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50-60(第15/16页)

    “好,好,你们竟能找出方爱卿未留民脂民膏的证据,方爱卿,是朕的好卿家,百姓的方青天!”

    他怒不可遏,但仍目光冰冷:

    “那你们说说,赋税去了哪里?那一百万两金银,去了哪里?!”

    其实普天谁不知,这是秦帝为除方括自导自演?

    然而天下却不能说,凭空消失的赋税,是在皇帝的私库当中。

    这便是封建王朝的悲哀,是皇权的悲哀。

    谢家留下的暗卫要救他走,禁卫军也如临大敌,深怕此人不肯自刎,反而伤人离去。

    然而谢知章却不能走。

    澹台衡终于推开了守门的将士,却只踉跄着看到血染红了青台。臭名昭著的谢知章没有着绯衣,他着着寻常公子的服饰,像是那一日强闯夷园一样。

    “谢阶。”方颐最后对他说,“你本也出身高门,合该与自己爱慕的女子两情相悦。”

    她还是婉言回绝了他迎牌位入府的提议。本是为让他不必受情谊束缚。

    然而。若谢家没有因声名显赫遭澹台岳猜忌,他与方家,也本该是门当户对,他也本该纵马长街,称一声,谢家龙章凤姿的麒麟子的。

    血泊里的谢知章闭上眼睛。

    他本也该意气风发。

    澹台衡第一次眼见人逝,几乎踉跄着倒下,被吓坏了的庭竹一扶。身旁黄门掐着嗓子尖刻地喊:

    “告还天子,侵吞两广税银之人,业已伏诛!”

    澹台衡手指紧紧蜷起,病得高烧不起。第二日方颐快马回了京城,赶上早朝,还要看着那带血的笏板,听澹台岳语气难以捉摸道:“朕为方卿平反,诛了这真正罪大恶极之人,怎么觉着,爱卿不大高兴啊。”

    方颐脸色冷沉地抬眸。

    他记恨方颐背叛他,所以故意这样问他。不找出欠银,方颐和两广要被问罪,找不出为此负责之人,澹台岳要将此事推给邪魅,再兴巫蛊。找出为此负责之人

    满朝文武,除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宦官,谁肯为如日中天的左卿挡此死劫呢?

    方颐手指青白,脊背挺直:“臣。”

    然后拱手垂首:“谢主隆恩。”

    谢知章走不了了。

    ——他若是走了,金银赋税,尽归天穹,方括要如何令才破混沌的百姓相信,他们安和,是因为君臣有德,风调雨顺,也是因为气候相得,而非巫蛊作祟呢?

    他们要如何破除愚昧,去相信,天子,巫蛊,皆非他们该倚仗之物。他们该倚仗的是自己。

    澹台衡病中听闻方颐来看他,强撑着坐起,才咳嗽起身,屏风外隔着的人还未换下一身朱红官袍,眸似点漆,凝望着那屏风。

    过了片刻,她嗓音温缓:“子衡好好休息。”

    澹台衡手指一动,轻轻掀起帘幕,看见表兄的身姿,一如既往地笔挺冷清,不携任何人间烟火之气,外间滚烫茶水,却已被她饮尽。

    放下时,指骨狰狞,极尽隐忍。

    堂堂御史,督两广财务,好友身死,竟只能借探望之时一盏热茶聊抒痛悲之意。澹台衡看不清表兄的表情,但自那日后,他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失态。

    哪怕是以死亡计。

    方颐说哪怕是遗骨不存,虞宋也要与她争。可许久之前,声名不存的谢家麒麟子,就以鹰犬之身,为她争过一回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这字与秦厉帝这谥号,都糟透了◎

    身为谢家子, 他能以死全节,也该是得偿所愿,然而,然而。

    连突兀进入这梦境的叶朝闻都茫然了。置身长街, 夜凉如水, 似乎什么风都吹不动此刻的静谧。

    百姓不知是否安乐的寂静夜里, 打更人几声长吟:“禁卫军进,锦衣卫归——”

    闭户人家门口更往里缩。

    哪怕是这样的夜里, 也有人在宣贯锦衣卫的威名。然而谢知章死时, 虞宋死时,方颐死时, 澹台衡死时,哪有人随着这打更人的一路长吟探探他们的亡魂呢?

    知晓国终是破,百年春秋,当年之人皆已命绝时, 包括叶朝闻在内的人叩首高声, 犯颜直谏。

    有谁想过这数百年的淋漓,都是一条条真实的人命。

    叶朝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扶着墙, 被一个来不及关门的妇人瞧见,她嘴唇一哆嗦,本能要跪,却又犹豫发抖地递上一碗水。

    叶朝闻张张嘴, 再回首, 一路青石阶延伸过去之地, 京城高墙, 堆满锦绣白雪。有老马拉着白布盖着的破旧木车, 摇摇晃晃地将人拖进城来。

    叶朝闻不知道那是谁。但递水的人家家里传来一声晦气。

    太极殿一向是亮得厉害,打瞌睡的内侍也不敢太不警醒着,只是实在是累狠了,这么头磕一下怎么,立刻睁大眼睛,几乎爬着出去,拉长声音:

    “公公,殿下,殿下回来了!”

    楚帝几乎是瞬间下了早朝回来的,提着玄红色复杂裙裾,左顾右盼,听到周云来报说在当初破庙才加急赶过去。

    但没赶上,因为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立在那草木衰微,遮盖石壁的断壁残垣间,神色都显得清淡。如今不束男子发,眉眼仍带几分左相时的冷冽清锐,却已十分陌生了。

    “虞宋说殿下躲着她,百年未见,殿下这是也要躲着我了。”

    楚帝堪堪止住步履,但脚步停了,喉中粗重呼吸未停,视线本能逡巡。待方颐转过身,才知他在哪。

    甚至都没有一个影子。只是一个朦胧的,不仔细看几乎瞧不清的侧影。

    原野比夜还静。

    澹台衡衣袖似乎被草木割破,但他残魂本就是破的,一瞬间仿佛百年前就是葬在这里,被蒲苇沙砾虫蚁淹没。

    终于开口:“阿虞不会这样说。”

    方颐想上前,他身形便轻轻地淡了,像是春天躲在迎春花背后的闪躲,可这比拟只让人觉出无比的心碎:“表兄这是也在怪我吗。”

    方颐仔细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子衡。”虞宋其实并未与她说任何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梦里她眼见方颐将她死后世事翻遍,仍未置一言。

    但方颐还是说出那句不约而同的:“我真的快认不出你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怪你。

    澹台衡破碎的发丝掩在蒲苇后。

    “秦之败亡,一岁而已,商持五九,楚循三六。”这是各朝各代延续之时,他本是想令表兄不必介怀:“世事无常,穹宇恒数而已。”

    楚帝已然听不下去,方颐却说:“我是问你。”

    这个你字,并不被她说得很轻,也不很重,可澹台衡却本能地侧首,避开方颐的手指:楚帝也快步向前。

    但很快意识到,他是碰不到的。

    只有方颐能碰到。但她能碰到的也只有被剔干净的白骨,折断的脊梁,是沙砾掩埋下的脏污,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