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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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偷偷溜走,寻了个无人之处躲躲清净。

    于是便在岸边捡到了已经死了,但等一会儿就会活过来的谢流忱。

    她当即将他五花大绑,往马车中一塞,带来了自己的私宅。

    她直觉自己被一箭射死这事一定与谢流忱有关,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事情多半因他而起。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比较讲理,但面对谢流忱的时候,她心情都不大美好,所以不需要讲道理,抽他两下出气就对了。

    谢流忱只觉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剧烈,他不知自己是痛得越来越清醒,还是因为清醒了才会越发的疼。

    除了小时候身子弱,时常患病,长大后他极其注意爱惜自身,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眼眶发酸,他情不自禁掉了几滴眼泪,有些心疼自己。

    他动了动手脚,猛然被两股力道拉扯回去,撞在一堵墙上,铁链撞击声不绝于耳,震得他四肢发麻。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立刻收起眼泪,望向面前之人。

    他的目光像是冻结的雪层,冰寒刺骨,要在她身上划出伤痕。

    这瞧不起人的眼神,可真是前所未见。

    只这片刻的对视,崔韵时便知晓眼前这个不是上辈子的谢流忱。

    即便是上辈子的他,也从没这么看过她。

    毕竟他是怨恨她,而非看低她。

    崔韵时怪笑一声,她坐着的这把椅子很高,她翘着腿,脚上穿着在屋内行走时的软底绣鞋。

    现在这个姿势,她的鞋尖只需轻轻一抬就能挑起他的下巴。

    她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踩得他不得不屈膝跪地。

    谢流忱不知这女子怎有那般大的力气,一只脚踩着他,仿佛一座山一样把他摁了下去。

    肩上的痛处被她重重按着,他闷哼一声,死咬着牙不肯发出惨叫。

    见到他这傲气的模样,崔韵时发自内心地开怀一笑。

    好生气是不是,还有更生气的呢。

    崔韵时用鞋抬高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

    “谢大人,你这个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崔韵时早从上一个谢流忱那里掌握了对付他的办法,他要脸面,受不得屈,更听不得作践他的话语。

    “你是何人,绑了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谢流忱目光在屋内陈设和这女子身上一转,很快得出几个结论。

    家具是京郊特有的乌玉木制成,他多半还在京城之中;

    举止仪态都受过教导,此人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其父或者其母的品级不会太高;

    她会武,武功还相当的好,因为靠着椅背踩着他的肩膀,这个姿势很难发力,她却一直懒懒散散的,腰腹也很有力量,起身的姿势和寻常人不一样;

    袖口沾着一点墨汁,从气味可以分辨出,是国子监常用的陈香墨,所以此人还在国子监就读。

    他想起在春风楼上时看见的那群少年人,她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从这逃脱,几项条件叠加,很快就能框出目标。

    崔韵时自然知晓他在看什么,可是看穿了也没用。

    “我姓崔,崔韵时。”

    谢流忱的心微微一沉,名字都敢告诉他,看来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崔韵时从身后摸出一条马鞭,鞭梢蹭着他的喉咙,哗哗两下就将他的衣裳挥落。

    谢流忱顿时惊慌失措:“你……你……”

    真是无耻。

    他想要遮掩,可是双手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只能尽量侧过身,聊胜于无地躲一躲她的视线。

    “哎呀好放浪啊,怎的如此不知检点,被人脱了衣服也不知道赶紧披上,还光着身子叫人看,我家中若是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要赶紧绞了

    头发送去做和尚。”

    “肌肉练得这样分明漂亮,是不是就等着勾引女子?自小学的男德都忘到哪里去了,你们南池州不教这个吗?”

    崔韵时的目光故意在他的胸膛小腹来回打量,因为气愤,他未受伤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粉色。

    谢流忱羞愤交加,完全不能忍受自己在陌生女子面前衣裳尽褪,被当作玩物欣赏。

    可这女子显然是在刻意激怒他、轻辱他,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她得逞。

    他重新平复情绪,对这人视而不见,她若有什么目的,自然会忍耐不住,主动暴露。

    崔韵时看到他这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便生气。

    她死得太快了,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将死之时那种冰冷的绝望感让人难受。

    可惜这不是上辈子的谢流忱,否则便能问出她是如何死的。

    她就算死也不能做个糊里糊涂的枉死鬼。

    眼前这个虽然什么事都没有做,可她忍不住就要迁怒,抬手就是一鞭,抽在他胸口。

    就算他不是那个谢流忱,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若是一切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来,他还是会那样对待她。

    所以他也算不得无辜。

    谢流忱试图躲避,铁链被晃得直响,却根本动不了几步,只能直挺挺地被她抽了两鞭子,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脖颈上青筋乍起,却仍是一声不吭。

    崔韵时心想他倒是很知道痛,一点都不像上辈子那个,屡屡往她刀上撞,一点都不怕死,让她大多数时候都对他无计可施,让她生气。

    看看面前这一个,崔韵时又气又觉得爽快,嘲笑道:“怎么这般不高兴,原本再过上几年,你可是要口口声声说爱我,很愿意被我抽两下的。”

    谢流忱撑过这一阵钻进骨子里的剧痛,缓缓坐直身体。

    他沉默片刻,而后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这辈子都没听过这般好笑的事。

    他问:“这位姑娘,你绑了我来,是因为爱慕我爱到疯了,所以反过来以为我会钟情于你吗?”

    他轻嘲道:“别做梦了,天塌了都别妄想我会喜欢你。”

    别说他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念头,就崔韵时这种货色,他死都不会喜欢她的。

    屋中安静许久。

    “说得好,”崔韵时油然而生一种欣慰,“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然后抬手又是使上全力的一鞭。

    谢流忱满腔怒火:“为何又打我?”

    崔韵时难得看他这般顺眼,解释道:“帮你加固一下印象,往后千万不要食言。”

    她啪啪又抽了五下,抽得谢流忱差点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她终于放下鞭子,转身出门。

    时辰差不多了,该回房看书,每日都要温温书,才能保持最好的应考手感。

    ——

    月光入户,照着屋中伤痕累累的男子。

    锁链太短,谢流忱无法躺下,只得半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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