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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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精神地拆开看,看到一半眉毛立起来了。

    尚书令知道定然不是好事,但他身居其位,硬着头皮道:“不知有何可为陛下分忧?”

    赵晟将奏书扔给樊星:“给他们说说!”

    樊星小心翼翼,拿起来看,见这奏书是幽州刺史庄别留发来的,写了三件事。

    第一件,幽州流民回乡,不知因何而起,近日私下言论颇有燥乱之意,多言说老天不给百姓好日子,舆言、乱象该如何引导应对,请陛下示下安排;

    第二件,蒙兀内政分裂,主战老将病重,可汗主和,且主战的没有主和的嘴皮子利索,连原先支持与南晋继续开战的大汗也被消磨了战意。听说老将为此心急得不行,要撑病立下军令状攻打燕北关。而主和一派听闻南晋大举征兵,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索性将此消息传来,同时向南晋借兵十万,意图自行平定内乱,承诺事成之后双方各自安治。

    头一条赵晟没有新招,无非是给个枣打三巴掌的路数;

    至于第二条,荒谬至极!简直天大的笑话!你们关门打架,要我的人陪葬?赵晟理都没理。

    让赵晟眉毛立正的是最后一条。

    庄别留称,圣上幽州遇刺,让他夙夜难安,明察暗访多日,查得事情是朝中有内应——内侍庭护卫杨徐暗中与山匪勾连,几日前被发现后慌忙逃窜。

    景平听到这,垂着眼睛眸色深沉地想:自沈冲提醒至今已经大半年了,晏初一直想要抚平波澜、不忍见爷爷驻守的旧地涂炭,看来苍天终归不眷顾。大乱将来……于我的算计倒也并非坏事。

    而李爻则是暗骂:倒打一耙,来得真快。

    杨徐是受他差遣留在幽州暗查谋刺之事,皇上知道。

    庄别留说杨徐勾连山匪,更不如直接说他李爻要忤逆谋反!

    功成不得身退,早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挨一刀。

    那倒霉催的免死铁券打的镯子都救不了。

    眼下只看赵晟怎么想。他若当众袒护一句“是朕让杨徐留下的”,这事可以立刻翻篇。

    可是……

    “庄卿此信何意,朕有点不明白,哪位爱卿能给朕解惑?”赵晟坐在殿上,他无论与李爻有何猜忌龃龉,手上还总是捻着曾赠对方的腰佩。

    殿上安寂一片,没人接话。

    景平把算计归回当下,站在李爻侧后方已经懒得愤怒了,出列道:“陛下,微臣替王爷心生悲凉。”

    赵晟眼角一抽,他当然听到过流言蜚语,说李爻与这小徒孙关系并非单纯。

    他脑袋清醒时想,晏初正当年,遭天家忌惮,如今老大不小只身一人,连个儿子都没有,寻可心人在身边照顾,也正常;而他脑子混乱时又想,他若是愿意,朕又何尝不能给他照拂?

    就连赵晟自己都说不清,他待李爻到底是何情愫,或许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再无其他,像小时候作个伴就很好。

    再看这贺泠,平时上朝整日整日的不说话,但凡事关李爻,他必会蹦出来。

    赵晟心生羡慕:若有人能为朕这般奋不顾身,该有多好。也或许有这样一个人,能让朕为他奋不顾身一次?

    随后,他笑话自己:坐这至尊位置,哪里配谈私情。

    “贺爱卿此话何意?”赵晟淡淡问。

    景平刚一张嘴,李爻就回头瞪了他一眼。

    可想也知道,臭小子选择性失明。

    金殿之上说话如泼水,李爻没法让景平把“水”喝回去,拦不住他当殿“放厥词”只得拦在他身前,向赵晟躬身一礼:“陛下,贺大人他……”

    “晏初不用紧张,”赵晟拦他,“正如当年在江南,朕只是想听听景平要说什么,不会怪他。”

    他示意景平继续。

    景平道:“历来各朝,功高震主者不得好死。微臣以为,康南王为陛下奋不顾身多次,陛下看在眼里,深刻于心,也……多有照拂。这鸟尽弓藏的魔咒终能在我朝被打破。只是可悲,当朝总会蹦出浑人来迷惑圣听,拉着陛下被史官记上一笔不仁不义!若真如此,康南王悲、忠臣良将悲、陛下悲、我大晋悲矣!”

    赵晟眨了眨眼:果然他每次与朕话茬刚硬,都是为了晏初。

    第158章 还疯

    景平言罢低眸不语。

    “鸟尽弓藏”像风在赵晟脑袋里卷了一圈。

    郑铮自戕后, 赵晟心魔深种,景平身为大夫让他多去坊间散心,看似是让皇上放松、其实别有所图。

    而赵晟在遵从医嘱这件事上做得可圈可点, 时而让几位近臣、侍卫陪同去茶馆、酒楼听曲、听说书。

    他听过外面的叨叨, 有时高兴、有时不悦。扶摇见之曾劝:“陛下若是不开心, 就别去听那些草根子嚼舌头了。”

    赵晟却道:“天下还不是草根子堆起来的么, 若不出去走走,有些话朕一辈子都听不到。捂着耳朵执政,只会越来越乱。”

    只是不曾想, 那些“一辈子听不到”的话是侍政阁安排下去的。

    赵晟是心思敏感的人, 听过景平的话,眉头一收,坐在龙椅上和尚入定似的缩了一会儿。

    满朝文武站在原地,无人言语。

    李爻没有回头看景平, 但猜到是景平暗中做过什么,眼下正在抓住机会让种子破土生芽。

    他不至于太担心自己, 像他这样的高官即便被扣谋反帽子,也不会在一息间被发落。

    他更担心的是幽州。

    李爻忍不住抬眼看赵晟。

    从江南还朝不到三年,皇上像被下了邪法降头, 经过嘴歪、眼斜, 跛脚再痊愈一系列折腾, 皮囊好歹恢复如初。可他时而疲惫、时而亢奋, 让人觉得身躯里住进好几个人。

    这不就是疯了吗?

    李爻感叹:我终归不是他, 体会不到他连继位都预料之外、因此活在兄弟算计里的熬心。可曾经的同情, 辅佐之意已经被蹉跎得所剩无几, 只剩感慨同人不同命了。

    这念头刚飘过去,便见赵晟在不经意间看他一眼, 又向樊星道:“去先安殿请先帝牌位来!”

    语调非常冷硬。

    樊星领命去办。

    赵晟站起来了,从书案后溜达出来,缓缓走下御阶。

    朝臣们大气不敢喘,都怕他前一刻从容,下一刻便要拔剑戳死谁。

    一个个低头不跟他对眼神,暗为景平捏把汗——刚刚贺大人一番话,不太有礼貌。

    “朕登基之初,国渐兴荣,而好景不长,诸卿不知大晋由盛转衰是自御书房中一次变故开始。”他说到这深深看了李爻一眼。

    李爻心中一翻。

    知道他呕血辞官始末因果的人,掐着手指头也凑不出十个,赵晟要干什么?

    公然叫破先帝联合辰王毒害重臣?

    “陛下……”李爻低声。

    赵晟笑了,对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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