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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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对比赵岐,晏初简直是金刚钻,总有一把子精气神格外劲朗。

    “扶大人最近与父皇投缘,豫娘娘都清闲许多,我总得给几分薄面,”赵岐似是闲话,中气不足,而后他苦笑,“贺大人随便坐,我实在不知自己还有几天好活。”

    景平厌恶赵家人,相处下来,只赵依和赵岐尚算不错。

    “殿下是否又不适,才叫下官来?”

    “就这样了,”赵岐摇头,“从前总听人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如今才真懂了,”他年纪轻轻笑出一股知天命的随便,“但贺大人对外确实要说是来帮我瞧身子的。”

    景平听他弦外有音,沉声道:“恭听殿下赐教。”

    “赐教不敢当,”赵岐眼眸闪了闪,“你对老师……是否……”他近来走动少,想得可不少,回忆景平对李爻的真挚,俨然超越了所谓的师徒之情。

    “我待他比命还重要。”景平坦然。

    赵岐眼角的笑纹更深几分,像松心羡慕。他舔了舔嘴唇,正色道:“那我有话直说。是赵家对不起老师,我思来想去,应该趁着有命还他恩情,可依着老师的性子,怕是不屑得我还,是以我请贺大人来。我在邻郡存了些东西,必要的时候,会有人奉上,这是信物请大人收好。”

    他递给景平半片玉牒,端口参差,显然是故意敲断的。

    少年人总会成长变化,或许需要经年日久的沉淀,也或许只在一夜几须臾。

    好比景平对李爻不舍的追随、酿出跨上骏马跑去胡哈大寨烧粮草的瞬间;也好比事实对赵岐接二连三的无情捶打、终成绽在眼眸中沉稳睿智的笑。

    大殿下变了很多,且学会了云里雾里。

    景平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赵岐给景平斟茶:“说点实际的,贺大人近来在暗查太和殿谶言之事?”

    自今日见面,赵岐就表现得很诚恳。

    景平依旧心有防备。

    赵岐知道,也并不恼,笑着悠悠道:“‘南出小人,贾言乱政’的后半句是‘缺弊不立,穹窿可充’。”

    景平惊了。

    他听李爻说朴淼曾做过以谶解谶的事情以后,就暗中周旋。三法司里,乔璞和顾拾秋都在查那谶言是否有后半句。

    可那说出谶言的太常寺丞是给吓坏了,声称“南出小人,贾言乱政”都是朴淼安在他脑袋上的,他根本没说过这话。

    费尽周折好多天,才从朴淼的外室处听闻,谶言确实有四句。

    无奈再多的,那外室也不知道了。

    赵岐见景平愣神:“贺大人不必诧异,我再废物,也是个姓赵的,有些事情做起来有无形的便利。”

    景平摩挲茶杯。

    所谓“缺弊不立,穹窿可充”的意思,是说要守着南晋的规矩,国不可传予缺弊之人,社稷的破窟窿就能填平。

    再看赵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后半句是针对殿下的?殿下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景平问。

    赵岐皱眉,摇了摇头:“没查出,也猜不到。”

    但不难看出,这谶言前半截针对景平,后半截针对赵岐。

    景平冷笑出声——若是闹起来,终会演变为对晏初在国本之意上的逼迫与试探。

    只是万没想到啊,这人严丝合缝的算计,被赵晟一套乱拳打了个稀碎。

    眼下虽不确定背后之人是谁,却该是意不在扶持太子——

    这天下午,李爻没出去“踹寡妇门”。

    他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出书房溜腿儿——景平还不回来,花信风都不知躲哪儿去了。

    找了好大一圈,发现花师侄在松钗房里,倚窗发愣。

    儒雅里带着几分幽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李爻敲着窗口打拍子,贱嗖嗖地哼小调。

    花信风瞪他:“别胡说八道,毁人家清誉。”

    李爻眉毛扬起来:“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清誉,一是大姑娘小媳妇,二嘛……”他笑了笑,“是不知谁的心上人。”

    松钗是酒楼茶馆的常客,即便出淤泥不染,也是泥里钻出来的,压根不在乎所谓清誉。反而花信风,心存别样的惦念,揣着君子意,替对方咸吃萝卜淡操心。

    花信风让他噎住了,基于理论基础的胡搅蛮缠,他向来不是师叔对手,索性破罐子破摔,施展沉默不语大法,只当没听见。

    而李爻对花师侄,一贯是逮着蛤(fpb)蟆捏出尿的“雷霆”手段,正待继续笑话他,不把人闹到掉脸,誓不罢休,景平回来了。

    小伙子老远一看,就知道是他家晏初又欺负师父呢,索性站定没动,打算看热闹。

    没想到花信风掀眼皮就发现他了。

    花长史确实挂心松钗。

    可深究,他说不清楚对人家是哪种感情,仿佛松钗那句“你是喜欢我能扮成她的模样”变成根长刺,扎在心里。

    搅合得他脑袋比打鱼的破网还难缠。

    他没计较孽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行径,招手让他过来。

    几步路的功夫,景平满眼是师父赤链蛇吃扁担,死不转弯的模样。

    他有心当一回“媒公”,却见李爻轻轻摇头,不经意间飞了松钗一眼。

    景平顿挫片刻,便也懂了:师父性子恪守,松钗的身世又因果不明,若他没有自己待晏初那般破釜沉舟、飞蛾扑火的勇气,只依靠片点不清不楚的喜欢,确实很难维系长久,更难得善果。

    显然眼下这二人,一个退却,一个混乱。

    咳!都道愚者常有爱,师父没想通,确实不好猛推他。

    伏羲九针是绝学。

    景平一针扎下去,说让人傍晚醒,便能控制误差在一盏茶之内。

    日头打斜时,松钗果然醒了。

    他高烧转为低热,睡一大觉,精神头好了很多。

    睁眼醒神,见仨大老爷们,一个在屋里、俩窗外,表情各异、不知所谓,轻咳一声起身。

    花信风立刻回头,快步到床边:“有哪里不舒服?”他倒水递在松钗手里,“慢点喝。”

    松钗头发披散,直如瀑布垂落,挡着大半侧脸,他面色很淡,但眉弓、鼻梁的轮廓起伏有致,为女子英气、为男人俊秀,难怪时而是姑娘,时而是后生,都不违和。

    “因为我的执念难忍,给诸位大人惹了麻烦,若几位得空,我将旧事做个交代。”

    花信风刚想说“不想说别说”,被李爻“啧”一声打断了。

    王爷翻白他,低声嘟囔道:“婆婆妈妈,”而后,拉过椅子,往松钗跟前一坐,“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从前花信风就没少被小师叔说“婆妈”,当即自省:明明好奇人家过往,还整一出欲拒还迎,确实挺烦人。

    “将军。”松钗叫人。

    花信风倏然抬头:“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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