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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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提笔,仅写了四个字,家奴吃惊,“长安万年…这…”

    几个家奴对视,为难道:“小郎君莫不是在戏弄小人,主人的消寒会不收取任何银两,里面的吃喝也全由主人一力承担,入会者只需这一个要求,您…”

    “诗词歌赋随意,可是你说的。”李忱道,“我已经写了。”

    “好吧,还请小郎君盖印。”家奴无奈,却也不敢招惹眼前这对衣着与气质皆非凡的年轻人。

    然李忱却摇头,“没有印。”

    感觉被戏耍的几个家奴,其中有一个脾气冲的,便想动手揪住李忱的衣襟,“耍我们呢…”

    苏荷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家奴的手腕,使其动弹不得,“你?”被握疼了,家奴眼里传出一阵惊恐。

    紧接着,文喜将腰间的银符拿出,“这个够不够?”

    几个家奴愣住,于是凑拢在一起嘀咕,“连侍从身上都配银符,可见轮车上那人的身份,不是你我能得罪的。”

    “是啊,那女主人身上的可是狐裘,连主人都不曾有。”

    “怕是哪位王孙公子白龙鱼服出来游玩了。”

    经过他们一致商议,决定放行,而后报王元宝,“诸位贵人,曲江池请。”

    “盖印与鱼符,怎么看也是后者引起的动静比较大吧。”苏荷说道。

    “我从来不在字画上盖章署名。”李忱解释道。

    苏荷这才想起来,那满屋的字画,的确不曾有盖章与署名。

    进入曲江池后,她忍不住问道:“一般的文人,作画之后皆会署名与盖章,以防偷伪。”

    “李忱不是文人。”李忱说道,“私印这种东西,在外流露的多了,极易伪造。”

    这一点,苏荷倒是没有想过,不由的觉得,李忱的心思,越发之深,“你难道连数十年之后的事,也想到了。”

    “那倒没有。”李忱回道,“只是防患于未然,小心谨慎,总是不会错的。”

    来到曲江池畔,池面的结冰上,有许多人在忙碌着布置场地,数十人扛着一面巨大的皮鼓,置于池中央。

    池畔皆是成群结队的文人,他们穿着各异,谈论的也多为诗词歌赋,其中,还有许多屹立于文坛上的名士,如众星捧月一般,为士子们围拥。

    而这些在文坛极负盛名的诗人,却大多都仕途不畅,或为小官,又或应试屡屡不第,满腔热血与抱负,只能寄托于诗词之中,但心中,却无人不想像章寿那样,能够一展宏图,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摩诘。”一名官员走近赋诗的人群,与领头之人作揖。

    “嘿呀,丘为兄。”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表字的诗人回过头,心情激动的作揖回礼,“没有想到,今日消寒会你也来了。”

    “今年春,逢东宫预备朔方之行,故脱不开身,令堂先逝,未能至辋川登门吊唁,望摩诘兄勿要怪罪。”丘为说道。

    “无妨的。”

    “听闻摩诘兄辞官后,在南蓝田山麓修建了一座庭院,过起了隐居生活。”丘为又道。

    “是啊,官场如此,倒不如田园自在。”随后他又劝道丘为,“我那儿依山傍水,有馆舍若干,六郎他们也都随我住下,如今时局动荡,丘兄又在东宫任职,不如干脆辞官,同我一道归隐,享受那田园生活,岂不美哉。”

    天圣初年,丘为进士及第,后为太子右庶子,侍东宫,丘为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有恩于我,我不能在此时做出不义之事。”

    众人听后,纷纷叹了一口气,“哎,今日消寒会,只谈风雅,不论政事,咱们这些好友多年未聚,当畅饮一番才是。”

    “说得对。”

    “今日可来了不少文坛里的大人物呢,听说杜少陵也来了。”

    “还有开天圣手,诗家夫子王少伯,也从江宁赶入长安了。”

    “走,吃酒去。”

    很快,临湖的几座酒楼便已满座,诗人们将胡桌胡椅挪开,围在炭炉周围,临窗席地而坐,炭炉里温着几壶酒,一边畅聊,一边吃酒赋诗。

    苏荷推着李忱,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但那一身白色的狐裘,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少伯,瞧那儿。”

    众人顺着视线往楼下看去,便见苏荷推着一个满身书生气的少年。

    “颜丹鬓绿,好一个少年郎。”

    王少伯随之望去,摇了摇头道:“少年俊美,却柔弱无骨,好似那风中草,弱而无力。”

    众人被那身后推车的女子所吸引,“这是哪家的贵女,狐裘胜雪,缥缥有凌云之志。”

    几人又看向王少伯,“王公有诗家夫子,七绝圣手之称,不如就此景作诗一首,好让我等后辈,观摩学习。”

    王少伯摸着白须,“老夫老了,不喜这冬日寒风刺骨之冷,唯好秋霞,无夏之热,冬之寒,今闻曲江消寒会,故从江宁远道而来,经邯郸歇停,游历一日,于丛台之上纵酒放歌。”

    他抬头看着曲江池以西的城墙,高耸威严,“曲江池傍长安城而立,便作傍城曲。”

    只见王少伯从坐垫上跪起,一手拿着酒壶,望向窗外,手舞足蹈的唱道:“秋风鸣桑条,草白狐兔骄。”

    王少伯一边唱,底下的文人便催促身侧书童,“王公作曲,难得一见,快快记下。”

    “邯郸饮来酒未消,城北原平掣皂雕。”王少伯举起酒杯,作挽躬之姿,“射杀空营两腾虎,回身却月佩弓弰。”

    曲声荡气回肠,众人纷纷拍掌,“好,好!”

    “不愧是诗家夫子,稍加思索,便如泉涌,令我等震撼,佩服。”

    “诸君,过誉。”王少伯举杯,“时不待我,志气犹存,望君莫忘,文人风骨。”

    “王公说的极是,”其中丘为身旁一位四十多岁,身着绿色公服的官员慷慨激昂说道,“我等虽是一介文人,然心系大唐,不愿盛世凋零,国家若有诏,定死不辞。”

    他的话引起了王少伯的注意,于是问道:“朋友,尊姓?”

    “张荀,蒲州人士。”官员回道。

    丘为与张荀是同僚,于是向众人说道:“子荀是东宫幕僚,以太子通事舍人之职外任清河县令,刚被召回长安不久,所以诸公不识得他。”

    听是东宫的人,众人便松了一口气,张荀又举杯,“荀,听闻东宫之事,匆匆回来,有人告诉荀,如今朝廷乃张李二人当权,圣人宠爱张贵妃,所以他们劝我投靠张国忠,只要投靠了张国忠,我就一定能被重用,荀笑曰:纣王与幽王之事还不够警醒吗,君子在野,小人在朝,这正是国家的怪事,昧着良心谋求来的京官,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荀力薄,无法感动朝廷之歪风邪气,唯愿在地方,清出一片净土,为大唐守住这地方的根基。”

    “好,说得好。”

    “说得对,既然这朝廷容不下我们这些贤臣,那便去地方,守住大唐最后的净土。”

    楼上的曲声传了下来,李忱听到后,喃喃自语道:“七言律诗…此风颇像居士,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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