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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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致片刻,水面浮了一层尘。他把浮沉撇掉,拿琉璃小碗架在火上,将水倒进小碗里盖上盖子,小火慢熬。

    琉璃小碗是透明的,景平见碗里的水要熬干了,才灭掉红泥小炉子的火。

    他拿出银针,浸在碗底“被浓缩”的水里,银针果然变色了。

    但药毒同源,这只能说明滤片上有药物残留。

    景平把小碗拿到日光下细看,他缓慢翻转角度,看见碗壁上附着一层蒙膜似的东西,他用指尖沾了丁点,点在舌尖,跟着便皱了眉。

    第096章 行刺

    李爻心心念念早回府, 可出发在即,琐事极多。

    他离开兵部衙门时,天都黑了。

    他坐在马车里, 看车外的人间烟火, 突然开始反省——到现在都不知道景平到底喜欢吃什么。

    这臭小子似乎不挑嘴, 只要是他做的, 对方会一股脑吃个盆干碗净,无论什么菜、什么饭,全部喜欢、并列第一。

    咳, 谁让我做饭好吃呢。

    李爻腆着脸想。

    正这时, 马车路过一拉遛儿小吃摊子。卖蜜饯干果的摊位前,四五岁的小孩正拽着家里大人撒娇耍赖磨吃的。那孩子长得和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好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头上冲天锥绑了截红绳, 支棱得像个鸡毛毽。

    大人果然经不住这可爱孩子的软磨硬泡,乐呵呵地皱眉头妥协, 把他抱起来指着一堆一簇的好吃的,问他想要什么。

    李爻被这画面柔了心思,他不禁想, 救下景平时, 那孩子也不过这么大。

    后来景平跟着花姨婆四下漂泊, 老婆婆不会慢待他, 却会被现实所困, 难以给他足够的童年烂漫。

    所以他才有种超脱年纪的冷淡么?

    没有一蹴而就的成熟, 都是被不知多少残酷现实打磨成那副模样的。

    李爻这么想着, 向小侍吩咐“快一点”,便落下了车帘。

    他进府门, 是孙伯来迎。

    “景平呢?”李爻问着,将外衣脱了,径直往厨房走。

    孙伯接了衣裳跟着他:“公子在药房窝一下午了,现在也没见出来。”

    “先不惊动他,”李爻道,“我去做点吃的,您去忙吧。”

    王爷府上向来没繁文缛节,连滚蛋都知道。

    于是,孙伯本着“再位高权重也是小年轻,不好好吃饭怎么行”的心态,关切道:“您还是先和公子把晚饭吃了吧,这时间不早了。”

    李爻笑道:“很快的,一会儿我找他一起吃。”

    这不听劝劲儿的。

    孙伯知道东家八成在街上看见好吃的,又技痒了。他在江南小院时也会偶尔如此,从集市上回来,一脑袋扎进厨房,然后捣鼓出美味来。

    可那时他闲人一个。

    眼下宵衣旰食的……

    孙伯决定无视东家的意思,找景平告状——全府上下,能治王爷的只有公子了。

    更何况,公子也不好好吃饭,说要等王爷回来。

    凑一对儿的不省心,咳。

    李爻当然不知老家人的腹诽,已经“占灶为王”,把厨子们都打发出去了。

    他洗好手,翻箱倒柜,找出去年洗净晾干的梧桐花,加极少的水煮出香味,再滤去花瓣,加了白糖,熬出一锅薄糖浆。

    端锅下火冷片刻,他将些花生、核桃扔进去,用大铲子无火翻炒。

    糖浆冷得很快,迅速泛白反砂,黏裹在干果外面。

    李爻右肩有伤,左手一通操作依旧干脆利落。

    他很满意,抻出张大油纸铺开,将满锅糖粘子倒在上面,摊成一片等小吃彻底冷却。他随手捻起一颗,刚想尝尝,突然被人搂了腰。

    景平是故意压低脚步和呼吸声猫过来的,厨房灶火声杂乱,李爻真没发现他。

    “怎么回来就钻厨房,”景平蹭着李爻的发鬓,“不想我吗?”

    李爻让他惊了一下,偏头笑骂:“偷袭我,不怕吓坏了老人家?”他随手把糖粘子喂进景平嘴里,“尝尝好吃吗?”

    那是颗花生,被单拎出来彻底凉了,吃进嘴里又酥又甜,更蕴出一缕熟悉的香。

    “怎么样?”李爻问。

    当然好吃了。

    景平又吃了一颗。

    他是不太爱吃甜食的。但眼前这撮糖粘子格外引他垂涎。不知是因为花香和甜度被李爻控制得恰到好处,还是因为这东西出自心上人之手。

    “怎么回来就做这个,连饭都不吃?”景平好奇。

    李爻眼珠一转,自觉说想补偿景平童年欠缺是在戳他心窝子,于是瞎话张嘴就来:“回来路上看见个排长队的小吃摊,本来打算买点给你尝尝,后来一想,我做的肯定比他的好吃啊,”他笑眯眯地在景平腰侧扶着摩挲,亲切顺便揩油,“心意这东西,拿钱买的没意思。”

    景平看他,总觉得对方这话说得不太实在。

    但他知道李爻不想说时,从不会去刨根问底,他笑道:“太好吃了,恨不能一口都吃掉,又舍不得。”

    说这话时,景平轻轻捧了李爻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而后才跟他贴了贴额头。

    分明是在说糖粘子,偏生出股另有所指的意味。

    李爻秀峻的眼眉一挑,心说:果然哄小孩的东西哄不了这小流氓。

    他暗笑自己竟然也有瞎忙活一气,只为博人一笑的一天,清了清嗓子:“我饿啦,糖粘子凉了更好吃,咱们先吃饭去。”说完就要跑。

    “太师叔。”景平突然换了称呼,这让李爻一时恍惚——对方还是那个薄脸皮的小冰块。

    “再让我吃一颗呗。”景平磨他。

    本来就是为了逗他开心的小零嘴,吃就吃呗。

    殊不知景平没拿糖花生,反而看向锅里。

    锅底还有些没挂在坚果上的糖霜,景平伸手捻了:“好像有股香味,用什么熬的糖?”

    李爻笑道:“尝不出来吗?那么熟的味道。”

    “嗯……”景平皱着眉,“所以得再好好尝尝。”

    话音落,他用沾糖的手指在李爻唇峰上一点,跟着凑上去,将那口糖舔个干净。

    顺带在对方嘴唇上撕磨着。

    李爻迎着他尝到半口清甜,心道:越发花样百出。要青出于蓝了么?后生可畏。

    带着蜜糖的吻没持久纠缠。

    “果然是最喜欢、最熟悉的味道,”景平眸色柔和,不等李爻说什么,拥他出了厨房,“身上的伤还疼吗?我先陪你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不提李爻的骨伤,单论肩膀对穿的窟窿就离痊愈远着呢,他自行换衣裳是略有勉强的,可现在他只觉得这臭小子得手之后,像块让他舍不得扔的狗皮膏药,止疼却黏糊。

    他瞥见胡伯正从偏院过来,想把手从对方的搀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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