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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二臣贼子》 140-150(第1/19页)
第141章 玄机
屋里只剩花信风和陈丰。
二人大眼瞪小眼, 对视片刻。
“将军同意吗?”陈丰问,“小的要说的是良言,听人劝吃饱饭。”
花信风蔑笑:“我吃饱饭是靠一身正气。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爱说不说。”话音落, 他转身走。
事实上, 南晋律法针对占山为王之行径的惩罚极严苛。
马上到都城了, 陈丰自知身为“军师”会被三法司接手,到时候十死无生。万一他们逼问那个大官下落无果,将他投入诏狱, 他非但不得好死, 死前还得扒层皮。
眼下,是他仅存的活命机会了。
而在他看来,男人这种东西,但凡看中“猎物”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是以他要搏一搏:“将军若不答应,小民就将秘密永远带进棺材里。往后你抱得美人归, 一定会知道,更会后悔与今日得知真相的机会擦肩。”
花信风停住脚步。
他骨子里端和,但总与一帮老兵油子混、又有李爻那个不着调的小师叔耳濡目染, 早已不是纯良之辈, 有些事情不屑做与不会做天壤之别。
于是他抱腰刀在门框一倚:“我确实好奇松钗的过往, 可惜没你想得这般难待。而且老子平生最恨威胁, 我亲眼所见你将郑铮大人推下山崖之事虽无人对证, 但只要我在堂上说出来, 你猜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陈丰一时没跟上花信风的节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看上去温雅, 却将无中生有说得亲眼所见一样。
委实有原则、没底线!
“谋害朝廷命官、押解途中意图逃跑、袭军、威胁当朝武将,还这般不知悔改, 当判腰斩,以儆效尤,”花信风甩着手背上的血口子、冷冰冰地道,“行刑之前我会再与你见面,你可以拿这个秘密交换自己死得痛快些。”
陈丰从未见过如此磊落的卑鄙无耻之徒,且他还真没对策了。
终于认怂,长叹一声:“将军喜欢松钗?发展到何地步了?没亲过、更没睡过吧?”
花信风皱眉:你好歹一介书生,怎的如此龌龊。
“看来是了,”陈丰察言观色,又问,“你知道他为何扮男像男,扮女像女么?”
“他师承江湖怪客狐千面,那人亦正亦邪、易容技法无人能敌,这就是你所谓的秘密?”花信风不屑,避伇司自有资料。
陈丰笑着看他一眼:“当然不是,你说的那人该是很厉害的,但越厉害的人收徒该越挑三拣四吧?人家为何能挑中他?”陈丰目光定定落在花信风脸上,顿挫片刻显得语重心长,“因为他是旷世之才,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妖怪,亦男亦女、非男非女!”陈丰眼睛里露出无限的鄙夷。
花信风突然意识到松钗当天莞尔的深意……
这委实匪夷所思!
其实松钗那天跟他坦白了,但他没领悟,只以为对方所指是相貌和易容术。
可居然……“不男不女”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花信风定声道。
陈丰见他不死心,掰开揉碎道:“男人的宝贝东西他有,女人的他也有。他是个怪物,你还喜欢他吗?他胸前有大片的疤,是他爹亲手烙的!他爹一直把他当男孩养,生怕他长出女人的玩意。”
花信风见过松钗胸口大片的旧伤痕,起初也好奇,后来听松钗讲经历,以为是他放火烧家时弄的。
谁能想到,是父亲亲手烙的。
“将军是不是庆幸我告诉你了?否则你早晚成为别人笑柄!”陈丰很是得意,甚至觉得花信风应该谢谢他。
花信风阖了阖眼,闭上眼睛便是松钗胸口大片的伤痕,狰狞且历历,扯得他胸口通感似的难受。他冷陈丰一眼,道:“他就是他,这般独一无二,难道不该好好珍惜么?”
说完他回身出门去。
片刻,花信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这儿先不用看了,跟我到那边营房收拾些东西。”
陈丰大喜:甭管他是不是嘴硬,这是默许我逃了么!
与此同时,景平和李爻策马往内城去。
李爻出来得急,没着外氅,郊外夜风一吹,有些冷。他看景平,笑道:“来追我!”
然后策马一溜烟跑了。
景平的马术早被花信风教得可圈可点,早几年山路崎岖李爻都甩不下他,更不用说是跑官道了。二人一前一后,数里路程片刻踏过。
快到城关时,李爻慢下来了,腕间的中药香被风送入鼻腔,很神奇地缓解掉寒凉气对肺的刺激,他奇道:“之前不是说平咳的药物多是镇静的,对身体不好吗?”
景平笑他久病成医:“这个不太一样,你可以理解为……嗯,”他想讲得通俗,“是这玩意盖过了风的燥冷。好比你菜炒咸了,加点糖就好些。”
李爻听得似懂非懂,并且心想:加糖不行,得加淀粉才好。
但这不太重要,他只是想跟景平随便说说话。
“那位新官儿大半夜找你做什么?他不是赵晟的……宠臣么?”景平把“宠臣”二字咬得挺重,整句话都阴阳怪气的。
李爻瞥他一眼,没提那家伙是来帮赵晟诉衷肠的,只是道:“新官上任来送礼。”
“送你什么了?”景平狐疑,“至于这么晚来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臭小子向来敏锐。
李爻只得道:“回去你就看见了,我让孙伯收拾呢,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落,他余光见景平身影飘晃,跟着腰间一紧——臭小子跃到他身后,与他共乘一骑,腻腻歪歪搂着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
“又起腻,”李爻笑骂,“把我的马压坏了。”
李爻的坐骑是匹黑马,周身没杂色,只脑袋顶上毛色泛红,好像落日余晖在头顶洒了一圈,所以取名叫赤霞流乌。它很是神骏,敞开去跑日行千里,也聪明,通人性得紧。
正如现在,它似是明白主人替它说话呢,溜溜达达间回头打了个鼻响。
景平乐呵着摸它鬃毛:“上次在鄯庸关外,也是你驮着我们回来,辛苦啦,一会儿回去给你加夜料,让你更健壮。”
马屁不穿和美食收买从来好使,马儿摇头晃脑,马腿往外拐了。
景平掠开李爻颈侧的头发,与他肌肤相贴:“片刻不见,早想你了。结果你跑那么快,哼,冤家、死鬼、当家的……”
他凑在李爻耳朵边说话,音量窃窃、音调勾转黏糊,“冤家、死鬼”尚有三分愤恨,活脱脱是个小怨夫;念到“当家的”时候已经拉开了尾音,拐出个勾人心的小弯。
李爻生生让景平叫得头皮发炸。且气息全吹在他耳朵上,挠心死了。
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地偏头躲开些:他人前冷冰冰,何曾想到私下是这副磨人性子。
念头没飘走,景平低声笑着明知故问:“是想我呢吗?”紧跟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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