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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第20/21页)
弥补都像往湖里投入一粒石子。
他喃喃道:“我的罪是赎不完的,在她面前,我永远抬不起头来。”
——
次日,谢流忱去了一趟大巫的住处,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手臂上捆了一圈纱布。
裴若望看他苍白如雪的脸色,问:“她放了你多少血?”
“比我想像的要少。”
裴若望不再多说,谢流忱心心念念那个虚无缥缈的“启示”,大巫别说要他的血,就算要他的肉他也会给。
大巫倒是很守信,遵照约定,将他们带往祭台。
从住处出来,裴若望向外望去,几十座山起伏连绵,有些地方的树木绿得发黑,让人一看就不想往里钻。
大巫在前面带路,渐渐的,进到了日光稀薄的地段。
此处树木蓊郁,明明是白日,日头却如同被熄灭了一般,阴沉沉的。
直到跨过某条界线,仿佛以此为分割线,明明树木还是那么茂密,天光却能透进来了,身旁黑绿的树木也泛起淡淡的金色。
裴若望几乎错觉有无形的力量在改变着这里的规则,本能地警惕起来,又不自觉被这无处不在的金色光芒影响,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恍恍惚惚的,不知怎么的就被带到了祭台上。
直到这时,那种玄妙的感觉才解除大半,裴若望清醒过来。
大巫将一卷手册交给谢流忱,又指着地上铺满整座祭台的雕刻,道:“此中玄机,不可在人世中以口耳相传。”
她对谢流忱眨眨眼,很快就离开了,身影仿佛一阵黑雾,很快便不知所踪。
谢流忱看明白她的暗示,抖开了手上的这卷秘册。
仔细看过后,他将之收起,卷到末尾时,
动作忽然顿住。
“怎么了?”
谢流忱面露茫然:“……我总觉得,这手册似乎该是很长的,不该只有这么一段。”
裴若望:“可能是你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吧。”
来这的一路上,裴若望时时能闻见谢流忱身上的血腥味,可想而知他放了多少血给大巫。
谢流忱在台上走来走去,终于指着一个手举莲叶,右手缠蛇的小童,道:“这手册上大致是说,要我将血盛满这片莲叶,便会得到答案。”
“怎么又要你的血,我就说这祭台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流忱干脆解开纱布,从早上大巫弄出的伤口里放出血来。
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那些血滴入地上,瞬间无影无踪,别说盛满,就连一滴都看不见。
谢流忱蹙眉,依照这手册中的记载,人身各处的血都有不同的含义,而它要的是最炽热最诚心的一叶血。
这上面不知何人添上了一句话,字迹与其他的都不相同。
那句话大致的意思与他曾经所想的不谋而合。
若无排除万难的决心,便无法扭转既定的命运。
他不知到底哪里的血才算是最炽热最诚心的血,他只能按照字面意思,将刀对准自己的心脏,狠狠刺下。
血迹蜿蜒,滴在莲叶上,仍旧没有一滴能留住。
裴若望绷着脸,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谢流忱不信邪地一试再试,心脏不行,他还有四肢,还有头,还有许许多多的部位。
他刺下一刀又一刀。
一蓬蓬飞溅的血花中,裴若望终于看不下去了,握住他的手腕。
“你够了!别听大巫的鬼话,她在骗你!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把这些都忘了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从来没有认识过崔韵时,和我回去住在陆家,我们三人一同过活。”
“世上还有许多事值得你去做,既然你在崔韵时的事上大错特错,你就在别的事上还报给她。”
“去给她奉一盏长明灯,请僧道给她讲经超度。”
“你可以照顾她的母亲和小妹,让她们平安无忧。”
“你还可以去善堂收养孩子,寄养在崔韵时名下,两个、五个、十个,让她们都过上好日子。总之什么事都比你现在做这些要强,你冷静点……”
裴若望都不知道他此举到底是想求一个“启示”,还是要给崔韵时赔罪了。
谢流忱一把甩开他,他举着刀,神情却异乎寻常的冷静:“再等等,再让我试一试,一定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可以去见她,一定可以。”
“还有哪里,一定还有哪里我没有试过。”
谢流忱喃喃自语,说了许多个一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后横刀,一刀吻颈。
血液喷溅。
莲叶终于被注满了。
他重重倒地。
——
谢流忱做了一个梦。
在东大街人来人往的街口,崔韵时正在吃一碗馄饨,井慧文就在她对面。
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却是二十三岁时的她才有的,一点点懒怠,还有一点点不满足。
在这个梦里,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檐上的一只鸟,正满心雀跃地看着她。
她和井慧文吃完之后,似乎没有吃饱。
她嘟囔着说:“感觉跟塞了个牙缝没差。”
井慧文也很赞同:“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该多吃一些。”
两人相视着发出贼兮兮的笑声,又起身去了别家,等菜上桌后,胃口再次大开,又吃了一整桌的食物。
梦中的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飞到她身边打扰,也没有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就这样满怀幸福地看着她远去。
她说他是在逼迫她接受他。
他现在不逼着她了,就安静地看一看她。
美梦原来也可以是听瓷勺和碗边轻轻碰撞的声音,看她吃下一个又一个大圆子,胃口好极的模样那么简单。
醒来的时候,谢流忱心中仍残留着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裴若望端着碗凉水过来:“这里没有茶,你喝口水吧。”
“我见到她了。”
裴若望的手一顿:“你是不是出幻觉了?”
“我没有出幻觉,”谢流忱语气笃定,“我就是看见她了。”
在裴若望复杂的眼神中,他继续说下去:“我得到了‘启示’,只要我积福行大善,就能给她换得重来的机会。”
“我看见了,那就是她的来生,她过得很好的来生。”
裴若望欲言又止,觉得他应该再多躺躺,就不会说胡话了。
罢了罢了,就算那个祭台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能给出这样正经,满是善意的启示,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们连夜启程,去向大巫辞行。
大巫又拿出了长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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