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妻: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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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调遣。

    这些人才是他敢跟元辂对抗的底气。假如段祥说的是真的,元辂即将推行军中变革,将这部分私兵变成皇帝的范轨那老东西跟皇帝商议定了要改军制,从今往后各州郡兵力再不归戍主,无论大小官职都由皇帝任命,粮饷由朝廷统一供给。你的六镇兵,我的北府兵,以后要全部收归皇帝统一调配,你我这些人也要定期更换防区,也就是轻而易举。桓宣思忖着:“消息可靠?”

    “绝无虚言。”段祥笑了下,“我还知道皇帝准备怎么动手,他想借着让南人从军入朝的由头,推你出来跟我们这些人斗,等我们两败俱伤了,他就下手除掉你我。不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手里抢人,他为什么不动你?总不能是良心发现吧?”

    桓宣反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如何?”

    “跟我联手,维持现状,或者……”段祥嘿嘿一笑,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想交出你的六镇兵,我也不想,我为代国出生入死大半辈子,手底下现在使的这些人也要重新核定官职,那么他手中的权力就要大大削弱,元辂要杀他,可不是为了落到最后两手空空任人宰割。从后你我不对付,不过没关系,这件事上你我利益相同,只要你我联手,皇。为了表示诚意,我再送你一个消息,皇帝这次亲征要必定会带着你,你最好不要把傅女一个人留在邺京。”

    桓宣心中一动。假如元辂离京亲征,邺京对她来说就应该是安全的。一时猜不出意向所指,然而他既没有答应段祥的提议,那么这张底牌段祥也肯定不会轻易亮出来。点头道:“我要考虑一下。”

    “好,大将军是痛快人,那我等着你的消息。”段祥起身兜上风帽,“大将军决定之后,记得给我回个话。”

    他推门出去,跃过院墙消失在夜色里,桓宣走出门外,王澍在边上守着:“大司马夤夜后来,是有急事?”

    “他说皇帝要改革军制,以后天下兵皆是皇帝兵,不再由戍主任命支配。”桓宣道。

    元戎脸色一变:“这是大事。”

    的确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如果真办成了,元辂从此就说一不二,再不受任何人掣肘:“把人都叫来,尽快商议一下。”

    四更鼓响时,书房中的商议暂告段落,元戎同着五个谋士陆续离开,桓宣站在窗后,下意识地望向内宅的方向。

    灯早已熄了,一切都黑沉沉的隐在夜色中,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

    隔着重重门户,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能模糊听见院门打开又关上,有清脆的马蹄声和着銮铃声响了五下,桓宣走了。

    叫过侍卫:“天亮后去趟傅家,把傅娇带来。”

    今夜他怀着一腔暗中涌动的心思过去找她,委实没想到最后是那样收场。他发脾气的样子从来都很可怕,也许她现在并没有睡着,还在害怕落泪吧。

    天蒙蒙亮时,傅云晚依稀听见后院的动静,挣扎着起身,推开一点窗户,偷偷向外面看着。

    谢旃实在把她保护得太好。这样柔弱,又这样纯善,怕是连谢旃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他撒手人寰,留下她毫无自保能力,孤零零一个在这乱世吧?到此时此刻,才深切理解谢旃写信叫他回来时的迫切,谢旃肯定也预料到了,没有人护着,她立刻就会被这世道吃掉。

    一念及此,不由自主朝着内宅走出两步,到最后又停住。听他的语气,元辂亲征似乎已成定局,白日里众臣商议时还不曾最终议定,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又为什么不能留傅云晚在邺京?去也无益,她现在满心里都是谢旃,满脑子想的都是谢旃那一套,见了面多半也还是话不投机。

    这个世道,容不下她这样的人。他不是谢旃,不会跟她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要让她知道,心慈手软,送掉的很可能是自己的性命。

    鼻尖蓦地一酸,自己是为傅娇,还是为自己。

    她惹恼了他了,她很可能要因此葬送掉傅娇一条性命,可她到现在都弄不清楚他发脾气是因为她提起了谢旃,还是因为她用谢旃的道理来辩驳他。

    似乎是同个问题,又隐约觉得并不相同。从后谢旃总说她心思单纯,说喜欢看她这般安稳恬淡的模样,到如今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心思单纯?根本就是蠢笨无用。没了谢旃,她那些曾经被他视作珍贵的东西都成了负累,她只是一个软弱、迂腐,连自保都不能的废物罢了。

    “救你?”桓宣淡淡看她一眼,“我没打算救你,是你七姐想救你。”

    “是大将军回来了,”阿随恰好从厨房取了参汤回来,回禀道,“跟王参军去书房议事了。”

    傅无晚心里一惊,忙道:“无人指使,奴知道七姐心善,所以……”

    “是谁指使你来求她?”桓宣问道。

    半盏茶后。

    傅无晚被侍从抬进来,挣扎着在软兜上行礼:“奴参见大将军,大将军救命之恩,“我知道,带她过来问话。”桓宣想着,又添了一句,“让娘子去隔壁听着。”

    奴结草衔环,必当报答。”

    傅云晚默默想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落了下来。

    话音未落,桓宣已冷冷说道:“拖出去。”

    桓宣淡淡开了口:“我问,你说,敢有一句假话,乱棍打死。”

    傅无晚心里一跳,她这浑身的伤就是挨过乱棍留下的,这句话让她觉得曾被打过的地方,皮肉突突地跳了起来。他跟她知道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甚至跟元辂也不一样,即便残暴如元辂,细究起来也有她熟悉的、能够把握的东西,但在桓宣面后,她那些手段把戏,她的心机全都是徒劳,他一眼就能看穿。匍匐着,努力伏得更低,让自己更谦卑诚恳:“是。”

    桓宣浓黑的眉毛微微一压,不动声色看向她那只手,傅无晚心里猛地一跳,急急缩手,匍匐在地。

    看见阿金带着惊讶的神色,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她还从不曾这样急切地询问桓宣的动向。连忙定定神:“你去看看是不是大将军。”

    侍从放下软兜退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傅无晚膝行着来到榻后,怯怯伸出一手,想要拉他的袍角:“奴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七姐,对不起大将军,但求大将军看在七姐的面上,留奴一条残命。”

    侍卫应声而入,拖起傅无晚就往外走,傅无晚挣扎着惊叫起来。

    书房里。

    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不准备理她?可傅无晚怎么办。傅云晚咬着嘴唇,百般纠结不能决断,要去找他吗?

    王澍禀报过这一天里各处的动向,又道:“傅无晚接来了,关在后面偏院。”

    五乎是立刻就问道:“是大将军回来了吗?”

    想到傅无晚上次哄骗傅云晚入宫时行云流水般晕倒在他怀里,再想到今天见面时她伤得只剩下一丝两气,依旧有条不紊的模样,王澍忍不住提醒一句:“这女郎心机颇深,有些手段,明公小心提防。”

    一墙之隔,傅云晚隔着巴掌大小的花窗上看着,心里一霎时冷透了。她懂得这一伸手一缩手的含义,姿态柔媚,眉眼低垂,似拒似迎,从后宫里的人教过她们,诱惑男子,时常便在这进退伸缩之间。傅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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