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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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靳贤嗤笑一声,“屈府之案,本也与我没什么干系,你说的这些即使都发生过,又能证明什么?更何况,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么背后之人,我靳贤食君之禄,自然做忠君之事,若非要说老夫背后的人,那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老夫身后,自然是陛下。”

    “说的不错,”她赞同的点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你可能拍着良心说,你口中的君,你口中的陛下,指的是哪一位?”

    靳贤朝上方拱了拱手,“自然是当今圣上。”

    “那你纵容手下推波助澜,种栗缨混淆视听,让灵药在民间泛滥祸害成灾,也是忠君的表现么?”

    靳贤脸色一变。

    一直站着说话,她有些累了,四下看看,周围地面光是看着就透出寒气来,在这样的地方席地而坐更不可能,她干脆直接靠在栏杆上,侧头看着靳贤,观察他每一次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查问过贵府家仆,他们虽然不敢明说,却也将我想知道的事交代了一部分,比如,尊夫人的事。”

    “苏探事慎言,死者为大,不可妄议。”

    “只是阐述实情而已,屈婵虽是屈靖扬之女,但与你成婚以来,似乎一直没有掌握府中中馈,而她对你惟命是从,哪怕知道你故意纵容女儿私奔,也不曾对你有怨言。”

    “苏探事!老夫虽在牢狱之中,仍有官身,你若再信口雌黄,老夫这就修书上奏一封,弹劾你辱没我妻!”

    “随你,”她叹道,“靳妍,是你与屈婵的女儿吧,她在绛州,也是你的意思。”

    最后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她观察着靳贤面上的变化,满意的往下说,

    “她在你的布局下,与骆泉相识,你虽阻挠他们相处,却又处处为他们提供机会,最终他们如你所愿,‘私奔’到绛州,看似音信全无,却处处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三年前,你奉命巡查绛州,骆泉在你的运作下进入松鹤堂,开始参与研制三清丹,这期间,无论是三清丹还是栗缨,在绛州的所有分红,最后都落进你囊中了吧。”

    她句句紧逼,靳贤听到后面,干脆背过身去,藏住自己全部的神色变化。

    “……你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靳妍,她说什么吗?”

    “她说,她有家不能回,万幸自己的女儿能回到亲人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她还庆幸,说她的女儿和女婿能在祖父的爱护下安稳度日,她说她的女婿得到了国子监外院学子的名额,将来即使做不成大官,做名有用的胥吏也好,只要对她的女儿好,她不会再强求什么。”

    “靳御史,你说,她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早就死了,甚至还被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父亲联手做局弄出个障眼法的假身份,她还会为了替你保守秘密而自尽吗?”

    背对着她的身形忽地一颤。

    她最后道,“屈靖扬保不住以后,你处理掉了属于他的那份栗缨田,而这块田产被记在屈婵的名下,你担心她丧父大受打击会供出这份秘密,干脆将她也杀害。”

    “现在你人在牢里,绛州的事又败露了,开明坊那块明面上记在骆泉名下的栗缨田,你猜猜看,会不会有人像你处置他们一样,来处置你呢?”

    “还是说,靳御史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宁愿舍弃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上头的人无忧?”

    “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执意要拿到落在屈靖扬手里的账簿?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被大理寺抓个正着,关在这里。”

    “我……咯咯!”

    靳贤忽然怪叫着滚落在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像要抠出什么,又像是觉得窒息,想要拿掉什么。

    弄出的声音极大,很快引来附近的狱卒。

    秦淮舟也闻声前来,见状赶到苏露青身边,确认一番无事,跟着问,“发生何事了?”

    苏露青对靳贤突然发生的变化也很惊愕,她看着正被狱卒奋力控制住抽搐的靳贤,忽然觉得这情形有些眼熟。

    当即问道,“在这之前,还有谁见过他,给他送过什么东西?”

    这突然开始发作的情形,像极了当初喝药发作的马孚,这种药喝下以后并不会立即发作,但要让服药之人在旁人眼前突然发作,需要掐算的时机也很关键。

    看情形,是有人从她来大理寺开始,就在推算她前来问话靳贤的时辰,然后,哪怕靳贤因她的话而动摇,也会因为药效发作,无法说清实情。

    靳贤这边的事,同样也惊动了杨甘等人,这时候苏露青已经悄然离开监牢,回到乌衣巷,吩咐梁眠彻查乌衣巷用药的去向。

    “……这么说,大理寺之中,有人拿到了乌衣巷才有的药?”

    梁眠听到这里,皱紧眉头,“这药连总衙那边都不知道,能经手的也没几个,还都是自己人,如果靳贤事先服下的是这种药,说明此人已经渗透进乌衣巷多年,而且隐藏极深,从来没被查出过端倪。”

    他跟着说出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再加上我,还请苏都知派人细查。”

    ……

    “靳贤虽然稳定下来,但郎中说,他受到刺激,伤了脑子,以后恐怕也难以常人来定,如今只能勤加用药、针灸,看是否能让他恢复一些。”

    马车里,秦淮舟大致说了些靳贤的事,然后接着道,“靳贤之前接触到的是送饭狱卒,从时辰上来推算,与他突然发病间隔过长,且所有送到靳贤手上的东西都有专人查验,很难夹带进什么东西。”

    说完这些,秦淮舟才终于进入正题,对她说,“我曾听说,乌衣巷在审讯马孚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形,甚至在将马孚第一次移交御史台的时候,马孚正巧当着众人的面发病。他是苏都知亲审的犯官,出了这样的事,苏都知应该也从医官口中得知些什么吧?”

    苏露青靠在车壁上,身形随着马车行进的频率微微晃着,听到这里,挑眉笑出一声,“原来大理卿是怀疑此事与乌衣巷有关,来审问我来了。”

    “……秦某并非怀疑,只是两桩事如此凑巧,苏都知若能解惑,秦某感激不尽。”

    “真是不巧,”她面露遗憾,“医官查出的结果是,马孚时常惊厥,所以他发病,旁人都已经见惯了。”

    “若当真是惊厥,何能如此之巧,每次都在他即将被带去御史台时发病?”

    “大理卿不信?”

    她看住他的眼睛,“今日我见靳贤,前面都好好的,他突然发作,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大理寺看似配合,实则暗中阻挠?”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淮舟长出一口气,“只是事出蹊跷,我想借此查些缘由,此事尚还不明,若有进展,我会告知。”

    “这倒不必,”她一摆手,“说到底,这是大理寺的事,靳贤是在见我之后才变成这样,大理卿不怪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一事一毕,如此也算给乌衣巷一个交代。”

    她对此没什么太大的表示,只点点头,“好啊,那我先在此谢过大理卿了。”

    马车在曲江别院停下,管事娘子见二人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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