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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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象到外面,此时是何等的惨烈。

    马车门忽然被打开,涌进来的血腥味直冲天灵。

    杀得眼眸迷乱的季则尘抬眼,看见蹲在角落的女子,像是尸海中唯一洁白的柰花。

    她半脸腮红褪色惨白,下唇抿唇一道深痕,捧着荷花蹲在角落里,宽大的裙摆如水中芙蕖。

    原来她才是普度众生的神佛。

    一瞬间,他本跳动剧烈的心越发快,似要冲出胸膛,鲜血淋漓地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祈求她悲悯的普度。

    听着他古怪的呼吸,唐袅衣想要将蒙住眼的白绸取下,但又不确定外面是怎样的,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她压住闻见鲜血的恶心感,细软的嗓音含着不确定:“是结束了吗?”

    听见她还有惧意的颤音,季则尘眼中的情绪倾塌般褪去,转首看着周围正在清理尸体的暗卫。

    “快结束了。”

    他上了马车,半跪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她抱在怀中,染血的慈悲面上噙着笑:“我会保护好袅娘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人。”

    这些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前来刺杀他的,而是想抢走马车,抢走他的袅娘。

    但没有谁能从他手中抢人。

    察觉到他莫名兴奋得全身颤栗,唐袅衣屏住呼吸,脑中勾勒出他此时的模样。

    他抬起手指绕后,勾住束在她后脑的白绸。

    轻轻一拽,活结便散开了。

    她那双长久藏在黑暗中的眼眸,不适应光明,下意识闭上眼,被他误以为是索取。

    季则尘冷白的手指插进她蓬松发髻中,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眼眸半阖地与她温柔缠绵。

    温柔的吻宛如烈火燃雪,又如馀霞散成绮般铺开,再将她笼在其中。

    他吻了许久才放开。

    得到自由后,她眉尖若蹙,顾不得旁的大口呼吸,杏眸被雾气笼住,一副可善可欺的可怜模样。

    待到她缓和之后,他将脸凑在她的眼前,血渍在那张脸上似白玉有瑕。

    他低声祈求:“袅娘,可以帮我擦脸上血吗?”

    别人弄脏了他,只有她才能擦干净。

    唐袅衣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抿着发麻的唇,仔细擦拭他脸上的血。

    季则尘跪在她的面前,仰起头,一眼不眨地看她,目光纯白又无害。

    马车内格外安静,直到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敲响。

    天寻不知里面场景,立在外恭敬地道:“主子,新轿子到了,现在可否要换马车。”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传出声音,正欲再敲时,紧阖的马车门被打开了。

    天寻下意识看去。

    只见白衣染血的主子抱着的女子,神色羞赧地垂着头,白净的耳廓通红,怀中抱着一束被蹂.躏过的荷花,人却比花娇。

    他就看了一眼,主子眼神冷淡就扫了过来。

    天寻察觉自己的失礼,不敢多看,匆忙垂下头。

    此时唐袅衣实在羞于见人,刚才她本是给季则尘擦拭脸上的血。

    谁知脑子处在涣散中,还没有清醒,很容易就男菩萨无害的模样勾引,竟然做出将人推倒的举动。

    若不是天寻敲门,只怕是……

    她的眼中闪过懊恼,抿了抿唇,恼悔万分。

    外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了,只有地上还有不少血,若夜里再下一场大雨,最后一丝血也会浸入土中,留不下什么痕迹。

    季则尘因被打扰了,神色恹恹地抱着人,登上另一辆干净的马车。

    刚一进去,唐袅衣手上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突然绷断了,珠子瞬间如水滴砸落。

    “哎——我的珠子。”

    她伸手去捞,刚抓住三四颗,便被季则尘按住手。

    “别捡了。”季则尘看着落在地上被血沾染珠子,薄唇微抿。

    唐袅衣抬起眸,不解地道:“为何?”

    这串珠子她很喜欢,而且刚戴在手上才几个时辰,忽然就断了,他还不让再捡起来,实在太可惜了。

    季则尘对持珠并无留恋,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握住她的手,神情淡然地道:“脏了,捡起来也无用。”

    这珠子用的是金涅线,在大法师身边受佛礼、开圣光,有庇佑健康长明之意,刀剑都轻易难断,断了便意味圣光散去,没什么用了。

    而且此前乐了法师说过的话,在断珠那一刻,忽然再度浮在耳畔。

    ——珠碎有失。

    他神色暗幽地看向满脸可惜的少女,握她手微紧,心中漫出难言的压抑。

    进了马车,他将唐袅衣放在软垫上,顺手把她手中最后的几颗取出来,弃在一旁。

    季则尘转过头,见她眼中的愧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无碍,过些时日我重新再给一串新的,那也是我曾经亲手做的珠子。”

    珠子的颜色是用他的血浸染的,比这一串珠子更为好用。

    有蛊相连,他不会失去她的。

    唐袅衣点头,心中还是对那几颗珠子突然断裂,莫名怀有芥蒂。

    马车沿路没在遇见杀手,回到季府时恰好黄昏。

    唐袅衣回到房中,坐在木杌上,摊开掌心。

    一颗碎裂的珠子孤零零地躺着。

    不是线断了,而是珠子崩裂了.

    那日在寺庙一别,夏妃回去忽然重卧榻上,皇帝连朝也不上,整日都陪在夏妃的宫殿中。

    如今朝政两派分得越发明显。

    皇帝宠爱夏妃近乎疯魔地步,为了给夏妃依靠,甚至破例为夏妃赐姓,让夏妃认季氏为族。还大肆提拔与夏妃亲近之人,这让央王一派见后坐立不安,开始有蠢蠢欲动之意。

    不单如此,甚至皇帝知晓夏妃无生育,还让小太子让归至夏妃的膝下。

    如此季府忽然多了个受帝王宠幸的贵妃,以及成了小太子的外亲。

    发展至此局面,众人发现季家主由在暗中支持央王,也转为明面之上。

    现在朝堂分两派,季少师乃太子师傅,季家主却支持央王,季府这种做法实乃两手抓,央王要,太子也要,众人心中不屑。

    季府是一脚踏了两位,最有可能成为未来君王的皇子,无论最后谁成为帝王,季府都稳坐第一大氏族的位置。

    两派水火不容,本以为局势在皇帝身体无恙之前,会一直如此发展下去。

    怎料没过多久,外面抖漏出了一件,有违伦理的惊天大事。

    不知从哪个坊间的说书人口中,道出来的传言。

    当年的季大小姐,季蝉没有死,而是被囚禁在暗室中二十几年,当朝太子少师季则尘乃季家主背着众人,将继姐藏在暗室中□□生下来的。

    所以季少师实际并非是大夫人的儿子,而是偷梁换柱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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