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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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在李爻耳根湿哒哒地吮了一口。

    李爻耳朵很敏感,鼻息一颤,顿时要百忍成钢了,骂道:“再不老实滚回去。”

    抬眼往前看,隐约见到夜幕月色中城关矗立的轮廓,若是守卫拿千里镜往这边看,说不定能看见二人的腻歪。

    他可不想给城上当“夜宵”。

    虽然那些少爷兵不至于这般恪尽职守。

    景平抱住人了怎么可能被呵斥一句就撒手?

    他有心调转马头带李爻绕小路,怀里的人却在这时轻轻咳嗽两声——震碎了景平带人去荒草月下的野心。他又把怀抱紧了紧,用行动表示:不滚。

    再轻轻踢了马肚子,让马儿快些,柔声问:“是不是冷?”

    李爻笑着往后倚,拿他当个人形靠背,笑道:“你这么暖和,我怎么会冷?”

    景平垂眸能见对方领口微敞,锁骨处明暗交叠成影,咽了咽。

    可惜旖旎嫌路短,再没片刻就到城下了,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滚”回去,留下氅衣给李爻披了。

    二人入府门,孙伯迎出来了:“王爷、公子,东西我整理好了,您看……”

    李爻一摆手:“走着,咱看看去。”

    他书房隔壁有个露天小花坊。

    而“王爷养啥死啥、百挫不挠”的魔咒依旧没能打破,好在他贵人事忙,只来得及祸害了一棵观音竹。

    花坊里的其余花草是胡伯和孙伯帮忙摆弄的,李爻偷得片刻闲时,乐意在这喝茶看书,发发呆。

    眼下,花房里来了位新客。

    也不知扶摇从哪听来王爷“辣手摧花”的雅好,投其所乐,登门礼也是一盆观音竹,造景极好。

    跟被李爻养得半死不活的那株站在一起——是无声的嘲笑。

    不对,是对比。竹比竹,气死晏初。

    这竹子连土培上的苔藓都是仔细养护过的,每丛苔藓自成一世界,极有禅意。

    扶摇很会说话,言说早闻王爷的雅好,又敬仰王爷,设想过多次有一日能将亲手栽培的植物送予,如今终于得偿送王爷观音座下三千世界,意在祝王爷平安吉祥、紫气东来。若是往后有不顺眼的枝丫,随时着人传他到府上,他来修剪。

    李爻谢了他的好意,把人送走之后,寻思着他刚刚那堆胡言乱语、跟竹子相面片刻——啧!确实漂亮。

    竹茎已经红得发紫,配得上一句紫气东来。

    只是细看盆子太寒碜,黄泥糊的,像是极薄,外面一层都皲裂了。

    即便盆景要养大道至简、免去精琢俗气,也该寻个稍微结实点的泥胚盆。

    李爻越想越不对,出门前让孙伯得空移盆,看看是否内有玄机。

    此时再看,可不是有玄机么?

    玄机大着呢。

    破花盆被孙伯好生放在一旁。盆里有个玉匣子,是巴掌大的整块羊脂玉雕的,匣子内铺细绒垫子,正中稳稳当当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南珠,映着月色熠熠生辉。

    旁边附有半张洒金纸:奈何念起,从不是我。

    言外之意是:这是陛下想送给你的。

    李爻皱了皱眉,将南珠拿起来看,见那珠子面上还有浅淡的镶嵌爪痕,确实像是赵晟从头冠上抠下来的。他从来不知道赵晟钻进陈年旧诺里,心思这般细腻。那人被赵晸下毒之后,行事矛盾多变、越发不知所谓了。

    李爻曾在一本杂记上看过一种病,人得了之后行为如常,可心绪却多变,一会儿忧伤、一会儿亢奋,前一刻还认为身边人都该死,后一刻又觉得大伙儿都是大善人。

    赵晟眼下或许也差不多修炼到这个境界了。

    “司衣局的差事这么肥了么?”景平道。

    刚才小醋坛子没在,没听见扶摇一番话,但洒金纸上八个字,已足够景平给李爻喝一壶。

    王爷莫名头皮发紧,不着痕迹地看对方,果然见景平脸色阴沉,一副马上就要打雷下雨的表情。

    呃……

    他在这一刻不着边际地乱想——那些妻妾郎君满宅、还能家和万事兴的大人们实在是有“治国”制衡之大能!

    “皇上宠他,好东西自然多些。”李爻随口糊弄,不给景平开口的机会,向孙伯道,“明日寻些寻常礼物,连带这玩意一并给扶大人送去,再捎一句话‘陛下送给他的东西岂可转送于我?他敢送,我可不敢收,若执意如此,我只好将东西还给陛下,并行谢罪了’。至于竹子……挪个不碍眼的地方去吧。”

    说完,他没再看景平,一甩袖子,打着哈欠,洗漱去了。

    好一个从容不迫的落荒而逃。

    要说景平确实是醋意大。

    但他的借题发挥多是利用些不要紧的人或事,是以跟李爻“找事儿”为目的的。

    今日从那八个字里猜出个大概,他是真堵心了,也知道李爻更堵心——若拿两个人都堵心的事撒泼耍赖,是要奔着吵架去的。

    景平无奈,挑了挑眉毛,先行去洗漱冷静,准备一会儿面色如常地照顾他家晏初歇息。

    第142章 纽襻

    景平进屋时, 李爻正背对着大门、不知在柜子前倒腾什么东西。

    “给你通通经络,休息吧。”他关好屋门,暂没提丧门星赵晟。

    “好。”李爻笑着应, 但没听话到床上去。

    只是回头看景平。

    景平穿着居家袍子, 整身青蓝的长袍领口滚了一趟赤红压边, 与他平时能直接穿去上坟的淡素风格不一致、“骚气”很多。

    因为这袍子本也不是他的。

    年前府里做新衣裳, 不知哪搞错了,给王爷这件睡袍做长了好几寸。李爻穿着嫌松垮,本来说要拿去改, 结果晃眼看见景平, 确定他穿该是合适的,就把衣裳给他了。

    有了“本来是晏初的”属性加持,衣裳格外受景平待见。

    常穿、又穿得小心翼翼。

    李爻到景平身前,笑着随手捋他衣襟上的红线, 指尖隔着衣裳落在胸口上,很暧昧。景平含笑垂眼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期待他继续做些什么。

    “这么喜欢这件?”李爻问。

    景平与李爻单独相处,不仅没了最初的扭捏,还总跟流氓比着耍流氓, 随意答道:“嗯, 你的所有我都喜欢。”

    “让你更喜欢好不好?”李爻没理对方的言外之音, 托起他的手, 将个小布袋子放在他掌心里。

    袋子不重, 碰到景平掌心时“哗啦”一声响, 里面似乎是很多散碎小东西。

    景平目露好奇, 到桌前仔细打开袋子,映火光见那里面是一颗颗木头纽扣, 带着缕缕清香。

    “这……”他细闻味道,“樟木?哪来的樟木扣子?”

    李爻舔了舔嘴唇;“啊,那个……”二皮脸难得笑得腼腆,“我做的,在鄯庸关时见常老将军用樟木牌子驱虫,兴致所起,让小庞砍了几根木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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