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天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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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财,是?以装模作样开坛做法,孰料,却正中了你们的下怀。你们趁夜,从义庄偷运走十具尸体,自己留下一具,再将剩下的九具放置在?位于茶山之上的白荡河上游。”

    “砍断沿河的树木,制作简易的堤坝,让尸体暂时滞留在?河床上。同时,模仿道家阵法,在?上游的石穴中故布迷阵,以将罪责推到寒云道人的头上。那日,正是?缠绵欲雨之时,待得凌晨果降大雨,堤坝冲毁,九具尸体顺流而下,引得沿河众人惊慌万分?,而你们也恰恰身在?人群之中,为自己创造了绝妙的不在?场之证。”

    “大人且看”,沈忘从袖中掏出一物,呈与县令,县令两指轻捻,一会儿拿近,一会儿拿远,疑惑地看向?沈忘。

    “这是?我在?白荡河上游河床中的一段雷击木中寻得的,这个布团乃是?各色麻线虬结而成?,正是?九具尸体所穿的麻布衣被雷击木上凸起的木茬所勾连,大人可命仵作将布团中的麻线,与九具尸体所穿的衣服一一对照,即可得证。”

    县令一听,那布团乃是?尸身所穿丧服所成?,厌恶已极,远远丢在?案桌上,急道:“何不早说!晦气?!”

    而这时,常新望已将口?中乱塞一起的布团吐出,嘶声大喊道:“大人!休要?听这沈忘胡言乱语,大人案子早有论断,这沈忘欺世盗名,妄想借此案立威,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尸魃之祸(十八)

    闻听此言, 县令本就隐晦不明的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如何不知?,沈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春山师徒翻案, 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一记脆亮的耳光, 而他碍于?公理颜面,又只能坦然受之。堂堂县令,竟然要被一小小解元玩弄于股掌之中,岂不荒唐!

    为?今之计,他只有咬死所断之结果, 无论?如何也不可向沈忘低头服软。这样一来,明明处于对立面的县令和常氏师徒,此时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齐心合力地蹦跳着, 想要逃脱沈忘的围捕。

    “沈忘, 区区一布团又能说明得了什么?这……这不是随处可得的东西吗!你难道就想凭此物翻案?”县令厉声喝问道。

    沈忘抬眼看着他, 却?是悠悠地笑了:“仅凭布团, 自?是不可能翻案。因为?活人尚可信口雌黄, 指鹿为?马, 却?欺死人有口不能言, 有冤无处诉。但是大人, 天日昭昭,法网恢恢, 即便是死人,也有辩白的可能。”

    他拱手一礼:“还请大人命衙役仵作将此案相关尸身呈上,学生自?会找出?让凶手无可辩驳的证据。”

    沈忘那略带轻蔑的凉涔涔的笑意激怒了县令, 但是沈忘的要求在情在理,他又无从辩驳, 只得不耐烦道:“既然沈解元都发话?了,还不把尸首呈上来!”

    很?快,本就有些拥挤的堂上愈显逼仄,当是时,众人或跪或站,众尸身并排而躺,冲天的血腥与腐臭味儿顶得坐在堂上的大老爷都一个趔趄。可怜那漪竹姑娘,已?是怕极了,也忘记隐藏自?己与尹焕臣的恋情,拼命往尹焕臣身旁瑟缩,引得上官宝珠频频侧目。

    别?说是普通人,就连验尸无数的老仵作也是面色泛白,略显慌乱。唯有沈忘,容色不改,甚至愈发平静沉着。

    他将盖着尸体的白布一一掀开,将那惨死的众生态呈现于?诸人面前。他每掀起一块白布,众人便跟着惊呼一声,掀到最后,漪竹姑娘已?然闭起眼睛,任由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下来,让人见之生怜。

    沈忘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堂上的县令。靖江县令可不能像漪竹姑娘那样,眼不见为?净,他强迫自?己保持着尚算端正的仪态,强压下涌上喉头的酸水。

    见县令尚能保持镇静,沈忘便蹲下身,指着许老爷深可见骨的伤口道:“大人请看,这处创口极深极重,正是造成许老爷死亡的致命伤。而此创口隐约可见的白骨之上,有一处被锐器磨损的骨茬。”

    县令心中暗骂,他在堂上已?经觉得难以呼吸了,这不开眼的沈解元竟然还要叫他下堂来细细辨认。当即挥了挥手,让仵作替他观瞧。那仵作蹲下身,在沈忘的指点下仔细端详,起身回禀道:“回大人,确实如沈解元所说。”

    见仵作认可了自?己的分析,沈忘冲着张坦点了点头,张坦会意,连忙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沈忘。沈忘将匕首呈上,道:“今夜,我设局伏击常氏师徒,徒弟常友德装神弄鬼,而师父常新望则躲在暗处,伺机杀人。这把匕首,正是常新望手中所拿,只要略加比对就可知?,那创口处的骨茬正是此匕首所造成的。”

    这次,还不待县令吩咐,那老仵作就主动接过匕首,蹲下身勘验,半晌抬起头,冲沈忘露出?敬佩之色,喃喃道:“又被沈解元说准了。”

    “那又如何!”常新望再次愤怒地喊了起来:“我……我只是碰巧经过,行夜路心里慌乱,是以才?带了利器,你……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是啊,沈解元,这……这确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县令也急道。

    此时,任谁也能看出?,县令与常新望皆在胡搅蛮缠,抵死不认,老仵作的脸上也露出?隐隐的鄙夷之色。铁证如山,他们竟然还妄图抵赖,真是丢了靖江县的大人。

    沈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怒容,相反县令和常新望愈是丑态百出?,他笑得愈天朗气清,声音也愈发清婉柔和。此正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缓缓踱到常新望身边,笑着往常新望怀中一探,常新望吓得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做什么!县太爷在此,你这是想……”

    他的声音凝滞在空气中,化?作徒劳的喘息,沈忘已?将一物托于?掌中,展示给?在场的众人。那竟是一具完整的犬类头骨!怪不得常新望身材矮小,四肢瘦弱,腹部却?鼓鼓囊囊,便是因为?这副头骨藏匿其中。

    沈忘已?经不想再向县令发问了,转过身和颜悦色地对老仵作道:“请问这位仵作,可识得这副头骨?”

    经过沈忘的一番细致推理,老仵作早已?对他起了敬佩之心,此时见沈忘温文?有礼地向他询问,连忙躬身回道:“识得识得,这应是一副犬类的头骨,看犬牙的长短,这副头骨应该……”

    突然,老仵作一怔,继而脸色大变,猛地扑下身,细细察看那数具尸身,瞠目结舌道:“老朽明白了,明白了!正是如此!合该如此!沈解元真是断案如神啊!”

    而沈忘的身后,常新望已?经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向背脊,后背塌湿了一片。

    “大人认为?,此案是寒云道人操纵尸魃杀人,其中一点重要的证据,便是所有遇害的尸身之上都有诡异骇人的咬痕,如同尸魃啃食一般。然而,这所有的咬痕,都是利用这犬类头骨所伪作。是以,尸魃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沈忘!本官看你说的才?是无稽之谈!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尸魃,你如何说!”

    “大人说得是董大吗?”沈忘手臂一摆,只想堂中躺着的一具尸体,正是失踪多日的董大。

    白布一掀,董大残缺不全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是只余头部和四肢,剩下的尸身已?无处可寻。沈忘这举动来得突然,堂上堂下没有一个人有所准备,皆是突兀里被眼前血淋淋的惨状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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