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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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轮车进入院子,在长廊里看着眼前一幕。

    “苏娘子,”文喜踏进庭院,走到长廊上,“郎君,马车已经备好了,早膳…”

    “带上车吧。”李忱道。“晚了时辰,长安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于长安城民而言,下雪如下雨,积雪在马车与行人反复碾压下融化成水,黄土铺成的道路便会越发泥泞。

    “喏。”

    苏荷推着李忱走出王府,一夜过后,长安变成了一座雪城,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七娘,喜欢雪?”马车上,李忱问道。

    “谈不上喜欢。”苏荷说道,“朔方也有雪,但不一样的地方,见到的雪景总是不同的,朔方呆得太久了,见到新鲜的事物,总会好奇些许。”

    马蹄踩进了积雪里,随后又被车轮碾压,启夏门大街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车轮印,随着车马越来越多,积雪逐渐被压成冰,开始消融。

    文喜小心翼翼驾驶着,不敢太快,这也正好给了车上二人用膳时间,青袖坐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块胡饼,调皮的问道:“雍王,友,您饿吗?”

    文喜专心架着车,不予理会,“不饿。”

    “哦。”

    李忱坐在车内估算着时辰,随后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朝文喜吩咐道:“启夏门前停一下。”

    “喏。”

    文喜便将马车驶入启夏门的城墙底下,他跳下车,不解道:“郎君为何在启夏门停留?”

    “先扶我下车吧。”李忱说道。

    随后她又抬手指着城楼的楼梯,苏荷便照着她所指的方向推车靠近。

    “京城楼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群禁军将四人拦下。

    文喜遂从腰间的革带上取下银鱼符,“吾乃雍王友,登楼的是雍王与日后的雍王妃。”

    禁军听后,与同僚相看一眼后,态度大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王宽恕。”随后便将路让开。

    “你是要上楼吗?”苏荷问道。

    “嗯。”李忱点头。

    苏荷也没多问,便将李忱扶起,正想如何登楼时。

    几个士卒见状,便上前自荐,“大王登楼,末将们可以…”

    “我们大王有王妃。”文喜拍了拍他们的头,指着轮车说道,“你们抬这个上去就行。”

    文喜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登上了城楼,李忱本想叫住他,却被苏荷一把背起。

    负重对苏荷而言倒是不难,只是如今衣着多有不便,所以她走的十分小心,害怕李忱摔着。

    达到城楼后,下来的士卒纷纷刮目相看,“雍王妃可了不得。”

    “雍王妃与陆家的小娘子一样,都是将门虎女。”

    “咱们大唐的女子,不比男人差。”

    登上城楼后,苏荷才明白李忱的用意,启夏楼上,可南望秦岭,北俯整座长安城。

    呈现在她的眼前的,是千里冰封的场景,长安城的建筑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与出檐底下的漆木红白相间。

    寺院里传来沉长的钟声,青烟直入云霄,满城风雪,路上行人不断。

    “很美吧。”李忱说道,她看着尽收眼底的长安城。

    “是。”苏荷回道。

    “这是我见过的,最宏伟的城池了,”李忱又道,“无论是从书上,还是世间各地。”

    “如此,怎能不让人留恋呢。”

    “是吗?”苏荷有些质疑,“这可与雍王先前在朔方说的话有些相反了。”

    “我厌恶的只是这里的尔虞我诈,与这座城无关。”李忱回道。

    “那为何,雍王要用留恋二字呢?”苏荷问道,“你明明是生长于此地的,今后难道要离开吗。”

    李忱不语,苏荷侧头看着她,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看不到任何答案,她不愿回答,苏荷也没有继续追问。

    “走吧,消寒会。”苏荷说道,“城楼上风大,况且这长安的雪,每年都有。”

    苏荷背李忱下楼的过程时分缓慢,比上楼时还要小心。

    李忱趴在苏荷背上,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兄长背过自己,以及那个人。

    也许苏荷的肩膀并没有兄长的宽厚,但她身上却有一种极淡且好闻的味道,那是属于女子,天然的香味,并深深的吸引着李忱。

    “如果有一天,长安真的乱了,你会作何选择。”李忱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长安是都城,我父亲是边将,若都城乱了,自然是平乱。”苏荷毫不犹豫的回道。

    见李忱良久不说话,苏荷便笑道:“雍王该不会是想问,若是你遇到危险,苏荷是否会来相救吧?”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长恨歌(六)

    马车从启夏门离开, 向东一路驶向曲江池,消寒会设于芙蓉园内与曲江池两地,王元宝财力雄厚, 花了极高的价钱才租下这长安城东南隅的两大绝景。

    曲江池畔, 座落着无数亭台楼阁,因深冬结冰极厚, 无法人力凿开,便撤下了画舫, 包下池畔所有酒楼,供文人宴饮。

    曲江池的各个入口小巷都有王元宝的家奴看守,这场盛会, 可谓名动天下, 使得各地文人纷纷赶到长安相聚,以诗会友。

    “入宴的要求十分简单, ”家奴拿出纸笔,“只要郎君在这上面题诗一句,盖上私印即可。”

    苏荷推着李忱, 在一旁观看, 听到入会要求后, 李忱笑了笑,“商人不愧是商人, 又岂会做赔本的买卖呢。”

    一名穿着简朴, 面容枯瘦的男子走上前,提笔开始挥洒。

    识字的家奴跟随念道:“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只见他从腰间蹀躞带上挂着的破旧皮囊里掏出一枚印章, 沾上些许朱砂, 在麻纸上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四字印——少陵野老。

    男子尚未到不惑之年, 却显得很是沧桑忧郁,身上的值钱之物,恐怕只剩他手中那枚印章。

    “请。”家奴指了指身后。

    “少陵野老…”李忱看着入内的男子,憔悴不堪,“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

    “他就是仅次谪仙人的大诗人,少陵野老?”文喜随着李忱的话望去,“怎的如此落魄了,小人一时间竟没能认出来。”

    “如今大唐的才子,都沦落成这般田地了。”李忱摇头,“朝多君子,野无遗贤,岂非笑话。”

    “诸位。”家奴将他们拦住,指着一块牌子说道:“瞧诸位衣着,不像寒门,此次消寒会,需依我家主人规矩办事,诗、词、歌、赋随意,可以是从前之作,不用即兴。”

    文喜与苏荷都将目光转向了李忱,家奴也很识趣,拿出纸笔递到李忱跟前,“看来这家的主人,是小郎君您。”

    李忱笑了笑,同那家奴说道:“我家有些特殊,并非是某做主也。”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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