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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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便与范嬷嬷亲近了几分。

    她与范嬷嬷,当真是有缘。

    “娘娘,殿下往风荷苑来了。”小陶子在外通禀。

    明思下了软榻,“范嬷嬷不适便去歇息吧,银烛陪我去迎殿下。”

    跨过门槛,明思瞬时便抛却一切烦恼,扬起了笑容,走到院中恭侯太子。

    “夜里头风凉,站这做什么?”裴长渊抬了抬手,让明思起来。

    “妾身想见殿下呀。”明思站在灯笼下,朦胧光影柔和打在她的脸上,纯粹笑颜添着几丝妩媚,眼里的期盼都要溢出来了。

    裴长渊知道后院所有妃嫔都在期盼他的到来,但旁人大多含蓄内敛,她们都是长在京城的贵女,一言一行被戒尺描摹而成,恪守规矩体统,笑不露齿,行不摇头,恭敬谦卑。

    独有明思,她像一匹没有缰绳束缚的小马驹,在西北无垠的草野驰骋过,活得热烈而肆意,笑时露出皓齿,卖乖时会歪着头,委屈时便眼泪汪汪。

    常常用这般炙热的眼神望着他,眼里澄澈如朝露,像是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明知她入东宫是逼不得已,可在这一刻,裴长渊仍旧忍不住舒展了心肠。

    无论她是否真心,起码现下她是冲着他展露笑颜。

    这就够了。

    裴长渊如常牵起她的手入屋,解了外袍,凑在灯火明亮处,细看她的手指,“更好些了。”

    前日戳破水疱时,通红糜烂,瞧着便疼。

    “有殿下关怀,妾身自然好得快。”明思向来不吝啬对太子的赞誉,哪怕他做一分,明思也要夸出百分。

    好话谁不爱听,裴长渊携手坐到软榻上,“给你换药的是太医,孤可不会治病。”

    “殿下治的是妾身的心。”明思倚着太子落座,亲密无间。

    “巧言令色。”裴长渊屈指刮了下她的唇角,没见过这般会讨巧卖乖的小姑娘。

    明思大胆地亲了一下太子的手指,“妾身乃肺腑之言。”

    杏眸明亮,似笼着月色的湖面,皎洁清透,一点也不像在奉承。

    “嘴上说说可不算,”裴长渊显然不上当,眉梢微挑,“让孤来看看你今日写了多少。”

    明思面上的笑意微微卡壳,今日想着宁国公主一事,她一个字也没写。

    “还说不是巧舌如簧,”裴长渊捏起纸张用指尖弹了弹,名单还是昨日那般,“正经事一点没做,话说得漂亮,你这般的,就该治个谄媚尊上的罪名。”

    “妾身并非不写,”明思脑瓜子转得快,立马委屈巴巴地瞅着太子,“妾身是想和殿下一起写。”

    “不敢奢求与殿下偕老,惟愿多多偕手,妾心满足。”

    听听,这话说的,哪个男人忍心?

    裴长渊明知她在装模作样,还是未曾苛责,“为何不敢奢求?”

    她既已入东宫,便是他的女人,白首偕老岂非顺理成章?

    “妾身自知资质愚笨,比不得旁的姐妹,”明思顺从地将粉润面颊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每说一个字便与太子的心跳相应和,“妾身怕殿下不要我了。”

    她说她怕。

    是的,后宫哪个妃嫔不怕,但没人敢这样说出来。

    “妒忌”乃女子七出之一,大多女子哪怕心里妒恨,面上也会装得贤惠大度,裴长渊自深宫长大,见得太多。

    可既有“爱”,怎可能没有“妒”呢?

    换言之,既有“妒”,是否也有些许“爱”呢?

    裴长渊低眸,在她光洁的额角上轻嗅,香气扑鼻,可他偏生打趣:“哪里来的酸味,风荷苑的醋坛子倒了?”

    “妾身从不吃醋,殿下闻错了。”明思的手顺着男人的胸膛往上,半勾住他的脖颈,却不去看他。

    “孤这几日哪也没去,你何苦吃这未酿的醋,”裴长渊捏住她柔嫩的耳垂搓了搓,“你若乖,孤自然宠你。”

    宠的前提是乖。

    明思垂下羽睫,遮住眼底凉意,嘴角却扬得更高,“妾身向来很乖,殿下说话算话。”

    “乖就来写,答应了孤一拖再拖,就该拉出去打板子。”裴长渊还没被人这般敷衍过,一份名单写了好几日还没成。

    “妾身遵命。”明思这回不敢推三阻四,被太子握着手,认真的写。

    只是名单太长了,况且不仅要写名字,还得写出职务,要不然西北三十万将士,一个个找起来岂非麻烦。

    得亏在西北时父亲不曾拘着她,常带她去营中玩耍,偌大的军营全是汉子,她一个雪团似的小丫头,不少叔伯争

    相来陪她玩,这才留下较深的印象。

    但她离开西北三年,有些职务会记混,还有可能升职,写一会得想一会,又是太子握着她的手写的,难度加倍。

    因此写了大半,夜已深了,明思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殿下,明日您还得上朝,早些歇息吧,剩下的妾身明日一定写完。”

    “你的话能信?”显然裴长渊觉得明思在“故技重施”,这个小姑娘像狡猾的狐狸,专用那张漂亮的脸蛋装可怜。

    “妾身发誓!”明思竖起三根手指头,带着水疱疤痕的指腹极其突兀,“殿下,妾身真的好困,求求殿下啦。”

    裴长渊点点头,“行,恰好孤也还有点正事没办。”

    就该让她知道敷衍他的下场。

    明思真困,因此没反应过来太子是何意,直到被扔上柔软的榻,身前一重,烛火辉映中男人俊朗却饱含欲望的面庞下压,才后知后觉,她好像要完了。

    真完了。

    太子好像恼了,行事间竟然比初次更加粗野,明思被翻来折去,风荷苑的被褥已经够软,她还是觉得骨头要散架了。

    到最后,她连哭也哭不出来,嗓子彻底哑掉。

    昏昏沉沉间,她才意识到昨夜太子有多“温柔”。

    她收回质疑太子“不行”的话。

    太子很行,非常行!

    男人不知餍足,明思无力招架,最后丢脸的昏睡了过去。

    ……

    翌日,明思睁眼时,太子已经准备去上朝。

    她想挣扎起来伺候,但实在无力,遂放弃,软软地倚在床沿,说话有气无力,“殿下恕罪,妾身起不来。”

    照旧是一杯温水入喉,裴长渊盯着她嫣红的唇明知故问:“有这么累?”

    “殿下勇猛,妾身无用。”明思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一被疾风骤雨蹂\躏后的娇花可怜样。

    到底是谁受得了太子这般无休止的索取啊!

    裴长渊揉了揉她下巴上的红印,昨日似乎磕到床沿了,“累成这样,今日又写不完了?”

    明思顺杆爬,可怜兮兮道:“妾身实在乏力,需要歇息。”

    裴长渊煞有其事地颔首:“既然你累着,孤也不好打搅,等你何时不累了,孤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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