    他并不知道林礼做得到底是什么舞。先前在环采阁瞧见江漫雪的时候,她曾跟他说过,穿云门从来不教舞剑。

    但此等身姿如此醉人,怎么能让他相信从无所学?

    忽地,林礼跃起又落地,却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滑倒在一片月色中。

    裁云“锵”的一声,也落了地。折出的银光也随之在地上碎成三段,接着又在月色溶溶里合一。

    尹信额角青筋跳了一跳,迅速冲过去要将她扶起。却见林礼勉力想要起身,最终却没有站起来,她扶着地面,身体微微颤着。

    “怎么?”尹信急着关切,伸出手架起她,“地上凉,阿礼,快起来。”

    林礼浑身仿佛被抽掉了骨头般,软的很。尹信将她的右手架到自己的肩上,将这醉舞的美人架起,轻轻托上她的腰,心思还是将她带去修整的好。

    “阿礼,去休息,好不好?”他哄道。

    她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个半倚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在啜泣。

    在哭。

    “哭什么?摔疼了?”他有些慌了,努力稳住心神,柔声问道。

    沉默了半晌。

    她低声念叨着:“我打不过他。”

    “谁?”尹信问。

    “我打不过他。”林礼并不回答,却低声反复念着,接着仿佛是越念越生气,使劲锤了一下架着她的尹信。锤一下似是还不解气,反复锤了五回。

    “哎哟,女侠,你打不过谁我不知道,反正一定是打得过我的——不要误伤无辜——”尹信无奈哄道,却想通了林礼说的应当是顾惊涛。她自明台上下来以后便闷闷至此,但是打不过顾惊涛是怎么个说法?明明看起来势均力敌。

    尹信想到这里,愣了一下,也只是看起来势均力敌。顾惊涛为了师妹的面子,也许让了一让,却叫林礼感觉出来——而倘若真正用尽全力,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

    尹信暂时顾不得这么多,当务之急是把这仗醉行凶的美人弄回她屋里去。

    于是,他架着林礼跃下明台之后,将怀里人儿横腰抱起,没走两步,地上“当啷”响了一声,尹信回头看看,应当是两枚铜钱从林礼的口袋里滚出来了。

    一等会儿捡吧。他想着,总之还要来收裁云的。

    作者有话说:

    1.补齐了。别管我,我就是要疯,要疯!(悄悄说一句作者本人母胎solo 只有理论经验,没有实战经验,写不好的话就摆……不是,写不好的话会多多继续努力的!)

    2.林礼美女醉酒行凶

    3.今晚的月色太好,你尹哥招架不住呀~

    ? 54、烛火

    林礼原本还胡言乱语着什么, 一挨着床沿便酣睡过去了。

    今天打的也许已经很累了吧。尹信想着,为她掖好被子。

    女侠睡着还蛮可爱。他情不自禁也笑了一下,接着原路寻去, 借着月色在明台旁边拾起两枚铜板,接着收好裁云, 进屋放到林礼枕边。

    他就要将这两枚铜板放到床边的柜面上,却在灯影之下发觉出些什么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 用力摩挲了一下两枚铜板,接着对着烛光仔细瞧了瞧——

    有一枚铜板是很旧的, 而另一枚则显得非常新。圆钱方孔的“开明通源”甚至亮的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新的就像刚刚从钱监里铸出来一样。

    不,不止。

    这个成色与他从启州开明钱庄里取出来的那枚铜币一样。

    一样新。

    大晋对钱币一事看得极重, 规矩比前朝不知严厉多少。铸钱统一归钱监管理,钱监又在户部名下, 尹信很熟悉。由于铜矿散落各地, 往往都是就地铸钱,之后护送进京城,再经由开明钱庄流到市场上去。

    而具体由哪个矿, 在什么时候铸钱, 在钱监内部有明确精准的规划。到底什么铸钱放钱, 也经由户部钱监各地视察,依据市场上的物价高低而定。

    若是铸放一批新钱, 大多是市场上的物价过高, 用来赈灾抚民、活跃交易。或者是抵御外敌掀起战争、海外交易之类。总之, 钱是不能随意铸放的。

    而此番他一路南下,除了那夜在京城见到的落霞饰物价格涨破了天, 其他都是上上下下的波动, 并不稀奇。也就是说, 天下太平,无荒无灾,尤其是东南,向来富贵风流之地,出海贸易第一,常年有雪花花的境外白银流入进来,怎么会需要一批新的铜钱呢?

    尹信拿着这枚新钱,连忙吹灭林礼屋子里的蜡烛,为她掩好门扉,疾步向自己屋里翻找出那枚启州的铜钱。

    色泽崭新,相似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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