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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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来:“又没残废,不用扶着。”

    景平的手反而不大正常地顿了一下,把他拉得更紧了。

    也就在这时,李爻余光晃见院墙上掠过一道不对劲的暗色。

    他惊觉不对——几乎同时,背后蓦地啸起破风声。

    骇人且熟悉。

    景平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措步护住。

    李爻顺着景平的势头闪身,宽袍大袖翻扬,冷箭被他用袖子扫偏,钉在树干上。

    他大喝:“胡伯别过来!”

    跟着,他手在腰间一带——什么也没有。

    ……

    妈的!

    李爻面沉似水,心里暴躁。

    可叹他刚刚在厨房忙活,嫌腰里悬着匕首碍事,把东西卸了!

    “杀鸡焉用牛刀?”景平在李爻腰间轻带,将他送到旁边,扬手两枚钢针。

    被对方欺负到家里了,何须再留手?

    暗器是冲对方眼睛去的。

    杀手一共两人。

    冲在前面那位眼见景平抖腕子,在空中腰身一挺——鹞子翻身,干净利落地躲开冷光。

    而同伴却被他挡住视线,看见星点寒光时已经晚了。

    两枚钢针一起扎进左眼,那人惨呼一声,落地捂眼,踉跄翻倒。

    景平一不做二不休,又几枚钢针补过去,既狠且准地落在那倒霉蛋几处大穴上,对方登时跟自己的胳膊腿生疏起来,在地上翻身数次站起不来。

    另一人没想到,同伴这么快折了,摸出手/弩向景平便射。

    距离很近,机扩的射速比人手打暗器快很多。

    但李爻一直旁观,又不是死的。

    千钧一发之际,他脚尖挫飞一块鹅卵石。

    石头像小炮弹一样,“呼”地冲那人太阳穴砸过去。

    杀手顿时分心,躲闪之余,手/弩角度偏斜,短箭谬以千里地连景平头发丝都没擦到。

    搏命过招,稍有差错便胜负既定。景平匕首出鞘,一斩落在对方手背上。

    平铺直叙的一刀,有削金断玉之力。斩断了对方半只手掌。

    手和手/弩落地分家,血扑洒而出。

    而那杀手忒奇怪。不喊不叫,更似不知道疼地连眉头都不皱,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左手从后腰拽出匕首,又向景平扑过去。

    金石擦错间,李爻已看出那人不是景平的对手,他站定没再插手。

    果然不出三招,杀手的匕首被景平齐根斩断。景平抬脚踹在那人胸前,对方直愣愣摔出去,落地呕出一口血。

    行刺彻底失败了。

    李爻不是武将,府上就没养家将。更因离府五年,之前的家丁也早遣散得七七八八。

    这王府实在是没有王府的排场,完全是几个老少爷们聚在一起过日子。

    而今变故突发,胡伯先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打不动但是能喊,遂敞开嗓门大吼:“快来人呐——有刺客!”

    老人家平时爱玩儿个票,气沉丹田,一嗓子嚎的一里之外都听见了。

    但王府委实太大,家丁抄笤帚、伙夫拎刀,赶来救场时,架已经打完了。他们只得又去拿绳子,把人五花大绑起来。

    “你没痛觉?”景平冷脸问那断手刺客。

    对方与信安城郊袭击李爻的牵机处探子一样。

    “中毒了想解吗?”景平又道,“为什么来行刺?受何人指使?告诉我,我能救你。”

    汉子阴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游移。

    也就在这时,王府院墙上另一道黑影陡然起势。

    那影子没往墙下跳,三声连续嘣响,三支弩/箭连发。

    两箭朝向两名刺客,另一箭是直奔李爻去的。

    这箭不同寻常,带着星点火光,“丝丝”冒响。

    须臾间,李爻和景平反应过来了——是湘妃怒!

    弩/箭太快。

    景平大惊失色,已经顾不得刺客死不死了。

    大喝一声“晏初”合身向李爻扑过去,可二人离得远,景平再如何轻功卓绝,又如何能敌得过箭矢流星?

    电光石火间,不知何处一道暗影凌空而起,从半空截住射向李爻的箭,黑旋风似的卷向偏院。

    李爻惊急万分,嘶吼道:“滚蛋松嘴快跑!”

    话音未落,他被景平扑倒在地。

    “轰——”

    连续三声爆响,三颗湘妃怒先后炸了,李爻的喊声被吞得像从未出现过。

    恶魔似的粉色烟尘铺天盖地而来。

    李爻是见了不知多少次生死的将军。

    可这一刻,他的心像被重锤捻过。

    滚蛋在用命救他。

    它从小被他捡回来,毛茸茸,黑溜溜,那么一小团,缩在他掌心里;

    而后,它长大了,爱吃爱闹有点小本事,已经像家人一样……

    李爻从景平怀里窜起来,用衣袖掩住口鼻便要往偏院冲,却被景平拦腰截住,抱起来送进最近的房间:“你受不了那地方,我去找它,听话!”

    景平说罢,猛然关严了房门。

    第097章 内讧

    景平直奔偏院, 他心里也是怕的,怕看见汪兄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脸毁掉的时候,汪兄天天来陪着他。那时候的无声陪伴胜过一切安慰。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会被地位、财富或相貌左右, 他待它好, 它就会待他好。

    景平冲进粉色烟尘里, 掩住口鼻大喊:“汪兄!”

    他掸清视线。

    幸运的是,他没在爆炸中心点看到狗子。

    院子不算大,树郁郁葱葱, 此时被烟灌满了, 景平犁地似的一圈圈地找,他喊:“汪兄,出一点声音。”

    他不相信,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滚蛋已经死了。

    喊了几遍, 一声轻浅的呜咽传来。

    缥缈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景平立刻寻声找过去——声音源头在一片矮树丛中。

    他轻轻拨开枝叶,见滚蛋窝在其中, 黝黑的皮毛上黏满了血和土,随着它急促的喘息起伏。这狗很聪明,大概知道那玩意会炸开, 听见李爻的喊声, 千钧之际松了嘴, 慌乱间缩进树丛躲起来了。

    树丛帮它挡去了一部分爆风。

    可饶是如此, 它依旧伤痕累累。景平想将它抱起来, 竟无从下手——院内石灯笼里烛火飘忽, 它全身是血, 长毛遮挡,景平看不出伤在何处。

    须臾间, 景平脱下外衣,轻轻翻动狗子滚了半圈,让它落在衣服上,将它一兜而起。

    他知道李爻挂心,快步回屋里去了。

    景平找滚蛋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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