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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50-60(第10/21页)
,还要等很久呢,我要是再年长几岁就好了。”
露微再次失语,但只是心知其状,却不可名,片刻,揆情度理想来,终作一笑:
“常人男子冠礼,几是足岁,可天家不同,多是早于二十岁的。所以算来,殿下也无需等很久。只是臣斗胆问,殿下如此急于婚冠,难道是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李衡面颊顿时红透,坐回了席上,再不敢直视,只不时以余光瞟来,“阿姊怎么取笑我?我才没有呢!”
露微抿住笑意,仍以打量的眼光看李衡,慢慢点头:“嗯,想是没有,不然臣可要禀告太傅,说殿下三心二意,荒疏学业了!”
李衡急得昂起了脑袋,可看着露微颇是审视的目光,又泄了气,嘴里嘟囔:“谢探微真是好福气。”
“什么?”露微没听清,侧过耳去。
“我说,我要给阿姊挑个贺礼,挑最好的!”
……
自东宫出来,露微仍想着李衡被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时时发笑,步子也不觉轻快。平素甚觉漫长的宫道,竟似短了许多。
一时已能望见皇城城门,露微偶一过眼,瞥见自宫城方向走来了一行人。原也无可稀奇,就是服绯服绿的官员,却待相近,倒见他们不仅有内官引路,最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粉绿翻领袍年轻娘子。
然而虽是有些好奇,露微也不至于去一问究竟,只估量着这些人定有些特殊身份,便放慢了步子,礼让他们先行。
“阿玥,天时尚早,我们去逛逛可好?”
“逛什么逛,咸京的路你都认全了?”
才将人让过去,隔了有三四步远,倒无意听见了前头的谈话,就是那年轻娘子和她身旁的一个服绿少年。
别的都罢,引起露微注意的,只是那并不陌生的名字——她以前也曾叫了一段时日的“阿月”,原来,这位年轻娘子也叫“阿月”。因这小小的巧合,露微不禁一笑。
很快到了城门前,引路的内官了了差事,正要返回,却被方才说话的服绿少年叫住了。露微仍等在后头,只听他问道:
“敢问内官,可知延寿坊怎么走?”
内官瞧了他一眼,却咂嘴皱眉,“我并不知!你们还是快些离开,皇城禁内,岂敢喧哗?”
不料,这内官竟十分倨傲,莫说这行人顿时一惊,就连露微都觉得不忿起来。再思量他们前后这般问话,露微也能看出,他们是人生地不熟。恐怕也正因此,才让这内官目中无人。
“既是皇城禁内,你又怎敢喧哗?!”一无迟疑,露微上前拦在了那内官面前:
“内侍之职,在内侍奉,出入宫掖,听宣传令而已,原该是奉命唯谨,言听事行。我倒不知,是谁给你的胆量,竟敢欺侮朝官?!”
这内官一见露微便已脸色煞白,再听这通教训,早已躬身缩头失了气焰,“赵学士恕罪,赵学士恕罪!小奴是当真不知外头的路啊!”
露微身着官服,倒不意外他识得自己,“你便不知,也该善气迎人,难道你素日内宫行走,也敢这般出言无状?!”
“小奴不敢!小奴知错了!知错了啊!”
小人本没骨头,此刻完全被露微吓住了,不必提醒,主动就向那一行人告了罪。露微也不过是要警醒,点到即止,放了他去。
既已替人出了头,露微也知必要与人解释几句,但才回过头来,已见他们之中年长的一位站了出来:
“方才之事,多谢赵学士援手。我等原是初次入宫,也是初到京师,故而甚不熟悉,才闹此笑话。”
这情形与露微猜测不差,一笑还礼,“不是诸位闹了笑话,是那内官欺软怕硬。只是,内官大多自小侍奉宫闱,甚少有机会出宫,大约也是真的不认路。”
“原来这样!”问路的少年恍然一叹,也上前与露微拱手,“那赵学士想必是本地人,可否赐教呢?”
话音未落,已见那年长者将他拉了回去,嫌他失礼,一脸惭愧。露微并不在意,将他们带出了城门,来至朱雀大街的开阔地面,为他们指了方向:
“往西穿过太平坊就是延寿坊,两坊东侧相接,你们一见店肆热闹之处便是了。”
“那岂不是与我们住得很近!”少年眼睛一圆,“赵学士,我们就住在太平坊!”
露微倒无意打听他们的隐私,见已终人之事,便告辞去了。
见人去远,一直急着游逛的少年反而不聒噪了,盯着赵学士离去的方向越发出了神,口中喃喃:
“咸京就是咸京,连个学士都生得如此好看!而且这样小的年纪,已穿朱衣,品阶比我都高,定自小就是神童吧!”
阿玥一旁抱手,只是连连白眼,“再好看也是个小郎君,崔为,你不会到了咸京就改喜欢男人了吧?”
崔为猛被揶揄,脸上一红,却反问:“我赞男人好看你也吃醋?”
“呸!谁吃你的醋!”
……
未有几日,谢家便将聘礼送到了赵府,一并请期的礼书也呈送了家翁赵维贞过目。
露微原在房中并不知晓,直至被父亲唤去才见,原本家里最开阔的前庭竟都被各样箱奁填满了,教人眼花缭乱还不算,简直连下脚的缝隙都找不见。
却还不止这些能摆在面前的,接过聘财单子一看,竟还有写了足足五张纸的田产。其中在咸京的只有三四成,却有大半都来自谢家在扬州的资产。
虽然露微并非长在寒素门户,但这泼天的财产也是见所未见的,眼睛从纸上转到一旁的父亲,只是呆呆的:
“阿耶,不然,还回去吧?”
赵维贞早见了女儿情状,只是淡然一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阿耶早同你说过,谢家是豪门,这些定远非他家全部资财。你做了长媳,以后自是要当家的,可不能怕。”
露微沉思了半晌,倒不算惧怕,左右她一直管着*赵家,有些经验,而且谢家母亲春秋正茂,一时也轮不到她理事。只不过,此情此景,果是成婚在即,难免生出忐忑。
“只要阿耶好好的,女儿就有依靠,便不怕!”
赵维贞原是预备着话想勉励女儿,一听这话不免想起从前,因朝廷之事疏忽了家事,对女儿深有愧疚,“好,好!阿耶答应微微,以后常去看你,什么事都不再瞒你,什么事都还请微微做主拿主意,好不好?”
露微深深颔首,眼中已不禁发酸,才要说什么,却见父亲忽将自己手中的聘财单子取了,换成了红丝扎好的一卷文书,“那么,就请微微先做这个主吧!”
露微先不解,展开一看才见是谢家告期的礼书,所定的婚期是五月十六,“我还以为阿耶已经回复函使了。”
赵维贞一笑,只问:“五月十六,可好吗?”
常理请期,都是男家先定,与女家互相谦让一番,最终也少有改日子的,但露微却想改,“阿耶,早一日吧,五月十五。”
赵维贞再不多问,一点头,铺纸提笔,即刻另改了礼书。
……
露微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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