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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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忱惊醒。

    一切都只是梦。

    他艰难地转了转脖颈,看到摔倒在他附近的一只黑羽小鸟。

    风雨确实太大了,这只鸟真是可怜。

    他慢慢爬过去,将它捧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他查看一番,发现它一息尚存,便将它揣进自己的怀里。

    他身上正出奇的烫,很适合让它回温取暖。

    想起方才的梦,谢流忱心中抽痛。

    她为了远离京城,远离他,而在这风雨中跋涉。

    她不该过这样的日子,她应该锦衣玉食,被仆从服侍得舒舒服服,丝毫不受风雨侵扰。

    如今她在外风餐露宿,吃不好也睡不好,要是也像梦里一样遇到困难,无人对她伸出援手怎么办。

    谢流忱想到这里,拉好衣服,将怀里的小鸟裹好,让它可以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胸膛上取暖。

    他强撑身体,再度起身,他再在这里多耗费一会时间,她就无人照料一会。

    他要早点将她接回家,不能再在外边吃苦。

    反正他不会死,他的身体还没有耗空,只要再划一刀,就能激发痛觉,让身体重新振奋起来。

    没有排除万难的勇气,他就不配站到她面前去,不配请求她给予他一点点怜惜。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因为头晕眼花,居然一时找不到匕首。

    他干脆放弃了,狠了狠心,从掌中拔出了那把剪子,再度刺下。

    淅沥的雨声中,响起一声钝器入肉的沉闷声响,和连绵不断的惨叫。

    血水混着雨水,渐渐渗入泥土,不见踪影。

    第54章 第 54 章

    裴若望望着洞外垂落的雨帘, 深深叹了口气,这趟活可真是苦差。

    方才他找到避雨的所在,赶回来要将昏迷的谢流忱带去躲雨。

    没想到半路和他遇见, 谢流忱居然自行清醒过来, 像个没事人一样骑着马赶路,看见他时还对他点点头, 说劳烦他了。

    谢流忱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若不是知晓谢流忱有多能伪装, 裴若望也会被他骗过去。

    他还记得谢流忱之前发烧, 身上烫得吓人, 都到他自己支撑不住的地步了。

    他怎可能突然就好上许多, 还能骑马赶路。

    裴若望二话不说把谢流忱敲昏了,拉到洞穴里往里一丢。

    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谢流忱烧得比方才还要厉害, 即便裴若望知晓他不会死,仍然会感到心惊肉跳。

    哪有活人烫成这样的?

    算了,让他自己熬过去吧。

    裴若望靠着洞壁合上眼,开始打瞌睡, 刚有点睡意, 谢流忱忽然开始低声呢喃。

    声音在狭小的洞中来回地荡,像一缕哀怨的夜风,吵得他睡不着觉。

    裴若望仔细听了听, 原是他一直在缓慢地,几近哽咽地重复一句话:“对不住……”

    裴若望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这句歉,心想,他若是早听他的劝, 别那么自以为是,尽快低头认错, 或许也不会到现在这般状况。

    可这迟来的歉意又有什么用,若真有用,世上也不会有个词叫作追悔莫及。

    ——

    谢流忱这一烧就烧了两日都没有醒。

    中途裴若望还发现他在衣衫里藏了只伤鸟,也不知他是何时捡到的,还给它上好了药,包扎了伤口。

    裴若望便去外面弄了点果子喂给那只鸟吃。

    他想着谢流忱也不会饿死,就不强行给他喂食,只蘸了点干净的水在他唇上,表表心意。

    谢狗有他这样的朋友算他走运,如果不多多地回赠给他可以修复面容的药,他就把他先掐死两遍再说。

    两日间,他偶尔会探一探谢流忱的鼻息,几乎每次都能探到呼吸。

    唯有一次断了,过了会又有了气息,裴若望便明白,他是“死”了一回,红颜蛊又将他救了回来。

    等到第三日,连绵的雨终于停止,谢流忱也苏醒过来。

    他睁着眼,眼中空空茫茫的,像是躯壳里的魂魄已经被这山中精怪吞吃,只剩一副华丽的皮囊留在人世。

    裴若望试探道:“谢流忱?”

    谢流忱没有任何反应。

    他目前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仿佛既不认得他,也听不见他说话。

    裴若望已经在考虑走远一些,谢流忱是打不过他,可万一他使暗器,那就说不准了。

    这小子一贯阴险,喜欢在暗器上抹他自己特制的毒药。

    好一会,谢流忱转动脖颈看向他,好像忽然发现他的存在。

    裴若望:“你方才非常奇怪,好似不认得人。”

    “受的伤太重便会这样,其实我能听到你在叫我,可我一时还控制不了身体,无法作答。”

    谢流忱慢慢起身,像是在适应一具新的身体,动作都有些迟缓。

    他道:“走吧。”

    裴若望听他说话的声音,就像一张破纸在风中颤抖发出的响声,他没好气道:“你还是再歇歇吧,别没走多久又不行了。”

    “我无碍。”谢流忱已经向外走去。

    裴若望知道他是不听劝的,总归他一日不找到崔韵时,就一日不会消停。

    裴若望还是不费这个口舌了。

    尘土飞扬,两人再度策马扬鞭,向前行去。

    ——

    等他们抵达齐归山,将将过了半日。

    这里的雨下得比他们先前停留的那处还要久一点,直到现在,天上还飘着些微的细雨。

    谢流忱示意他暂时停下。

    山路旁山花灿如烟霞,红红粉粉,美不胜收。

    谢流忱跳下马,挑挑拣拣,终于剪下了一枝花。

    裴若望看着这枝颜色最淡,近乎于白的山花,心里想的却是谢流忱从家中带出来的那支霁雨花。

    那花不等干枯,便一片片地从枝上凋落。

    到第三日的夜里,最后一朵花苞也落了地。

    这枝花彻底成了一根光秃秃的木枝,没有一点可看之处,更别提送人。

    当夜,谢流忱将它送入水中,又看它随水而去。

    这未能送到崔韵时手中的花仿佛成了他的执念。

    接下来他们每到一处,他都要剪一枝新鲜的花带在身上,追上崔韵时后便可以赠给她。

    裴若望抱臂打了好几个哈欠,心想他现在净做这亡羊补牢的事,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他也知道,谢流忱并非不清楚自己做这些事毫无用处,他只是到现在还不愿承认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他是在自我欺骗。

    因为谢流忱不能承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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