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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风起长安》 40-60(第9/31页)
“那是因为阿爷让周王宽限了半年,等过完年,就要正式下聘了。”崔瑾舟说道。
“半年…”李忱摩挲着手背,“周王的事,阿兄会替你想办法处理,不过,这进雍王府为妾的事往后不许再提了。”
“阿兄难道是怕嫂嫂知道吗?”崔瑾舟趴在李忱的膝前,抬头盯着她问道。
“你呀,”李忱将崔瑾舟扶起,“你可是舅父的掌上明珠,是我的妹妹,岂能嫁与人做妾呢。”
“是妾还是妻,自然是要看我嫁的人是谁。”崔瑾舟说道,“像姑母她们那种,做了公卿正妻,却一点也不自在,有什么好呢。”
李忱抬头看着妹妹,问道:“瑾舟,你觉得长平王如何?”
“长平王?”崔瑾舟往门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他太古板了,跟他说话太累了…”她下意识的眨眼,指着门外,“阿兄该不会是想撮合瑾舟与那个呆子吧?”
“长平王可是太子的长子…”
“我不。”崔瑾舟道,“王府我都不想进,这要是进了东宫,岂不是更不自在了。”
“长平王与一般诸侯王不同,他哪里,或许有你想要的自在。”李忱说道,“他素来与我亲近,你若受了委屈,我也可帮你说话。”
“不同?”崔瑾舟疑惑,“瑾舟可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有时候他比先生还认死理,怎么也说不通的。”
听到崔瑾舟如此评价李淑,李忱笑了笑,“你呀,还真叫舅父给你宠坏了。”
此时已离开雍王府的李淑,正骑马走在启夏门大街上,他牵着缰绳,连打了几个喷嚏。
左右侍从还以为他是着凉了,“中秋已过,气候逐渐寒凉,郎君莫不是昨夜没睡好,着凉了,用不用小人去叫东宫药藏局的侍医?”
长平王摇头,“这点小事,用不着看医。”——
崔瑾舟推着李忱从书斋走出,“如今时局紧张,周王的事,是圣人点了头的,你阿爷不好拒绝,因此我会替你想办法解决的,这段时间长安不太平,少出去走动,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阿兄说的不太平,是指东宫吧。”崔瑾舟道,“东宫现在自身都难保,阿兄为何还要撮合瑾舟和长平王?”
“东宫的危机只是一时的,圣人的顾虑消除后,自然会恢复平静。”李忱说道,“况且,圣人对长平王的疼爱,胜过诸子。”
“那这样说来,长平王也是极有可能成为皇位的继承人?”崔瑾舟道,“那我就更不想嫁了,想当初姑母…”崔瑾舟口直心快,差些就说了出来,她闭上嘴,“阿兄,我…”
“哎。”李忱叹气,她回头看着妹妹,“如若不为你寻一门亲事,我怕周王会不肯死心。”
“阿兄。”崔瑾舟停下步子,绕到兄长跟前蹲下。
“怎么了?”李忱温柔的问道。
崔瑾舟抬头看着兄长,“如果阿兄插手周王与我的事,会对阿兄有影响吗?”
李忱这才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不会对阿兄有影响的。”
“可这件事,连阿爷都不敢直接拒绝。”崔瑾舟仍有些担忧。
幼时,因深得姑母的喜爱,崔瑾舟常出入宫中,因此‘’兄’妹二人关系极好。
“周王的母族是将门功勋出身,所以你阿爷才不好拒绝。”李忱道,“别担心这么多,只要你在家好好听舅父舅母的话,阿兄不会有事的。”
“郎君,马车已经备好了。”文喜驾来马车,在雍王府门前停下。
“走吧,正好我要去东宫,离崇仁坊不远,就先送你回去。”李忱说道。
“阿兄要去东宫?”崔瑾舟将李忱扶上马车。
“内廷出了点事,跟十七皇子李愉有关,他现在在太子那儿,太子劝不住,就让长平王来找我了。”李忱解释道。
“驾!”
“阿爷说中秋夜的案子牵连了很多人,如今这样的形势,阿兄还要去东宫吗?”崔瑾舟问道。
李忱靠在车内,“朝中的争斗无非是天子疑心所致,我这副身躯,又有谁会起疑呢,形势再复杂,那也是我的兄弟。”
崔瑾舟看着兄长,很想说些什么,可又怕给兄长带来灾祸,“现在这样也好,阿兄至少可以远离纷争,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今后有嫂嫂这样厉害的人在身边,也没有人敢对阿兄动手了。”——
——永平坊——
“我的天爷呀,”从西市采买回来的青袖连连震惊道,她将几包点心从油纸里倒出装盘,“娘子,咱们还是回九原去吧。”
“怎么,这就想家了?”苏荷吃着点心说道。
“不是。”青袖跪坐下,一脸的惊恐,“刚刚小奴去西市,听到他们都在议论前几日的中秋夜。”
“是关于卫坚案?”苏荷问道。
青袖点头,“他们说好多人被贬了,太子殿下怕受到牵连,竟然把太子妃给休了。”
苏荷被点心噎到,急忙喝了一口茶,顺了顺心口,她似并不震惊,反而在意料之中,“这的确是他们李家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抛妻弃子,这可不是头一回。”
“还有一事。”青袖又道,“几乎是和卫坚案同时发生的。”
“什么事?”
“圣人在大明宫赐死了一位妃嫔,还是诞育过皇子的妃嫔。”青袖道。
听到这儿,苏荷皱起眉头,“在这些帝王眼里,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女子的命都一样轻贱。”
“我偏不信这些,谁生来就是命贱,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明白,误国的是天子,而女子亦能救国。”
“内廷赐死的,好像是因为,那个妃嫔诬陷张贵妃和亲王有染。”青袖又道。
“什么?”苏荷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溅到了青袖脸上。
青袖擦了擦脸,不解道:“娘子,您干嘛如此激动…”
“你是说这件事与卫坚案是同时发生的?”苏荷问道。
“是啊。”青袖点头,“那些人讨论的,说都是在中秋夜之后,十六日发生的事,不过现在外头议论的大多都是卫坚案,小奴也是在巷口经过时,听见两个老丈在唉声叹气的讨论。”
“我知道为什么了。”苏荷闭上眼。
“啊?”青袖呆愣住。
苏荷旋即颤笑了起来,“天家如此薄幸,不念半分旧情,我怎就偏偏入了呢。”
“啊?”似懂非懂的青袖,大瞪着双眼,“天家薄幸,娘子是觉得,雍王今后也会变得像圣人那样么?”
苏荷冷下眼,“她敢!”——
李忱将崔瑾舟送回崇仁坊,离开崔宅时,在十字街哥舒撼已故妾室裴六娘宅的旁边见到有人摆棋,不过等车马靠近时,人群便已散去。
“看清了下棋的人?”李忱问道。
文喜摇头,“人太多了,摊主好像跟着人群走了,小人没来得及看清是不是戴假面的邢载。”
“罢了。”李忱摊手,“这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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